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楊家收到了一份「禮物」。
這份禮物弄得京都人盡皆知,因為這禮物太大,每個路過的人都能看得到。
一夜之間,楊家的外牆全變成了黑色!
那是用墨水潑出來的黑,漆黑的墨就像是用油漆油上去的一般,在太陽的照耀底下更加刺目耀眼。
雖然楊家很快命令家丁拿出清水擦洗,可是這濃筆重彩的一幕,還是很快傳遍了京都。
楊青城氣得臉都扭曲了。
「人呢?一個也沒抓到嗎?!」
護院們低著頭不敢看他,若是抓到了,他們肯定會押上來啊,現在什麼也沒有,自然是沒有抓到了。
「廢物!」楊青城怒道,「養你們這麼多人,居然抓不到一個小賊!要你們何用!」
護院更不敢說話了。
明眼人都知道這就是戍衛營的人做的,戍衛營的人可是皇帝的親兵,皇帝的親兵能只是一個小賊嗎?
雖然沒有證據,可這是明擺著的事實。
楊青城摔了一屋子的花瓶,全都是價值不菲的古董,楊家何時被人這麼打過臉?昨晚這麼一鬧,楊家在京都是顏面全無。
偏偏他還不能說什麼,因為沒有證據,也沒有抓到人,這怎麼能讓他不氣!
作為大周朝最有權勢的名門世家,還有一個做皇後的妹妹,手握朝廷十萬重兵,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楊青城攥緊拳頭,他當然知道誰是幕後指使。可是卻又奈不得他何。
楊夫人匆匆趕來,看到一臉怒容的楊青城,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老爺,是什麼人干的?竟然膽敢在楊家動手。」楊夫人掌管中饋多年,又常出入皇宮等權貴重地,身上也自帶了一股世家夫人的氣勢。
「還能有誰!」楊青城臉色陰沉,除了宋煜那小子,還有人敢在老虎頭上動土?
「既然老爺知道是誰,為何不把他抓起來。」楊夫人說道。
楊青城冷冷看了她一眼,「抓?怎麼抓?」
如果可以。難道他還不想抓嗎?
听了他這口氣。楊夫人就知道對方來頭不小,興許抓不得。
「可是他都欺到我楊家頭上來了……」楊夫人也不服氣,這麼多年來,所有的人見到楊家都是忙不迭地巴結奉承。她哪里見過這麼讓人打臉的事?
楊青城的臉陰沉得都能滴下水來。
難道他不知道人家欺負到頭上來了嗎?還用得著她巴巴的過來提醒?
「滾!」楊青城瞪了她一眼。
楊夫人嚇了一跳。
楊青城從來沒有這麼和她說過話。她只不過是擔心楊家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還惹來他一頓罵!
楊夫人掩著臉從屋里出去。
楊貞燕在門口見到自家母親掩面出來,趕緊迎上來扶著她。
「母親。」
楊夫人抬手,掩飾住自己眼底的淚意。
她為楊家做牛做馬。養育了一兒一女,還為他抬了一房又一房的妻妾,現如今居然落得這麼個下場?
他居然動不動就讓她滾!
楊貞燕一下子就看到了母親的不對勁,她差點跳起來,「母親,是誰欺負你了!我替你報仇!」
楊貞燕自小愛舞刀弄槍,養得像個男孩子似的,楊青城也不管她,反而覺得她這樣子英姿颯爽,更像是他楊家的女兒。
楊夫人一下拽住她,「燕兒燕兒,沒有人欺負我。」
這個女兒是個火爆性子,若是被她知曉了,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還說沒有,都被人騎到頭頂上潑墨水來了,還說沒有!」楊貞燕也是氣乎乎的想要找她老爹,她就不明白了,她楊家何時已經落了個可以被人隨意潑墨水的境地!
「這是你爹爹的哪,你別摻和。」楊夫人趕緊勸住她,可不能讓這個女兒再闖進去激怒楊青城,「你一邊玩去。」
楊貞燕不依,「母親,我又不是傻又不是呆,前兩日哥哥被爹爹打了,就說是因為什麼墨硯,今日我們家又被人潑墨水,顯然就是遭人報復啊!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爹爹不知道嗎?」。
楊夫人拉著她就在往回走,「你是女兒家,別管這麼多了,什麼報復不報復的,別胡說八道。」
楊貞燕甩開楊夫人的手。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爹爹為什麼不抓人?我要去問個清楚!」她說著就要往正屋里去。
還沒邁進門口,楊青城從里面走出去,一雙眸子嚴厲狠辣的盯著她。
「夠了!」他怒道。
楊貞燕也被她爹這一身氣勢給震懾住了。
「把她帶走。」楊青城瞪著楊夫人說道。
楊夫人趕緊伸出手拉楊貞燕。
「我不走。」楊貞燕再次甩開她,不甘示弱的瞪向她老爹,「為什麼明知道仇人是誰都不抓人?爹爹,我們楊家現在可以任人欺負了嗎?還是說要等到人家騎到我們頭上來拉屎也可以……」
她話還沒說完,楊青城就甩了她一耳光。
楊貞燕幾乎不敢置信。
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她爹捧在手心里的啊,何時被人打過?
她捂著火辣辣的臉,瞪大眼楮望著楊青城,「爹……你打我?」
楊青城正是怒不可遏的當兒,他煩躁的瞪了她們母女一眼,「還不趕緊帶她下去!」
楊夫人也是被嚇到了,她回過神來,趕緊上前緊緊摟住自家的寶貝女兒。
「燕兒,我們走吧……」她喃喃道。
楊青城已經大步的走了出去。
楊貞燕還捂著臉,她淚水鏈鏈的看著楊夫人。
「母親,他他……他打我……」她指著楊青城離去的方向,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家母親,仿佛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楊夫人摟著她,輕輕嘆了口氣。
「燕兒,你父親是氣壞了,你听話啊,乖。」
楊貞燕撲在楊夫人懷里,嗚嗚的哭起來。
「爹爹最疼我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打過我……嗚嗚……」
都怪那個潑他們家墨水的人,就是那個人,害她被他老爹打一巴掌!
楊夫人摟著她回了房,又軟聲細語的勸了好一陣,楊貞燕這才停了下來。
待楊夫人一走,她又咬著牙走出了房門。
這潑墨的人,她爹不管,她得管!
她還就不信了,京都里還有人敢與楊家作對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