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在東跨院住了五天才走。
他的飯量也讓一眾丫鬟目瞪口呆——原來他不是餓極了才吃五碗飯,而是他每一頓都必須要吃五碗飯,這是他的正常飯量。
虧得他出生在衣食無憂的將軍世家,否則這食量,非得把自家的家底吃穿不可。
宋煜是夜里走的,他走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秋詞也是第二日听了丫鬟們稟報說,東跨院那邊已經人去樓空,這才知道宋煜走了。
走了也好,秋詞長松了一口氣。
這是個「瘟神」呢,她等于是把「瘟神」送走了。
風平浪靜的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八月。
白日曛七月的時候去了京城,輾轉一個月,她從京城回來。
京中的新鋪子已經籌備完畢,熱熱鬧鬧的開了業,由于之前打下的根基,她很快在京中站穩了腳根,鋪子的生意不錯,她回來竹西後,興高采烈的和秋詞規劃未來。
「以後我要把京城所有的綢緞莊都變成白家的!」她一腔雄心壯志,「秋詞,錦繡紡的生意很好,想必不用三個月,我們就能回本了。」
新鋪子的名字叫綿繡坊,就在京城人流最旺的「金陵路」中間,也難怪會客似雲來了。
金陵路歷史悠久,已經成為京都的一個標志,達官顯貴們都喜歡到這兒來听個曲,逛個熱鬧。
白日曛還是很有生意頭腦的,她從好幾處鋪子中獨獨挑選了這一處。
雖然拿下這個鋪子也花了一大筆錢。不過,她花得不冤。
「我想在京都買個宅子,你說好不好?」她又問秋詞。
買個宅子不是難事,五千兩銀子已經可以買一座非常豪華的大宅了。
秋詞贊同,「也好,現在你的生意都往著京城發展了,買個宅子也方便些。」
她是從後世過來的人,知道房產的重要性,有錢置辦些房產,不虧。
有了秋詞的贊同。白日曛很高興。
「那我回去和我爹爹說一聲。」
秋詞頷首。「應該的。」
畢竟置辦房產不是小事,就算白日曛財大氣粗,可是也不能不請示父母就自作主張。
本想白老爺和白夫人肯定會同意,可沒想到。第二天白日曛過來就聳拉著腦袋了。
「我真是想不明白。爹爹和母親都很堅決的反對。真是奇了怪了。」她百思不得其解,「我又不是用家里的錢,我的錢都是我自己掙來的。怎麼的就不同意了?」
秋詞也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安慰她,「他們一定是不想你離家太遠,擔心你在京都有了宅子,往後就少在家了,所以才不同意的。」
白日曛撅嘴,「我又不是不回來。」
「兒行千里母擔憂,何況你家中還需得你照料一二啊。」秋詞說道。
這倒是不錯,白千筠那樣子是好不了了,白夫人又只生了一兒一女,她不照料,還有誰來照料?
白日曛也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她嘆了口氣。
「你不知道他們有多煩,我還沒及笄呢,他們都讓我趕緊挑個夫婿入贅,說是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
十五歲及笄嫁人,這是古代歷來的規矩,若是過了十五還不嫁人,那就是老姑娘了。
秋詞也是知道的。
只不過,她很難接受。
在她看來,十五歲還未成年呢,怎麼就能成親嫁人了?
若是放在後世,三十歲不嫁人也沒有什麼關系,可若是在古代,那可就成了怪物了。
「那你就先挑著。」秋詞哄她,「挑好了再慢慢選。」
白日曛搖搖頭,「沒什麼好挑的,願意到白家來入贅的,要不就是為了我們的錢,要不就是寒門學子,但凡有些骨氣又長進的人,誰願意到別人家里做贅婿?」
她倒是想得透徹。
秋詞沒有經歷過這些情感上的事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她。
「總能遇到個真心待你的。」她最終說道。
白日曛卻冷笑起來,「真心?真心值幾個錢?我還是挑個能被我拿捏的吧,省得以後不得安生。」
秋詞懂她的意思,怕野心太大的,以後圖了她的家產。
置辦宅子的事情就被白日曛放到一邊去了,第二日,白夫人就給她挑了好幾戶人家,讓她好好的相看一番。
白日曛感嘆︰母親這辦事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母親,你就這麼急著把我嫁出去嗎?」。她搖著白夫人的手臂撒嬌,「女兒尚未及笄呢,你就害怕我沒人要了?」
白夫人被她逗笑了,「娘也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你要是再不挑,好的男子都要被人家搶走了。」
白日曛不依,「搶走就搶走,能搶走的都不是我的人。」
「傻丫頭!」白夫人戳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家曛兒這麼好的人,當然要配最好的男子了,怎麼能被人家搶走呢?」
最好的男子嗎?
最好的男子怎麼會到他們家來入贅?
不過為了不讓白夫人傷心,她還是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母親是賣花的嗎?把你女兒夸得像朵花似的。」她故作嬌羞狀。
白夫人就摟她哈哈笑,「可不是嘛,我的女兒就美得像花兒似的。」
「那您還舍得讓花兒般的女兒這麼早嫁出去?」她故意問道。
白夫人看著她嘆了口氣,「不舍得也要嫁呀,女兒家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更何況,你也不是嫁出去……」
話說到此,就攸然停住了。
是呀,她不是嫁出去的,是人家「嫁」進來。
這話說出來,其實也不太好听。
白日曛假裝听不懂白夫人的話,她趁機撒嬌道,「娘,我還想在您身邊多侍奉兩年,您就不能讓我再留兩年嗎?」。
她邊撒嬌邊搖著白夫人的手,又指著桌子上放著的那一堆男子的資料,「這些人哪里配得上您的女兒呀,等再過兩年,女兒親自去挑,好不好嘛娘……」
白夫人的心就像是水一般的柔軟了下去。
都說女兒是母親貼心的小棉襖,若是做了婦人,那可就不一樣了。
白夫人寵溺的戳著她的頭,「好好好,就再留你兩年!」
白日曛計謀得逞,歡喜的摟著白夫人的脖子,「我就知道娘是最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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