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無夢,徹夜酣甜。
好久都沒有睡過這樣一場安穩覺,睜眼伸伸懶腰,揉了揉眼楮才算清醒。
身邊空無一人,只剩下還未散去的體溫。
我隨便洗漱後用絲帶綁住頭發,走出里屋。
老頭今天起的格外早,已經在外邊配制病人所需的藥材。
他見我出來,又開始吹胡子瞪眼楮。「臭丫頭,你看看人家辰公子,多勤快,哪像你這樣睡到日上三竿!老頭子我要是靠你做飯,早就餓死了。」
桌子上是留給我的藥膳粥,清香四溢。
窗外,他半蹲在院子里,身邊是一些弄好的竹條木條。
「他要給藥田圍一圈竹籬,不得不說啊,你這丫頭真是上輩子燒香拜佛了,才嫁給這麼難得的人。又會醫術,又會做飯,為人儒雅。怎麼看都不像尋常百姓人家啊。」老頭站在我身邊,窗子半開,微風拂煦。
唇邊不由自主暈開笑意,漸漸擴散。
「丫頭,你老實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他嚴肅道,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我默然,實話自然是不能說的。
「我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他生在富甲大商之地,門不當戶不對」我將聲音壓低,不敢看他。
老頭嘆息一聲,捋著灰白胡子。「怪不得辰公子那天穿著喜服,想來你們倆是私奔了吧?那今後打算怎麼辦?」
我心中思索著,不動聲色。
「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跟他成親的那個女子?她比你們更可憐。」他搖著頭走回櫃台處查閱賬目,留我在窗邊啞然。
素蓉,雖然不是善良賢惠的女子,但如今已經成為北宇瑾辰之妻,我日後又該如何面對她,終究是欠她一分。
「丫頭,我去村子看病去,桌上的藥是留給辰公子的,待會給他把紗布換了,做好晚飯等老頭子我回來,對了,今晚吃湯餃。」
他背著藥箱出門,留下一個滄桑背影。
我走到院子里,蹲在北宇瑾辰旁邊看他打木樁。
他也只是隨意把頭發綁著,一身洗舊的袍子,卻還是難掩俊雅之容。
他打完最後一根木樁,收拾起工具,轉頭看我。
「冷不冷?」我看他穿的單薄,怕他舊傷復發。
他笑了笑,搖頭。
我拽過他的手,放在嘴邊哈氣,想幫他暖暖手。
哈了半天,發現他一直在看我,便覺得不好意思了,松開手幫他整理工具。
進了屋子,一股暖氣撲面而來,頓時舒爽,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北宇瑾辰用熱水洗手,我看他無論在做任何事都不會取下那枚白玉扳指,刻意掩飾著。
「過來換藥吧,大夫留了藥。」
他微微一愣,道︰「我自己來吧。」
我學著他昨晚的語氣,回道︰「就算我想做什麼,現在也是有心無力啊」說罷,為了表示自己的無奈,還特意攤開手搖頭嘆息。
他忍俊不禁,唇角上揚,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解開布袍系帶,白色中衣下面沾染了些血跡,已經變為褐色。
我怕他傷口開裂,趕緊解開他的中衣,手指觸及他月復部的肌理時听到他戲謔的聲音︰「這麼迫不及待?」
他的尾音微微上調,纏綿悱惻。
我頓時感覺臉頰火燒火燎起來,解開他的紗布時故意用了勁,他沒料到我會這樣做,疼得吸了一口冷氣。
紗布一圈一圈掉落,傷口已經有了結痂跡象,但還是看得出深可見骨。
心里驀得疼了一下,上藥時不敢用力,輕輕沾取藥膏,在踫到傷口時又收回。
他用手輕撫我的發絲,淡淡道︰「我不疼。」
藥敷在傷口之上,他脖頸上的汗水已經流至月復部,但面上還是沒有情緒波瀾,他已經習慣隱忍,習慣掩藏。
換好藥,幫他穿上衣服,我才發現自己也是一身虛汗,後背已經被汗濡濕。
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驚覺馬上到午時。「遭了他讓我做湯餃,我還沒得及準備!」
匆匆忙忙跑到廚房,切肉剝蔥拌料,急得滿頭大汗。
取面和面,手腕已經酸軟不堪,用手背擦了擦額頭,轉身要取燒水壺,撞進一個人懷里。
他用手指擦拭我的額頭,沾染了滿手面粉,我這才反應過來,轉頭看盆里水中人影,簡直就是一只花貓。
玩心忽起,手掌在面粉里沾染一回,迅速按在他臉上,他被我這一套動作弄懵了,反應過來時已經和我一樣滿臉白粉。
他也學著我的樣子在手掌上沾滿面粉撲過來要揉我的臉,我一邊躲,一邊笑他,上氣不接下氣。
他突然在後面抱住我,手臂緊緊箍著讓我動不了,我使勁掙扎,一個轉身,正好鼻翼相踫,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溫熱的氣息帶有淡淡茶香,繚繞著,撩撥人心。
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心若擂鼓。
慢慢閉上眼楮,雙手不自覺地攬上他的脖頸。
「張大夫!張大夫在家嗎?」。一聲叫喊打破靜謐,我嚇得趕緊退後一步,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發燙,緋紅蔓延至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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