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惜突然被聖上封為公主,讓啟阜很是受挫,自亟賢登基以來,雖從不插手朝政,但時不時會因為其他的事情跟他唱對台戲,失去一個大將軍不可氣,可氣的是亟賢在他面前越來越囂張,這看起來雖撼動不了他現在的地位,但是亟賢畢竟還是皇帝,很多事情也不得不經過他的手。
這次宮宴,啟阜沒有出席,不僅如此,跟他的一些大臣官員也沒有出席,宮宴現場空了很多的座位,這無疑是對亟賢的一種宣戰。
大將軍洛幀坐在一旁,環視了一下四周,除了少數的大臣,三品以上的官員都不見影,這樣的局面,大將軍看著也頗為擔憂。
「嗚……」代表宮宴開始的號角聲響起,群臣紛紛下跪迎接聖駕。
「吾皇萬歲萬萬歲……」
隨著一聲響徹太和殿的聲音,聖上終于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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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袍加身,頭帶玉制冕冠,步態穩重又不失威嚴,那看似面無表情的臉,卻是如此那般的精雕細琢,俊朗的眉,深潭般的雙眼,挺直的鼻梁下是那不染而朱的唇,頭發披散至腰際,舉手投足流露出渾然天成的帝王霸氣,那不諳世事卻又深不可測的野性魅力,真真是天下第一,迷倒萬千眾生。
「平身!」
一句慵懶又不失霸氣的聲音回蕩在太和殿,眾人得令便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
亟賢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才發現啟阜等眾多大官員都沒在場,這雖然有點意料之外,但也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亟賢表情毫無波瀾,太和殿里也突然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福喜,派御醫去舅舅那里看看,舅舅年歲大了,怕是身體染恙不便出席。」
亟賢的這一句看似關心的話,一則顯示出他君王的大度,二則暗指啟阜年事已高,難成大事,三則是宣告自己的主權,就像在告訴其他人,啟阜權利就算再大,也不過只是他的臣子。
「遵旨~」福喜接令,準備先行退下時,亟賢又說道,
「至于其他沒有來的大臣……等宮宴結束後,把今天的點心都打包給他們送去!如此美味的東西,朕豈能獨享?」
說完亟賢拿起桌案上的一塊桂花糕,放在嘴邊輕輕的咬了一口。
福喜得令,躬身退了下去。
「開始吧……」
直到這三個字出來,太和殿才開始了之前那般熱鬧,歌得歌,舞得舞,喝得喝。
與往年不同的是,亟賢第一次這麼明目張膽的叫板啟阜,雖不知後事會如何,但誰都清楚,亟賢是想要奪回自己的政權了,姑且不說他是不是啟阜的對手,這場政變都在所難免,或許該擁護誰,大家都該自有衡量了。
太和殿雖到處都是歡聲笑語,但是氣氛卻異常濃重,欽妃喝到半醉,拔起一旁士兵的劍跑到了堂中央,在快引起一陣騷亂的時候,亟賢卻示意不準動,舞劍是欽妃之所長,讓他出來助助興又未嘗不可。
鼓點聲和絲竹聲響起,欽妃一甩沉重的大氅,隨著節奏和音樂開始舞動了著自己的腰肢。
因為是舞劍,所以嫵媚中卻也不失陽剛之氣,一抬眼,一頜首,時而俯身刺劍,時而又轉手推拉。看得是眾人是目瞪口呆,美得簡直讓人喘不過氣。
一曲終了,欽妃一個甩手,劍便乖乖的回到了之前的劍鞘中,嚇得士兵險些站不穩,欽妃拿起桌上的美酒,一歪一扭的走到了亟賢的跟前。
「陛下……欽妃我今天美不美?」欽妃姿態妖嬈,因為喝酒而微微泛紅的臉盡顯嫵媚,
「愛妃莫要貪杯,免得失了莊重。」亟賢說完,招手一旁的公公,「扶欽妃回玉琴閣。」
「陛下,臣妾可以回去,但在回去之前,想要敬一下陛下和姐姐……」
說完欽妃拿起手中的酒壺,想要倒酒的時候,被福喜公公攔下了,亟賢示意無妨後,福喜才移開了手,待酒斟滿酒杯後,又一搖一晃的去到洛暨的桌案前,「姐姐,妹妹敬的酒,不會不給面子吧?」
洛暨不言語,只是端起手中的杯子遞了過去,欽妃見洛暨有些無奈的神情,顯得有些得意,倒酒的時候,故意手一抖,把酒撒到了洛暨的手上。
「哎喲,姐姐,對不起,妹妹喝多了有些失手……」
欽妃裝作無辜的樣子立馬道了歉,還準備拿出絲巾給洛暨擦,被洛暨推手拒絕了。
「無礙!欽妃有些醉了,歇息去吧!」說完洛暨便把手里的酒放到一旁,走到孜欽身邊,等到侍從過來扶,洛暨才放了手。
而此時的「有心人」看到桌案上未曾喝過的酒杯,顯得有些著急了。洛暨像是察覺了什麼,回到桌案後,故意端起了酒杯,想要喝下去的時候,亟賢在這時說了話。
「暨兒,不知今天你為朕和群臣準備了一些什麼節目呢?」
亟賢手托著頭,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點酒,顯得有些慵懶無力。
一听皇上問話,洛暨隨即便放下了手里的酒杯,起身走向內堂。
「回皇上,暨兒不似欽妃那般多才多藝,唯有簫管一曲,獻丑一番。」
說完身後的侍從便拿出了簫管,吹奏了一曲《燻風曲》,節奏時而明快時而悠揚,仿佛在向誰訴說著故事,讓听得人情緒也跟著音樂而起伏,時而高興又時而憂傷,亟賢閉上了眼,仿佛進入到了簫聲中的世界,手指跟著節拍上下跳躍。
吹著簫管的洛暨,仿佛抬袖生風,衣袂飄飄,發絲也跟著舞動了起來,讓懂琴的人恨不得坐地撫琴,配合著他的簫聲,一起一落,音符交錯,纏綿悱惻。
「哇……如此安靜的美男子,真是太迷人了。」
躲在某處感嘆的,不是別人,正是不甘沒能參加宮宴的洛筱竺,而她跟阿穆所說的刺激,正是這偷偷模模溜進來的事兒。
可惜方位不對,沒能正面瞧見聖上,隨意移動目標又太過明顯,不過听他的聲音,雖然感覺沒睡醒,但是那不失威信的氣場,是相當的霸氣側漏啊。
「噓~被發現就死定了。」
一旁的阿穆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個立志要當皇帝女人的人,在見到這種場面時,便有些畏畏縮縮了,特別是听洛筱竺說,洛暨手中那杯酒有毒這件事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