洪嬤嬤說到神醫孫呈也是很激動,年少出神醫,潛心醫術的醫者遇見更強的醫者只會更加興奮。
「都說這孫呈襲承了先祖,不僅年幼聰穎好學,敏慧強記,而且少年就出師行醫,其醫術精湛,尤其是針灸之術,可堪比前朝藥王。」
顏含玉听了也裝作很高興,「洪嬤嬤說的這是真的嗎?」。
「我原本也只以為孫先生是一般的大夫,可是他今日說出了小姐擦的藥所有的藥名,這是一般大夫無法做到的,我這才確定他是孫呈。神醫孫呈的鼻子那也是無人能及,哪怕是宮中御醫,一尺之外最多只能聞出五六種,他卻一個不差的全部說出來。」
「洪嬤嬤,如果他真是孫呈我拜他為師怎樣?」
「那自然好,大小姐有學醫之心,拜神醫為師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只怕孫先生沒那麼容易答應。」
—無—錯—小說顏含玉自然明年這道理,因著想拜師學醫的事,她哪怕是做夢都在想。
顏含玉比洪嬤嬤更能確定這是神醫孫呈,因為上一世他說過自己的名字,她記得很牢,一直未忘。如今就是拜師的事麻煩,人家沒有表露過身份,她也不好隨便提。若他要離開蘇州她就更加沒機會了,想到這里,顏含玉午睡的時候從睡夢里驚醒,連忙起身就要去見孫呈。
林老夫人正好來看她,听阿美說她睡的不安穩,以為她是臉上不適。就第一時間就來看她。
顏含玉的肌膚太敏感,被蚊蟲稍有叮咬就會留下一個紅包,久淤不散。如今正值炎夏。天氣燥熱,蚊蟲漸多,雖說夜里睡前都會些燻香驅蚊,可顏含玉昨夜去了閣樓,閣樓上少不了一兩個命大的漏網之蚊。顏含玉的臉便腫成了如今的模樣。
顏含玉一番言語寬解了林老夫人,說自己的臉無大礙,過兩日便會消腫。她只是心里記掛著其他的事,所以睡不安穩,緊接著又把自己想拜師孫先生的話說了。
「那你這學武可還要學了?」林老夫人還想著每日抽些時間教含玉學武來著。
顏含玉點頭。「要學。只是外祖母的年紀大了,我擔心外祖母身體吃不消。」
「沒什麼吃不消,你身子骨弱,我教你一套八段錦功法。這是一套內功心法。****修煉,便會覺身輕如燕,有了內功再習武藝可是事半功倍的事,可要學?」
顏含玉听了連連點頭,「要學要學。」內功可是她在野史上見過的東西,她一直沒接觸過,只听人說有人可以一掌劈斷一棵大樹,也有人蜻蜓點水般從水上飄過。更有人身輕如燕可以在掌中起舞。這一世能接觸她自然不會放棄機會。
就算****休息的時間減少,她也不能浪費這些年的時間。
「外祖母。內功和醫術我都想學,可以嗎?」。
林老夫人對顏含玉的請求自然沒有抵抗力,「若是都要學這樣你便少了很多休息的時間,這樣吃得消嗎?」。
「孫先生那邊我還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他是否願意留在蘇州教我。」顏含玉想到這樣一臉黯然。
「你若真想學,外祖母親自去求那孫先生。」
「外祖母,讓含玉去求吧。」外祖母怎麼說也是前輩,含玉怎麼能讓她外祖母出門去相求呢?
因為堅定了學醫的心思,顏含玉去找孫呈的時候並未有遲疑,開門見山的就說了自己的心思,說自己一直想學醫,看了一年多的醫書。因為今日他沒有絲毫錯誤的說出自己涂的藥的名稱,覺得他醫術高超,想跟他學醫,含玉並未提及他的身份,只說想拜他為師,求他答應。
孫呈詫異萬分,卻直接回絕了,「且不說我只是略通醫術,就算我會些醫術,我也不能收你為徒,你是閨秀千金,養在深閨,學醫也無甚用處,對否?」
「我不同意孫先生的看法,難道就因為深在閨中便不能追求自己的願望?我的願望就是學醫,懂醫,會醫。」
顏含玉的回答讓孫呈刮目相看,這句話便能听出她是個迎難而上的孩童,說出這樣的話說明腦子很清晰。
孫呈笑著搖頭,對上她的目光,只覺得這丫頭的眼神沉澱持重,一點也不像小孩子。
他一副不再說話的模樣,拒絕的徹底。顏含玉咬了咬下唇,又說,「求孫先生收我為徒。」
孫呈見她這幅樣子,又實在不忍心,便問,「那你說說看,你學醫為了什麼?就是因為想學?想學的理由呢?」
「想學醫是因為想救自己。」
「救自己?這是何意?」孫呈不解,「醫者不自醫,你看過醫書應該看過這句話。」
顏含玉道,「在我看來,這世上的學醫者有三種人,一種說是為了救天下人學醫,一種說是想要生存為了救自己學醫,還有一種卻是因為世代醫香世家,所以被強迫學醫。孫先生,我就是那種為了救自己而學醫的人,我想活的更久,亦或者我想保護身邊的人,就那麼簡單而已。」
孫呈細想,卻覺得她的話句句無破綻,簡直不像一個孩童說出來的話,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
「是,我從汴京來,住在我外祖家。」
「原來是這樣。」孫呈也沒細問,只說道,「你身邊的嬤嬤洪姑似乎也懂些醫術,教你足夠了,為何會來尋我?」
「洪嬤嬤確實會醫,只是洪嬤嬤最精通的是女子之術,不比孫先生醫術精妙,跟著孫先生定能學到更多。」
「你這個小丫頭倒是挺貪心的。」孫呈笑道。
「求孫先生答應。」她再次開口求。
「我都沒說我會醫。」
「孫先生肯定會。」
「你這個小丫頭!」孫呈啞口,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會醫也不一定精哪,剛才你說有一種人是家族強迫學醫,我就是那種被強迫學醫的,強迫學出來的東西真不怎麼樣,你找我也找錯了。」
顏含玉不說話,只睜著一雙堅定不移的眼望著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