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我是蘇哲宇的女兒,伯母對我倒是很有好感︰「小遠小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畫畫。他想考美術學院,可是我沒同意。」她嘆口氣,「小遠心里,肯定是怪我的。」
林致遠說︰「媽,我從來沒怪過你。」
我忍不住插話︰「伯母,林致遠要是考了美術學院,他現在肯定是一個落魄的、不成名的三流畫家,一事無成一無所有流落街頭,哪能象現在,開著大奔,神氣得很。」
林致遠瞪我一眼,「我天資那麼聰穎,要是真往這條路走,早就成名了。那時候我的畫是珍寶,一畫難求。」
我嗤之以鼻︰「你天資有我爸那麼聰穎不?三歲起人家就說他是神童,可他都沒敢說自己聰穎,到現在,也不敢說自己成名,你居然敢大言不慚?不要臉。」
林致遠氣壞了︰「你才不要臉……」
`.``伯母喝止林致遠︰「小遠!」
我得意地朝林致遠扮個鬼臉。
林致遠悻悻然地住了口,到底不甘心,對我低聲說︰「以後再跟你算帳。」
我假裝害怕,馬上告狀︰「伯母,林致遠說以後要跟我算帳……」
林致遠被我整得無可奈何,舉起雙手作投降狀。
伯母笑出來。
她笑起來的時候,郁郁寡歡的神情一掃而光,煞是好看。
我由衷地說︰「伯母,你笑起來的時候真好看。」
林致遠馬上說︰「馬屁精。」
我馬上反應︰「我就是馬屁精,怎樣?就是不拍你,急死你!」
伯母又笑。
笑過之後說︰「小遠從小因為家庭的原因,少年老成,很少跟同齡的孩子打鬧,現在我看你們倆斗嘴,卻好像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呢。我很開心。」
我說︰「好吧,你說你天資聰穎,我考你一個題目︰我們班有一個同學名字叫‘凱迪’,請問他弟弟名字叫什麼?」
林致遠一張臭臉︰「神經病,這誰會知道?」
我得意洋洋︰「就知道你笨——他弟弟叫‘拉克’呀!」
林致遠一臉茫然。
還是伯母反應過來︰「凱迪拉克!這是腦筋急轉彎的題目吧……」
我贊︰「還是伯母聰明!」
林致遠不屑︰「這種弱智的游戲……」
我笑嘻嘻︰「你連這種弱智的游戲都答不上來,嘖嘖嘖,智商堪憂啊!」不等他反駁,我馬上說︰「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知道什麼動物最容易摔跤嗎?」。
林致遠想很久,用一種不自信的口氣問︰「企鵝?」
我笑眯眯地問︰「為什麼?」
林致遠說︰「因為南極風太大,它們站不穩。」
我笑得不行,這孩子回答問題那麼認真,還真的試圖用邏輯來回答腦筋急轉彎的問題。
林致遠被我笑得有點不高興,伯母在一旁問︰「是什麼動物?」
我答︰「是狐狸呀!」
林致遠問︰「為什麼是狐狸?」
我答︰「因為它狡猾(腳滑)呀!!!」
伯母又笑。
林致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伯母一眼,終于決定閉嘴,不再理我。
這頓飯吃得真開心,因為伯母在,林致遠沒法發脾氣,只能任我欺負。
吃過飯,我和林致遠先送伯母回去。
伯母並沒有住在別墅區,而是住在市中心的一間公寓里。
然後林致遠再送我回家。
一旦我們倆單獨相處,林致遠就會沉默。
我也無所謂,不停地換電台听,時不時發表下意見︰「這個男主持人的聲音太娘,女主持人聲音又太粗,這是什麼組合?這簡直是變性組合……」
到了樓下,我自己推開車門下車。
這小子,從來不會下來幫我開車門的,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伯母還說他是英國牛津的畢業生呢,哼,那些個英鎊都白花了。
我朝他揚揚手︰「再見晚安。」
剛走兩步,他叫住我︰「蘇來。」
我站住︰「干嘛?」
「謝謝你讓我媽媽笑。」
「神經病,笑很難嗎?」。
說完我就上樓了。
一進門,老爸老媽立馬把我圍住︰「怎麼樣怎麼樣?」
我說︰「還能怎麼樣,當然是滿意得不得了啦!」
老媽馬上問︰「那什麼時候結婚?」
「下個月。」
老媽又發愁︰「這麼快,什麼都沒準備呢!」
我說︰「林致遠說了,我們什麼都不用準備,他來準備就好了。」
老媽說︰「總得準備些嫁妝吧?」
我笑︰「讓老爸寫幾個毛筆字或者畫幾幅畫就好了。老爸的字畫可值錢了呢!」
「這孩子,這怎麼能一樣呢!」
「那你們兩個去商量好了。我去洗澡。」
躲在被窩里,我給蘇往打電話,匯報情況。
蘇往很高興︰「這個伴娘我做定了。你跟姐夫說一聲啊,伴郎一定要帥哦!」
「我跟他還沒結婚呢,你就‘姐夫’、‘姐夫’的,叫得倒親熱。還有別忘了,他不喜歡女人,你巴結他也是沒用的。」
蘇往很高興︰「嘿嘿,林致遠喜不喜歡女人我不知道,可他是我姐夫。姐夫喜歡小姨子,這是真理。」
蘇往的真理還有很多,例如身高不到160的男人,人品一定有問題(這話不是我說的哦,是蘇往說的。別砸我,有意見的去找她,她的電話是139)……
第二天,林致遠約我吃飯,說是要商量一些婚前協議上沒有的細節。
細節?不會是陷阱吧?協議上故意沒寫,等到雙方父母見了,再跟我談細節,是吃定我不敢談崩嗎?
我懷著戰斗的心情出發了。
我來得早了,林致遠還沒來。我隨便找了本雜志無聊地翻看著。
然後我又中了一次「爭分奪秒」——羅遠航這賤人,帶著他那個賤人,也來這家餐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