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詞很是坦然的站在原地,享受著眾人維護她的感覺,她看向雲銘的目光之中也多一絲憐憫。
雲銘啊,這次你是百口莫辯了吧?
當然,雲銘也不是傻子,他看到眾人一臉驚愕的神情,又加上小廝和賀凌墨的話,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這女人!她推了他下水,又救了他!還讓他有口不能言!
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剛才她「奮不顧身」的救了他!
而他,卻是個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小人!
明明是救命恩人,他不僅不承認,還誣蔑了救命恩人。
雲銘心中大怒!
但也在瞬間冷靜了下來,明白自己此時的處境。
他壓下心里的怒火,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露出一縷極為尷尬的神色,「啊,原來是賀三小姐救了我,真是對不住了,剛才我……咳咳……我沒有看清。」
聞得他說了這話,榮天浩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
還好,總算沒有出現讓他太為難的事。
「那剛才是怎麼回事?」賀凌墨板著臉問道。
如果這雲銘當真如此冥頑不靈,他今天非要為三妹妹討回公道不可!
雲銘低下頭,眸子閃了閃,再抬起頭時便現出了一抹無奈,「剛才是我自己想要模魚,河床里又滑,我不小心摔倒了。」
秋詞很滿意,有了他這話,也就足夠了。
平兒和采薇卻仍是不滿,她們一左一右的護著秋詞。
「小姐,我們回去吧,莫要在這里了。」平兒很鄙夷的看了一眼雲銘。
采薇也說道,「趕緊回去,這些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看我們小姐好欺負,一個個的都來欺負小姐,五小姐是這樣,這個被救了的人也……」
她還想說下去,秋詞制止了她。
「又胡說八道了!」
采薇為秋詞抱打不平,也為秋詞不值。
這些人真是討厭,就知道欺負三小姐。
明明救了他,卻還說是小姐推他!
推她?推他?
采薇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莫非這人和四小姐五小姐她們是同謀?故意來陷害三小姐的?
嗯,沒錯,肯定就是這麼回事!
采薇越想就越覺得這事就是這樣,心底忿忿,又把這話和平兒說了,平兒深以為然,兩人都覺得這濟國公府的人都是混蛋,膩可惡了!
後來平兒到底沒忍住,又對青蘭說了。
免不了又被青蘭訓一頓,「濟國公府的人也是你可以嚼嘴的?若是傳到別人耳里,你有幾條命賠?」
不過青蘭從此也記住了,濟國公府的人就是個混蛋!
秋詞回了莊子里,她今天心情很是愉悅。
這回雲銘可是沒有誣蔑她的,因為這人就是她推的。
但那又如何?
就算是她推的,那雲銘還是吃了個啞巴虧?他若是再敢說出是秋詞推她諸如此類的話,可是要被別人的口水淹死的。
親眼目睹的事情,再加上口口相傳,他就是說出去,也是沒有說服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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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銘憋了一肚子的氣,又因為掉進了水潭濕了水,還受了一身的驚嚇,當天夜里就感染了風寒,病倒了。
賀凌墨就幸災樂禍的哼哼道,「那是他活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榮天浩嚇了一跳,語重心長的勸他,「他是濟國公府的世子爺,往後我們要仰仗他的地方多得是,萬不可再作此言語了,若是被有心听了去,不但侯府要遭殃,就是我們榮國公府也免不了要惹一身躁的。」
說到底,還是為了維護家族的聲譽和前途才要巴結這個雲銘!
賀凌墨雖然很憤怒,可他並不傻,這個中緣由他清楚得很。
他老爹堪堪是一個正五品的小京官,在朝貴遍野的京城中,可謂剛剛踏上仕途,若是在這個時候,有人扶侯府一把,他爹就能一路扶搖直上。
這一次,賀昌文也是因為雲銘的緣故,才會那麼爽快的讓他一道出來踏青,目的就是為了拉攏這個雲銘。
雖然說他們姑女乃女乃賀雨珊也嫁進了榮國公府,可就算同是國公府,榮國公府和濟國公府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在朝堂上,濟國公府可是站在前排的,他們說的話,皇帝怎麼也能听上幾分。
但榮國公府,卻只能站到最後面,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國公罷了。
就連榮天浩都不想得罪雲銘,還要拼命的討好拉攏,那他這個五品侯府的嫡次子,又怎麼能得罪他呢?
「表哥,我明白的。」賀凌墨頗有些無奈的說道,「可我就是看不慣他這個做派,怎麼能如此、如此……無賴呢?」
說到後面,賀凌墨的聲音就低了下來,似乎在思量應該用什麼詞形容他才對。
無賴,似乎也只有這個詞了吧。
榮天浩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你還說明白,我才剛剛囑咐了你,你看你……」榮天浩嘆了口氣,「表弟啊,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只能如此的。」
他知道啊,他當然知道。
所以他才不想听父親的話,謀什麼一官半職,他只想自由自在的活著,就像那些游記里的人物般,暢游山水,快意人生。
這些權貴們的嘴臉,他也是從小看到大的,哪會不明白?
榮天浩看他不說話,也不勉強,一個人去探望雲銘。
雲銘只覺全身乏力,頭重腳輕的,還一直在流著鼻涕,這種感覺真是異常難受,他唯有躺在床上休息。
看到榮天浩來了,他也只是一臉疲乏的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看著榮天浩。
榮天浩坐到他的床邊,關切的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雲銘咳了兩聲,鼻涕又開始控制不住的往外流,他有些尷尬的拿了手帕擦拭,「無妨,偶感風寒而已,咳咳……咳……」
「藥吃了嗎?」。榮天浩又問。
他一生病,榮天浩就馬上差了人到竹西的鎮上去請大夫,大夫看過,說是感染了風寒,開了幾服藥就告辭了。
雲銘的貼身小廝阿木一直在守著他,聞言連忙道,「藥倒是吃了,但世子爺仍然是咳嗽不停,大夫還說,恐怕到了晚上,爺會發熱……」
榮天浩有些緊張,這里不是京城,大夫的醫術也沒有京城的好,以往這些國公府的世子爺們病了,定是要請太醫的,可是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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