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明明知道筱竺就是瀟瀟,還是義無反顧的把她留在身邊,你說你沒有理由傷我,但你卻這麼明目張膽的傷害瀟瀟嗎?」。成戟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一刀宰了面前的人。
亟賢一听,垂下了雙眸,他說的沒錯,這件事當中,最受傷的絕不是自己,是他的自私才造就了現在的結果,對于此事,他也沒有什麼好辯解的。
他垂下了雙手,放棄一切的抵抗,若是成戟現在割破他的喉嚨,他也絕不退縮一步。
這是他該有的懲罰,因為當初若不是他,洛筱竺現在或許一家團圓,其樂融融,也不用孤獨伶仃的吃這麼多的苦。
看著亟賢毫無畏懼的放下一切抵抗,可成戟卻也不能現在對他怎麼樣,他必須在瀟瀟做了決定後,再做打算,因為比起復仇,他更在乎的還是目前唯一的親人——成瀟瀟。也就是現在的貴妃娘娘洛筱竺。
他恨自己沒有及時找到她,才導致今天這個局面,這種心痛真的是無處言說。
「你現在若是不殺朕,他日不一定有這樣的機會了。」亟賢聲音冰冷,不帶有一絲的情感。
「哼……」成戟輕嗤了一聲,收起了手里的短劍,「這世間,只有我成戟不想做的事,沒有我成戟做不到的事。」
亟賢也是輕輕勾起了嘴角,其實他真的不畏生死,但是,現在真的不是時候。他成戟的仇興許可以在今天報,但是他的呢?他忍氣吞聲,被舅舅奪去政權那麼多年,這也罷了,額娘被打入冷宮,在冷宮自縊,他到現在都沒有勇氣再踏進去一步,甚至沒有叫人去打掃過,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說不定,現在的院落里。已經雜草叢生了吧?
他雖小。但是他也清楚,到底是誰害他失去了母親,又是誰,害得成家被滿門抄斬。那個原本很有人情味和家的地方。又是誰給破壞了的?
在沒有報仇之前。他又怎麼能安心死去?
等亟賢再次抬起頭的時候,成戟已經不見了蹤影,這個時候。孜欽趕了過來。
「欽兒救駕來遲,望陛下責罰!」抬眼的瞬間,看到了亟賢脖子處被刀劃出的血痕。
「朕無礙,回去吧!」亟賢雙手背在身後,表情有些黯然,轉身先走了。
孜欽雖有疑問,但也不好上前追問,只得乖乖跟在後面。
回到縣衙後,亟賢換了一套輕便的裝束,把人員都集中在內堂里,商議國事。
「平西王爺的和親要求,暨兒是什麼意見?」亟賢坐在上首,表情冷然。
「如果和親能夠換來邊境和平,又何需問洛大人是什麼意見?」司馬儕第一個開口。但隨即一想,這洛暨以前可是皇上的第一寵妃來著,要重新歸置他的婚事,皇上心里多少會有些不舍吧?
只這麼一句後,司馬儕便沒了言語,仿佛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這的確是不傷一兵一卒便能換來難得的和平,但這安平郡主,可不是什麼善茬兒,誰知道他們在打什麼算盤。」說話的是這次隨同救濟隊伍過來的朝廷重臣馬大人。
「這番都被收買節度使一事都還沒有調查清楚,和親的事,臣認為,可以暫且緩緩,想必現在的局勢,平西王爺,也不敢貿然動兵。」
「這番都可是昇王爺的封地,這節度使被買通,會不會是王爺故意為之?企圖謀反?」
「如果你是王爺,你會做這麼明目張膽的事情嗎?」。孜欽斜睨了一眼旁邊說話的大臣,隨即抱拳繼續說道,「皇上,依欽兒看,這些事,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意在陷害昇王爺。」
經孜欽這麼一說,亟賢也恍然了不少,當初亟昇為何要給他那個佩玉?可不是為了讓他以為他派人在跟蹤他,看來,是他身邊那位有些沉不住氣了。
「傳信去番都,叫平西王爺帶著安平郡主親自來見朕。朕會讓他們知道,何為賓主之儀。」亟賢說完,擺手示意,所有人便散去了。
而這時,琦兒小碎步的跑到了亟賢的跟前跪下。
「皇上,皇後娘娘已經恭候多時了……」
「朕有些疲累了,告訴皇後,不必再等朕了……」亟賢說完起身便走,琦兒連忙跑到他跟前再跪下。
「皇上,娘娘說,皇上這次去,一定不會失望的!」琦兒見亟賢眼里閃過一絲不耐煩,繼續說道,「娘娘說,關于貴妃娘娘的事,她有辦法!」
亟賢眉頭微皺,這皇後什麼時候也喜歡拿筱竺來說事兒了?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只要是關于洛筱竺的,他亟賢就沒辦法拒絕。
于是一個甩袖轉身,朝著文宛兒那邊的方向走去,看起了作用,琦兒懸著的心,這才踏實了起來。
皇後娘娘不遠千里來到這里,自然不能空手而歸。想到這里,琦兒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亟賢還未進屋見到人,便先听到了悠揚的琴聲,別的不說,這文宛兒的琴藝還真是數一數二,剛才的心緒還一團糟,听到這琴聲,竟讓人不由得心情愉悅了幾分,很容易沉浸在里面,無法自拔。
若不是知道文宛兒不會武,亟賢都該懷疑,這琴聲里加了深厚的內功,不然怎麼會有迷惑人心智的力量?
亟賢推開了房門,撲面而來的,是一種奇異的香味,這味道,對亟賢來說,是熟悉的,但是卻一時忘記,在哪里聞到過了。
待亟賢站定,才發現立在面前的,是一道屏風,這屏風為半透明的紗制屏風,屏風里面,端坐著一個美艷的女子,她輕輕撥動琴弦的手指,縴細如蔥,她另一只手取掉了頭上的發簪,然後頭發披散下來,亟賢竟看得有些失了神。
文宛兒知道亟賢已經進來了,便停下了琴聲,從屏風後面慢慢的走了出來,站在面前的文宛兒,像是精心裝扮過一番,精致的妝容,讓本就出色的面容顯得更加的風華絕代,披散的頭發,自然的垂在胸前。
只一件單薄的紗衣披身,可以若隱若現的看到那縴細的手臂,過低的裹衣更是讓文宛兒胸前大露春-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