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乖!」溫柔低緩的聲音。
那身形修長的男子抱著嬌小的女子輕輕放在榻上,動作輕盈的就像是在放置一個珍寶,小心翼翼又極致輕柔。
奈何那面頰酡紅的女子玉腕優美,兩只細女敕的手緊緊勾著,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
她的腮貼著他的面,像是小女孩兒撒嬌,檀唇半張半和,呢呢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只有趙賢知道,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一聲又一聲,軟語卿言,字字入了耳,句句勾了心。
平安站在原地,緊張的一動也不敢動,她只恨不得此刻就會東瀛那極其神奇的忍術,立刻讓自己隱遁。
她再不經事,也能感受到春意盎然的氣氛,只想迅速無聲退出去。
可是她們家大小姐跟秦王殿下雖說訂了親,但到底未成親啊,三禮六聘都未下,如何能同榻而眠?
她怎麼能離開呢?她應該守著大小姐才是。
「平安。」
平安身體僵硬的站著,目光未直視,乍听到那溫和的聲音,愣是驚了一下,連回應都沒來得及,只听那溫溫緩緩的聲音繼續道,「在外面侯著,等藥好了端過來。」
像是得到了****令,平安逃也似的退出去,但畢竟不是熟悉的地方,「砰」一聲後背撞在了門框。
平安哪顧得上,剛才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不能離開此刻全忘了,轉身就跑出了門。
許是聲響驚了她,她幽幽睜開眼,眸光若波,盈盈如水,神情中帶著幾絲迷茫和恍惚。
她的呼吸火熱,呼在他的臉上。
顏含玉睜著眼,對著他,似是細細的看著,神情卻是一片茫然。
俊眉朗朗,目光灼灼。
那種燥熱的感覺讓她無措,她清楚的知道面前的人是誰,那些所謂的禮制全被她此刻拋之腦後了。
「趙賢,我熱。」
「你剛才吸了一點點金枝醉……」她不經人事,只一點點就難以抵御,「已經讓人煎藥去了,喝了藥就會好,不用怕。」他淺聲安慰,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暗啞。
安慰顯然沒什麼用處,顏含玉睜著水鹿一般的眼楮,抬起潔白無暇的下顎,突然朝他映紅的耳垂咬了一口。
「玉兒……」他的聲音一顫,眼中多了一絲狼狽。
顏含玉笑出聲,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又低呼一聲,身子往後一仰,被壓在榻上。
呼吸近在咫尺之間,顏含玉眼睫輕顫,濃長的眼睫撲閃撲閃的,兩顆黑色的瞳仁暈染了一圈水光,盈光閃閃,動人極了。
而相反另一雙目光如火,濃密的長睫下面眼瞳深邃,似是下一刻眼中的人就會被他吸進去一般。
傾灑的日光隔著絹紗窗脈脈的照進來,撒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虛幻的光影,顏含玉望著他如墨染的眉,眼神迷蒙。
他低下頭,狠狠的壓住那兩瓣兒。
顏含玉呼吸一滯,來不及呼吸,伸手去推,身上根本沒力,掌心只覆在他胸口。
那放在她腦後的掌微微用了力,迫使她的頭抬起,正迎上他的唇,契合無比。
唇齒相依,低低的喘息聲急促而慌亂。
平安一直站在房門外,握緊拳,閉著眼,面頰有點紅,嘴里念念叨叨,一張一合的,說的正是,殿下是正人君子,殿下是個正人君子!
康全手里端著托盤,剛到門口就見這副場景,走近笑著問她,「嗨,你自言自語說些什麼?」
平安一跳,睜開眼,恨恨道,「你管我做什麼?不要你管。」她現在看殿邊的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康全倒是被她的怒氣嚇了一跳,吃驚的看著她。
平安覺得窘死了,看他手里端著一碗湯藥,忙問,「這是給我們大小姐的嗎?」。
康全還是那副吃驚的神情,點頭,「是啊。」
「殿下讓我端進去。」
平安從他手里一把拿過托盤,一只手端穩,另一只空著的手還沒踫到門,就听身後的聲音。
「你確定你現在可以進去?」
轉頭俏目瞪著,但見身後的人,一張女圭女圭臉,眼角微微翹起,雙手環胸,一副看戲的模樣。
「我怎麼就不能進去了?我們大小姐在里面。」
「這是……」
「康全你這個臭小子!」康全的話只到一半,就听一道洪亮的聲音響在院中,「這是老頭子熬的藥,誰讓你端過來的!」
白須白發,一身青袍的老者出現在院中。
一時間寂靜的院中熱鬧起來。
趙賢那僅存的理智拉回,猩紅的眼望著身下喘息連連的人兒來,那雙眼氤氳開來,盡是靡艷之色,叫人想要大肆凌虐又想要溫柔呵護,那雙唇瓣嬌艷的能滴出水來,面頰紅的跟天邊的紅霞一般,美麗到極致。
那身水玉色的衣衫鋪在她的身下,早就凌亂不堪。
烏發如瀑,肌膚如玉。
他的氣息微微一滯,低眸,抬手,落在她的衣衫上,緩緩掩住一片春色。
那雙手的指尖時不時觸到她,顏含玉眼楮閃啊閃,眼前甚至有些朦朧,她小心的抬起,朝他看去,朦朦朧朧的,只覺得面前的人像個虛影,可觸到她的感覺真實到讓人顫栗。
那種似真似假的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並不是全然不知,是藥效催動,還是內心躁動的使然,其實更多的是情難自禁。
「都聚在這里做什麼!」清冽的聲音傳來,白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瞬間安靜。
「我去給大小姐送藥。」平安平時伺候大小姐一向遲鈍,因此小芽兒近身伺候的時間多,而平安大多都是跟著大小姐出門,然而今天卻是第一次反應及時,且還是第一個說話。
平安還沒踏進門,托盤上的白玉碗就已經穩穩的落到秦王殿下手上。
「這里還有一碗瀉火的湯水……」孫老手里也端著一碗湯藥。
「多謝孫老。」
沒直接觸到孫老戲謔的眼神,秦王殿下只道了聲謝,門「 」一聲掩住,擋住了外面的人好奇的視線。
「那是我家的大小姐!」平安低聲抱怨一句,她怎麼就不能進去了?
「早晚是我們殿下的王妃。」康全得意道。
平安跟他杠上了,壓低著聲音怒道,「現在是我家的大小姐。」
「以後是我家殿下的王妃。」
「你!」
「吶,康全,你們倆也別爭了,一碗瀉火的湯藥給你們分了!火氣太大,給你們降降火!」也不管康全願意不願意,把手里的碗塞到康全手里,孫老留下一句話,背著手離去。
顏含玉一身薄衫,坐在榻邊,她臉還是紅的不像話,熱的直接月兌了襪,赤著腳,一雙玉足直接踩在地上。
「玉兒,把藥喝了。」
她的耳邊一直在嗡嗡作響,周圍只剩這嗡嗡不停的煩躁聲音,而他的聲音卻像是突然出現的玉石之聲,聆聆清音,動听極了。
她仰著面,看著他,不說話。
「不听話,信不信我現在就會吃了你?」湊近她,他低低的開口。
那聲音太魅惑,那眼神離的太近,近的顏含玉終于看清了,很灼熱,總之有些陌生,顏含玉緊張的捏著拳,手心薄薄的濕意。
「太小了,養大才行。」他的頭再次低下,一直湊到她的耳邊,似是囈語。
她只是感覺更喜歡他了,沒說不吃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