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新听了這,反而心里愧疚起來,自己原來是個來搗亂的。人家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這時候,歐正雪走過來,拍拍驚魂未定的段新的肩頭,說道︰「多謝。」
段新這才心里舒服了些,低頭一看,這蒙面人手持一把長劍,這長劍還戳在床上的被褥之中,可見,這是想殺了歐正雪無疑。
「你猜是誰想殺我?」歐正雪從那人手里,奪過那把劍。
「這劍我注意到過,這是掛在張一房中的!劍鞘紅色,很是扎眼。」段新看了看那把劍說道。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指明,這個凶手,只能是一個人——」段新步步走近這蒙面人,猛地撕下他的面罩。
「怎麼會?!」段新驚得月兌口而出。
那站立在床前,眼神惡毒的人,正是韓彩兮!
「晚飯之後,歐娘子就已經告訴我,這韓彩兮就是凶手。只是辛苦歐娘子以身試險,為我們找出她加害于人的直接證據。」這時候,門口有一人走過來,正是張一。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韓彩兮的?這些證據明明都是指向張一的!」段新百般不解。
「是那只狗。」歐正雪走過來說道。
「我也注意到那只狗了,覺得那個銀耳湯里一定有問題,所以我才去仔細查了那個湯。可是,這銀耳湯是張一和丫鬟在喂,難道不是他們有嫌疑?」段新疑惑。
「是啊,歐娘子,我听說這銀耳湯里有毒,我覺得百口莫辯,只有我和這笛兒踫過這湯,可是笛兒照顧老夫人多年,她是老夫人最疼愛的丫鬟,絕對不會傷害老夫人。」
「如果你給人喝下毒藥,剩下的,你會怎麼辦?」歐正雪看了看段新和張一。
「倒掉!」兩個人同時回答。
「那就是了,你和這小丫鬟都要那狗喝下去,可見你們並不知道這湯里有毒。」
歐正雪這時候笑了,看看這韓彩兮,說道︰「如果只是那只狗,可能我也不會如此肯定,最主要是,那本書和那只花。」
「那書和花我也看到了的。」段新說道︰「當時我就認定,這張一難月兌嫌疑。這用的劑量如此確切,讓老夫人昏迷卻不至于突然暴斃,我當時想或許這李郎中也難月兌干系。」
「就是因為你也看到了。」歐正雪道︰「擺放的如此明顯,又開著房門,一書一花,我看到這里的時候,就幾乎排除了張一的嫌疑,當然如果他沒有惱怒的大喊大叫,那就更好了。」
「我這幾日,連夜照顧老夫人,怕她有個三長兩短,心力憔悴,一想到還有人跑來家里四處亂翻亂懷疑,就……」張一為自己當時的一時沖動捏了一把汗。
「加上小丫鬟說,這張一和李郎中在老夫人被推下魚池的當天,曾從這正院,向後院走去。」歐正雪道︰「試想,你們二人,想要密謀殺害老夫人,那麼為什麼不從後面進入後院,非要光明正大的,聊著天,從正面走向後院?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這個動作,這時已經被凶手看到,凶手再他們從後院走了之後,悄悄出現在老夫人後面,狠狠推了一把。所以,老夫人才在醒來斷斷續續地說——推,推我。」
「有道理!」段新听到此處也是茅塞頓開。
「她這麼做,就是要一箭雙雕,即殺死老夫人,又嫁禍與你,這樣,你無法繼承老夫人的財產,那麼,這一切就都是她的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老夫人命大,居然沒有死。這時候,她便害怕老夫人說出真相,見你房中養著這金雀花,即能讓老夫人昏厥,又能嫁禍與你。只要下幾次毒,放上那本書,請來一個段新這樣的‘神探’,一切就解決了,不用殺人,三十緡,換這個大個宅子,不要太劃算。」歐正雪這樣說著,氣的段新哼了一聲,側過頭去,不理她。
「我如果提前回到屋子,看到那本書,我一定會把它藏起來。那本書簡直差點害死我。」張一心有余悸。
「如果你藏起來它,那麼你就死定了。如果我找到它,確信無疑,人就是你下的毒,你百口莫辯的時候就慘了。」歐正雪笑道。
「可是,我不明白,她等了這麼多年,為何偏這個時候開始動手了?」張一還是不明白。
「那是因為馬上要來的這個人。」剛剛說到這里,李郎中風塵僕僕地走進來。
「一個捕快去找我,說要我來姚府一敘,是何事?」李郎中被小捕快請到了西廂房屋子里。
「李郎中?難道他真的是同伙?!」段新睜大眼楮。
「他不是同伙,他是藥引子。就是因為你當初被冤枉入獄,所以,這張一不得不請來一個,曾經與老夫人有過節的,醫術又不是高明的郎中。所以,她才要這個時候動手,給人感覺是,這張一和李郎趁段新不在,合謀殺害老夫人。」
「可是……」段新還是有點不明白,他看了看歐正雪,沒問下去。
「可是她為什麼要殺我是嗎?」。歐正雪走到床邊,模了模那套被這韓彩兮戳出破洞的被子,平靜地說道︰「那是因為,我為了找出直接的證據,所以故意給這個韓彩兮留下一個漏洞,就是故弄玄虛,說明天一早就揭曉真相。她一開始很著急,她設計了這麼久,就等著這一刻,為何我明明查出是張一所以,卻不肯當機立斷的說出來。」
「入夜,她又想起一記,老計策︰殺人嫁禍。現在張一是嫌犯,大家都看的出來,如果這個時候,我這個辦案子的被張一的劍殺死了,你猜,大家會認為是誰做的?」歐正雪看著韓彩兮冷笑了一下,說道︰「韓娘子,你好手段,裝柔弱,假隨和,會用毒,輕功也不錯,不過……甄捕頭等你很久了。」
「歐正雪!!!」韓彩兮此刻鋼牙都要咬斷了,恨歐正雪入骨。恨不得上去撕碎這個妖孽,如此的精心策劃,居然被她看穿!
歐正雪好像十分害怕一般,連忙撫了撫胸口,站到段新身後去,探出頭無辜地說道︰「韓娘子,你息怒,我是段郎中請來斷案子的,我當然要為他盡心盡力了,要怪就怪這段郎中,居然三十緡給你請來這麼一個瘟神,罪過呀!要記恨,還是該找段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