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爺子一下子就怒了︰「放屁,誰讓你上法院撈人了。起訴的那個,不是那個姓廖家的嗎,他仗著我們家,生意做得這麼大,現在讓他撤訴,他還不願意?」
「爺爺,你也太看得起我們家了。盛大小姐害的,可不止人家老婆,他老婆肚子里還有一個呢。要是擱您,一盆花砸倆,您願意?讓他撤訴?我覺得就是傾家蕩產,這口氣他也要掙。說不定,到時候再和我們家來個魚死網破,您就真等著去檢察院撈人吧。」
宋老爺子氣的要死,可一點辦法也沒有。
宋衍衡掛了電話,一派輕松的,看向身旁偷听的宋年初。
宋年初不滿的皺眉,問他︰「你爺爺總是幫盛家干嘛呀?」
宋老爺子是有多喜歡盛清?
「人閑,事多。」宋衍衡扔了手機,回臥室換了套衣服出來,「走吧,去警察局。」
宋年初警覺︰「干嘛,真想救盛清呀。廖紀川找你拼命呢。」
宋衍衡不以為意的笑︰「只管來。」
宋年初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宋衍衡真的準備去,驚訝的看著他問︰「你真去呀。」
「衣服都換了。」
宋年初很不開心。覺得宋衍衡是胳膊肘往外拐。
盛清砸的,還有她呢。現在這是沒砸中,宋衍衡也沒當一回事兒。那要是砸中了,可是人命的事兒呀。
宋年初跟在宋衍衡身後,一路穿行。被帶到一個房間里。警察對宋衍衡很客氣,端茶送水的。甚至還給宋年初準備了小零食兒。
盛清很快就被帶了過來。
看到宋衍衡,盛清有些驚訝。她沒想到。現在過來看她的,不是她媽媽也不是她爺爺,而是宋衍衡。
然後再看到宋衍衡身邊的宋年初時,盛清明亮的目光瞬間變得幽深。
盛清在宋衍衡對面坐下。到了此刻,她既沒有早期的溫婉,也沒有後期的狂傲。她沉沉靜靜的,原本就漆黑如墨的眼楮。深潭一般。
盛清看著對面的宋衍衡。他閑閑適適的坐著,即使在簡陋的傳訊室,渾身也散發著清貴的氣息。
這就是宋衍衡。她唯一喜歡的人。
「你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兒?」
盛清知道,宋衍衡找她,並不是來幫她。不然也不必帶上宋年初。她和宋年初一向不和。當初江雲霏帶著宋年初來。不也是為了羞辱她的嘛?
但盛清沒想到。宋衍衡來找她,是為了同一件事兒。
宋衍衡把一只手機扔到盛清面前,看著她——是以一種俯視的態度,不知不覺間,帶著輕蔑。看的盛清心里很難過。
再看宋年初,安安靜靜的坐在宋衍衡身邊。宋衍衡和她靠的很近,幾乎是親密無間的距離。
這差別,多明顯呀。
宋衍衡淡淡的開了口︰「給你個機會。這是你的手機。你登你的賬號,發布一條消息。承認你當初盜了唐亦詞的賬號。並且,」說到這兒,宋衍衡頓了下,然後盯著盛情的眼楮,一字一句的把接下來的話說完,「向宋年初道歉。」
宋年初愣了下,微微張口看向宋衍衡。
姑娘到現在才知道宋衍衡來這里的目的。是要給她報仇呢。
宋衍衡微微向後靠,有些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繼續說︰「只要你向年初道了歉,我答應你,這件事兒我有辦法讓江雲霏不追究。」
盛清看著宋衍衡,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臉色沉靜如大海。
宋衍衡平靜的和她對視。
許久,盛清笑了。笑容里,帶著些悲涼。「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喜歡宋年初什麼?」
宋年初到底哪里吸引到他了呢?為什麼他就是不能看到她的存在呢?
宋衍衡淡淡一笑︰「沒有為什麼,就是喜歡。」
宋年初看著宋衍衡,笑。
盛清目光如劍,鋒利的刺向宋年初。
宋年初只當做沒看見。她有了宋衍衡,有什麼好和盛清計較的?
盛清看了宋年初半晌,突然拿起手機。
宋年初驚訝的看向盛清。她不相信盛清會發布那條消息。盛清恨她呀,剛才還那樣看著她呢。
而且,盛清那麼心高氣傲,也不會向宋衍衡屈服吧?
盛清發布了消息,重新把手機放到桌子上,漆黑冰涼的目光看向宋年初,笑了。
她的笑很奇怪,看的宋年初心里涼涼的,像是被人推到了懸崖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去一樣。
宋衍衡沒說什麼,拿了手機,低頭看宋年初︰「走吧。」
宋年初起身,跟著宋衍衡走了出去。
出門的時候,宋衍衡回頭看了盛清一眼。他嘴角帶著一抹淡笑,就那麼看著盛清。
盛清被他的笑一晃,失神過後,是疑惑。
宋衍衡的笑,是真的很輕快。為什麼?
盛清奇怪,又想不通。糾結之下,連剛才發布的東西都給忘了。
宋年初和宋衍衡離開了傳訊室,立馬有人熱情的給他們帶路。
宋衍衡笑著和那人聊著天,一路到了停車場,上了車,在那個人的目送下離開了警察局。
宋年初這才開口︰「其實,你沒必要因為一句道歉,就答應幫盛清。」
能夠得到盛清的道歉,宋年初當然高興。但是呢,姑娘听了宋衍衡給宋老爺子說,救人很難。
就因為這一句道歉,費那麼大的力氣,太不值得了。
宋衍衡側頭看了宋年初一眼,笑︰「你不是說,希望盛清給你道歉嗎?」。
原來是這個樣子呀。
姑娘心里是很感動的。她隨口一句話,宋衍衡就這麼認真的記在心里,並且不怕麻煩的,幫她完成。
「那,把盛清救出來,會不會很難?要不然我去找雲霏說說,讓她撤訴?廖紀川最听雲霏的了。」
宋年初可不希望宋衍衡因為這件事兒,惹上麻煩。
宋衍衡微微勾唇,像是在嘲笑宋年初天真。「我說幫她,就一定要幫她嗎?」。
再說盛清發了什麼,他還沒看到不是嗎?
宋年初一愣,有些鄙視宋衍衡。「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宋衍衡輕哼︰「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只不過,宋年初肯定是個例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