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層的小樓,東牆之上毫無裝飾,除了這個小天窗就空無一物一直到樓頂,牆壁十分光滑,要想從上面倒掛這向里望,就是壁虎,恐怕呆上片刻也會滑下來。
她不僅有點失望,向腰後一伸手,拿出那只小小的燈籠,在懷里掏出火折子,把燈籠點著。
這個小燈籠的竹竿是歐正雪在屋子中自己重新裝上去的,比一般的燈籠桿要長些。
竟這棵樹的位置離著這天窗還有點距離,所以歐正雪看到這棵樹後就未雨綢繆,自己準備了一下。
小燈籠的光芒不大,但是燈籠紙十分剔透,倒是把近處照的十分清楚。
她把小燈籠慢慢靠近天窗,她在天窗的底框上,看到這積攢的塵土靠中間的一部分被抹去了。
只抹去了一部分……
凶手為什麼要把沉積下來的灰塵抹去一部分呢,他在這里做了什麼?看樣子也不過是一個成年人手臂大小的位置被抹去了。
十分奇怪。
她側著頭,思索了一下,又細細的檢查了一番這木框的四周。
什麼都沒有。
她有點失望,剛剛想下樹,手模到了什麼,有點黏。她心中有種不良的預感,一抬頭。
提前燈籠,在這樹上細細的察看了一番。
果然,在略高的一個細枝上,有個小小的鳥巢。那個手模到的東西就是——鳥糞?!
她掏出一個帕子擦淨手,不生氣反而笑了,慢慢靠近樹杈的中央,站起身來,向那個鳥巢看去。
一只灰色的麻雀睡在巢中,身旁有一只黃嘴的小毛頭。歐正雪把燈籠稍微靠近,鳥巢中只有一只黃嘴小毛頭,沒有鳥蛋和其他小鳥。
獨生子?
歐正雪搖搖頭,下來樹。思索著。
她把燈籠熄滅,在樹下待了片刻,又仰頭望向樹梢的鳥巢和那個天窗,扯了扯嘴角。
「歐娘子是有收獲了?」一個清澈凜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歐正雪嚇了一跳。
她想的太入神,居然沒有注意到身後已經站了一個人!或者說,這個人比貓走路還要輕,她沒有發現這個人一直跟蹤她!
歐正雪轉過身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穩了穩心神淡淡地說道︰「原來李蕭管家也在,正雪並沒什麼特別的發現。」
「額,是嗎。」李蕭對歐正雪平淡的反應,反而是剛剛很淡定的他,有一點不太適應。隨即,他輕咳一聲道︰「歐娘子,天色已晚,府上最近怪事頻發,在下覺得……」
歐正雪點點頭,欠了個身道︰「讓李總領擔憂了,正雪這就回了。」
李蕭一伸手,道︰「李某護送歐娘子吧。」
歐正雪本想拒絕,但是李蕭的語氣十分篤定,也就沒有推辭。畢竟深夜在人家府上隨便走動,被人遇到實在不好說,還是有李總領護送倒是更加方便。
于是她跟著李總領,點起小燈籠向回走去。
「李總領,隨將軍夫人陪嫁而來的貼身丫鬟有幾個?」歐正雪走著,找個話題來問。
「一共四個,歸心,歸憐,絹心,絹憐。」李蕭道。
「將軍夫人出事那天,李總領的部下可曾查找到什麼可疑的人,出入王府?」歐正雪繼續問著。
李蕭有些疑惑道︰「那晚我親自巡視,就在這煙水閣旁,夫人出事之時,絕無人出入這王府。李蕭至今不懂,這賊人是如何潛入逃出的,難道會遁地之術?」
歐正雪一皺眉,遁地?難道這古代真的有這樣奇葩的武功?實在是不科學。可是,自己已經重生,穿越,難道這就科學了?
她低頭笑了一下,李蕭倒是眼毒,他看到有些不解,以為這歐娘子笑話自己。面上有些微紅,心想︰這是歐娘子笑話自己無能,找不到凶手就推月兌是遁地逃了?自己真是空有一身武藝,人笨嘴拙,還是少說話為妙。
歐正雪並不知道自己刺傷了這個李蕭總領的玻璃心,她繼續問道︰「你家夫人受傷之事是否告知了夫人娘家府上?」
李蕭道︰「已經派絹心和歸憐以及兩個家丁去送信了,但是將軍夫人娘家在衢州,消息送到恐怕至少要半年之久吧。」
歐正雪有點感慨,這古代真是消息閉塞,這將軍夫人的娘家到現在也是毫不知情。
一去一回,要半年月還多,這夫人的家人想見上一面,恐怕也是要車馬勞頓了。
「這個絹憐我怎未曾見到?」歐正雪想了想,問道。
李蕭回道︰「絹憐在夫人嫁娶的路上,死了。」
歐正雪心中一沉,嫁娶的路上死了?
「是意外?」歐正雪有些不解地問道。
李蕭回身看看歐正雪,不明白為什麼這歐娘子對這樣的不重要的事情如此感興趣。畢竟一個陪嫁丫鬟死活,也是沒多少人在意。
「說是突然得了暴病,誰知那時路上沒有村落,無處醫治,就耽擱了死了,就地埋了。」李蕭聲音淡漠,仿佛是死了一只貓狗一般。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把歐正雪潑醒,她這才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身在何處——這里不是二十一世紀的文明社會,這里是大唐,一個小小奴婢的人命就如同貓狗一般的唐朝。
這一刻,她突然又燃起了思鄉的火焰,一時間沉默了起來。
思鄉何用呢,如果沒有契機,恐怖一生也無法再回去了。
既然如此,多思無益。這大唐也處處危機,還是要打起精神來,步步為營。說不定哪天機緣巧合就可以找到回去的方式。
歐正雪如此想著,繼續向前,一抬頭已經到了清安閣,李蕭一笑,道︰「歐娘子請回吧,在下還有它事,恕不奉陪了。」
歐正雪回到院中,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她悄悄隱身在樹叢後,向自己的屋子望去。
月光下,木窗邊,樹影之中,隱約有一個人影。此刻,這人傾著身子,臉貼著窗紙。
她慢慢的,從樹後繞出,緩緩接近人影。歐正雪漸漸走進,此人背對著歐正雪,一身灰衣,身材消瘦,他並無防備,惦著腳尖,正聚神對著窗紙上摳破的一個小洞,向里看。
歐正雪站在他身後,並不打擾他,冷冷看著他。
突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這人倒吸了一口冷氣,猛地後退一步。看他如此的不淡定,歐正雪連忙上前捂住這人的嘴巴,把他向後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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