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說︰「把來來養大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來來小時候,不知道多能折騰人,她晚上哭鬧的時候,我經常想,要是能把她塞回肚子里就好了……」
我連忙說︰「就是啊,小孩多討厭啊,多麻煩啊,我不要養小孩。」
老媽瞪了我一眼︰「我的話還沒講完呢!」
我看她真的生氣了,趕緊討好地說︰「你講你講!」
老媽說︰「可是,來來也是一個非常聰明可愛的小孩,她帶給我的樂趣,十倍于她帶來的煩惱……」
這些話我愛听,所以這一次我沒有插嘴。
可是老媽話鋒一轉︰「小遠啊,小孩真的很可愛很好玩,你和來來什麼時候打算要一個?」
我和林致遠四只眼楮一對,我看林致遠不打算說話,只好開口︰「媽,你常說我還是個孩子,孩子怎麼能生出另一個孩子呢!」
老媽瞪我一眼︰「你還真以為你自己還小嗎?再過幾年,你想生也生不出來了,我看你怎麼辦!」
林致遠打圓場︰「媽,我現在工作比較忙,生了孩子,我沒空幫忙來來,她會很辛苦,我們想等過兩年,我沒那麼忙了再要孩子。」
老媽臉色稍霽︰「這好辦。你和來來只負責生孩子就好了,生下來交給我,我來帶。我可喜歡小孩了,趁我現在還年輕,再體驗一把帶孩子的樂趣。」
我立刻反對︰「這怎麼行?孩子就應該在父母身邊,交給別人帶的話小孩的心理會受到創傷的。」
老媽罵︰「我也是‘別人’嗎?」。
我說︰「陳浩說了,不在父母身邊長大的孩子,心理都有問題。」
老媽問︰「哪個陳浩?」
我說︰「就是那個心理師陳浩啊,蘇往的男朋友。」
老媽八卦之心大盛︰「蘇往有男朋友了?怎麼沒听她說過?」
「他們剛剛開始交往,感情還不太穩定,所以還沒有和家里人說……」
當然不太穩定啦,因為我還沒有同意呢!那麼多人追蘇往,蘇往卻偏偏喜歡陳浩這個胖子,總有種便宜了陳浩的感覺,我心理不平衡。
我成功地轉移了話題,松了一口氣。
蘇往,對不起你了……
離開家,林致遠指責我︰「你的嘴巴也太大了吧!你把蘇往出賣了,看她不找你算賬!」
我不吭聲。
林致遠警告我︰「到我家的時候,可別這麼大嘴巴了!」
我嘟著嘴小聲說︰「知道了,不會把小白說出來的啦!」
林致遠這才沒說話。
伯母見到我非常高興,一直拉著我的手,問我最近吃什麼,做什麼……
我因為擔心自己不小心就把「小白」二字溜出來,話都不敢多說,就只好一直笑一直笑,直笑得我嘴角肌肉都麻木了。
伯母說︰「來來,我真喜歡你的性格,臉上老帶著笑容,讓人看著都開心。」
我瞥了一眼林致遠︰「可是有人不喜歡,覺得我話太多。」
伯母知道我在說林致遠,笑︰「你別管他。我當媽的還不知道嗎,小遠其實是喜歡你這樣的,只是他什麼都不表現出來,讓人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我看一眼林致遠,他當做沒听見。
伯母說︰「要是你們生孩子,最好性格象你,活潑愛笑……媽真想抱孫子……男孩女孩都可以,最好是個女孩……」
今天是什麼日子啊?為什麼都提到孩子?兩邊大人串通好了的嗎?
我再看看林致遠,他仍然是沒反應,我也只好傻笑。
幸好伯母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要不然我的頭都要炸掉了。
然而這還不是今天發生的最壞的事情。
回到別墅,小白臉色嚴肅地坐在客廳。一見到林致遠,就說︰「小遠,你為什麼騙我?!」
我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對,連忙說︰「你們聊你們聊,我先上樓了。」
兩個人都沒理我,當我是空氣,我連忙逃也似的上樓。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事情跟我有關系。半個小時後,林致遠怒氣沖沖地敲開了我的門︰「怎麼回事?影樓里怎麼會有我們的婚紗照?!」
壞了,事情暴露了。
我的腦子飛快,心想難道是影樓老板高密?還是蘇往說漏了嘴?
林致遠說︰「不用想是誰告訴我的了——我們的婚紗照作為招徠顧客的巨大廣告牌立在街上,小白看見了!」
我假裝糊涂︰「怎麼可能呢?他們怎麼有我們的底片?」
林致遠大喝一聲︰「你還裝?!」
我嚇一跳,身子一哆嗦。
林致遠說︰「快說,怎麼回事?」
我只好把事情經過交代了。
林致遠非常生氣︰「你就差那一萬多塊錢嗎?!你就這麼愛錢嗎?!」
我不甘示弱︰「我就是差這一萬多!我就是愛錢!婚紗照讓大家看看怎麼啦?!別人想賣錢還賣不了呢?我就想不通,不就是婚紗照放在街上給人看看嗎?這有什麼關系?!看一下你會掉一塊肉啊?!」
林致遠氣急︰「我跟小白說好的,不拍婚紗照的!」
我聳聳肩︰「那是你跟小白說的,是你騙了小白,跟我什麼關系?!你憑什麼沖著我大吼大叫?」
林致遠說︰「如果不是因為你,小白又不會知道!」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自己做的事情,就得承擔這個事情帶來的後果。你氣勢洶洶地跑過來責問我,是想把責任推卸給我嗎?」。
林致遠說不出話來。
我得理不饒人︰「你干嘛那麼怕小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跟我拍下婚紗照怎麼啦?又不是跟我上床……他吃什麼醋,真是的!」
林致遠突然說︰「對了,我們住一個房間的事情,你可不要跟小白說。」
我扁扁嘴︰「住一個房間怎麼啦?我又沒對你怎麼樣。」
林致遠很緊張︰「就是不行!听見了沒有?」
他態度那麼壞,我抬頭瞥一眼他︰「沒听見。」
林致遠急了︰「你想要什麼?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我一听這話就想跟他開玩笑︰「我什麼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