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的城南別苑,在那里大人自然可以找到證據!」
秋莫離沒準備明說,這本來就是她給玄子戌下的套,至于到底要怎麼解決這件事,一切都交給玄子戌處理,她要做的就是看蓮姬那個女人如何生不如死。
秦豐也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秋莫離和玄子戌之間的事情,多多少少他也听過一些。可是秋莫離不知道,從秋南下葬之日起,皇上就已經下令,秋南被刺殺一事,不得再調查,就算有人調查,也只能一筆帶過。
雖然這不符合他一貫做事的風格,可皇命難違!
「夫人大可放心,此事就交由我奉天府處理,定然會給夫人一個滿意的答復。」
秦豐的話極其官方,好在秋莫離也沒有從中挑刺。
「既然如此,本夫人就先回將軍府等消息了。」
事已至此,秋莫離自然是準備回府,卻不想在奉天府外遇上了一個她怎麼都沒想到的人——她的師父,浮沉大師。
秋莫離還來不及驚嘆,就眼睜睜的看著師父上了一輛馬車,遠遠看去,師父的樣子,依舊如十年前一般,不論是容顏還是穿著,這樣想,秋莫離才發覺這些年她和師兄都從未注意過這件事。
「夫人,怎麼了?」摘星見秋莫離呆呆的看著街角,好奇的問道。
「沒,沒什麼,摘星,你先回去,本夫人還有點事情,等事情處理完了。再回將軍府找你。」
「是」摘星乖巧的點了點頭。
摘星一答應,秋莫離就迫不及待的運氣飛上了屋頂,並且朝著馬車駛過去的地方而去。才受過內傷就運氣,其實不是明智的選擇,但事情緊急,秋莫離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好不容易遇上師父,哪有錯過的道理。
三炷香的時間過後,馬車終于在一處宅子前停了下來。而秋莫離也得到了喘息的機會。
此刻內息又亂作了一團,胸口處也悶得有些難受,秋莫離只好收了內息。從某處院牆上飛了下來。
……
……
浮沉在外游歷一年多,人沒有發生變化,可心境卻有了很大的不同,這一年。他先後去了四國。每個國家待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足夠了解各國近期的動向。
而這一切都表明,四國的平衡很快就會被打破,只是不知道最先挑起爭端的會是哪一國。
大周?領北?又或是東陌和仙俠?
想到這里,即便是面無表情成了習慣的浮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凝重。
四國開戰,本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只是這天下的百姓怕又要遭殃了。
「大師,您請!」
到了院子最里面的房間。黑羽停了下來,恭敬的朝浮沉道了個‘請’字之後。便退到了一邊。
浮沉沒有猶豫片刻,便獨自一人踏進了房間。
房間內,辰王已經命人備好了茶,甘醇醇香的茶葉,經過開水的浸泡,濃香一下子在房間中發散開來,就連喝慣了各種茶的浮沉也忍不住感嘆。
「確實是好茶!」
辰王南澗尋微微點頭,然後就著桌上的茶具,在已經沏好了的茶壺旁邊,又沏了一壺茶。
頓時,兩股茶香交織在一起,房間中的茶味似乎更濃了。
「大師,您嘗嘗,這兩杯茶有何不同。」
浮沉沒有推月兌,端起其中一杯茶細細的品了一口,第二杯卻怎麼也不願意嘗試。
「大師為何只飲一杯?」辰王看向浮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探究,但很快就被他掩飾好。
「若水三千,本只取一瓢,茶也是由水所化,自然也只取一杯。」
南澗尋臉上的笑依舊沒有散去,他又問了句。「那您取這一杯的理由是什麼?」
「一切都是天定,相信王爺也知道,有些事強求不得。」
「若本王執意要改變了?」辰王一反常態的說出這句話,然後觀望著浮沉臉上的表情,只可惜,這人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
「自然是傷人傷己。」
說完這句話,浮沉便雙手合十,不再說話,通常這種時候,如果秋莫離在的話,會摒棄眾人,然後抽一本佛經,畢恭畢敬的奉上,可辰王畢竟不是秋莫離,遇到這種情況,他只會愈加的急迫。
「大師還是明說吧,大周的帝王,到底是章王還是本王。」
皇上沒有子嗣,就連唯一的兒子也在三年前摔成了傻子,所以只要控制住現在,最後皇位的繼承人只可能是他和章王,章王于他本就是勢不兩立的關系,不管誰當了皇帝,都會拼盡全力,殺了另一個。所以他才會想到用茶來試探浮沉,誰知他根本不買賬,連暗示都不願意給一點。
但是他不能輸!
至少不能輸給南澗轍。
「王爺今日太過浮躁,還是改日再聊吧!」浮沉收回雙手,然後起身,絲毫沒有要給辰王面子的意思。
「本王可以許你,若本王登基,尊你為大周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榮華富貴本就是曇花,老衲只想誦經禮佛,度過余生,還望王爺見諒。」
浮沉的話,久久的在南澗尋的腦子中回蕩,直到桌上的茶冷卻結冰,他都沒有理清其中的頭緒。
原本以為知道浮沉今日回京都,自己就算佔了先機,誰知……
「天命?什麼是天命?只要謀算得當,天命亦可以改變。」南澗尋眯起雙眼,看著浮沉遠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
出了宅子,浮沉沒有猶豫的選了右側的方向,不過拐了一個彎,就見到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秋莫離,嘴角處還有些未來得及抹干淨的血跡。
「為師早就說過,凡事不可強求,讓你練功切勿急躁,為何你總是不听?」
秋莫離見到眼前的人即便是責備,還是掩飾不住對自己的關心,終于笑了出來。
「師父,您眉頭比平時皺了些啊,還有,您似乎還穿著一年前的僧袍啊!」
「為師在和你說正事,別想轉移話題。」浮沉又是一陣責備,只可惜秋莫離厚慣了臉皮,再讓她認真,已經是件不太容易的事。
「離兒,你什麼時候才能懂事,為師就只剩下你一個徒弟了,你要好自為之才是!」
秋莫離臉上的笑頓時就僵住了。
「師父,您這話什麼意思,師兄出事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