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依依出谷得時候,谷外已經沒有天齊護衛的蹤影。
依依笑了笑,這個安樂谷谷主,刀子嘴豆腐心吧,還不是幫助掃清障礙。
依依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往山下走,渾身已經疲憊不堪。快到山下的時候,清風已經守在那里了。
依依遠遠的看去,還以為是天齊護衛在那里等著呢,雖然已經做好被抓的心里準備,看見是清風,還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王妃,你怎麼出來了,王爺讓你待在安樂谷!」清風趕緊上前。
依依無奈的笑了笑:「宮里已經下旨抓我了吧!」
「王爺就怕王妃下山,特意讓我在這里守著!」清風警惕的四周看了看,沖兩個王府護衛一招手。
「送王妃進谷!」清風有些著急。
依依直接躲開:「你以為安樂谷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啊?為了出安樂谷我已經跟歐陽依然鬧翻了!」
「王妃!」清風語氣中帶著幾分責怪:「你就不能為王爺的孩子,考慮一下嗎?」。
依依無力的兩手一攤:「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清風瞪著依依,還不能發泄,畢竟尊卑有序。
「快,偷偷帶王妃回府。」清風負氣拆人將馬車盡量靠近點。
依依總算是不用走路回去了,舒舒服服的靠在車上居然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到了王府的一個偏門,口水流了一下巴,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
回來後,仍舊是在「棄妃院」,畢竟這里比較偏僻,清風直接派人將依依看住,不許出門一步。包括解手都要在房間里,嚇得依依都不敢胡亂吃東西,胡亂喝水。
只能控制著,等晚上一起出來解決。
這樣三天,冷淪殷痕都沒來過,依依就開始沒由來的心慌。終于忍不住問清風,清風只說快了,王爺就快回來了。
依依開始天天盼著見到冷淪殷痕,心里想著是不是冷淪殷痕幫自己承擔了罪責。
太後和皇上對冷淪殷痕,本就不是表面的那般和善,這次冷淪殷痕縱容自己做了這麼滔天的禍事,必定會趁機打壓吧。
公主臨時逃婚,鄰國迎親不成,惱羞成怒,負氣而歸,太後盛怒,皇上派天齊士兵大面積搜補。
依依終于待不住了,不顧清風的阻攔,就要闖出房間。
金燕雪兒都緊張的在門口看著,這讓依依焦躁不安。
終于一天,「棄妃院」闖進來一隊侍衛,而且是帶著聖旨的,清風阻攔不住。侍衛直接闖進依依的房間。
「傳太後懿旨!帶嫌犯依依進宮!」領隊的正是之前城門的那隊人。
依依終于松一口氣,該來的總算來了。
「清風大統領,這次惹的事情可是非同小可!」之前的敬畏,被一抹嘲諷的笑容代替。
依依匆匆的將桌子上冷掉的飯菜吃掉,跟著侍衛進了宮。
皇上沒在,也沒見到冷淪殷痕,而是直接到了太後宮里。
太後沒有了之前的和藹可親,威嚴的面色下,低沉霜冷的神情,毫不掩飾她的怒氣。
「母後金安!」依依盈盈的行了一禮。
太後猛地一拍桌子:「葉依依!你是胡鬧的沒有分寸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讓太後如此憤怒。
也算是一種能力了,依依忍不住自我嘲諷:「母後別怒,怒急傷身。」
太後看著依依,疑惑了,如此嚴肅的事情,怎麼還能如此面容輕松:「葉依依,和親之事,豈容兒戲,快交代,你把公主藏到什麼地方了!」
「母後,我知道您是為天齊發展安危著想,可是您就沒問問公主的想法嗎?」。
依依的盡量做到語氣平和,心里總是對太後報著一絲希望。
「她的想法?作為公主,就不該有不干淨的想法,更不該跟一個侍衛相愛!」太後的語氣堅定。
這是那段朝代的影響,門第觀念根深蒂固。
「可是,愛情是跟身份地位無關,即使是公主也有自主選擇的權利啊!」
依依聲音不卑不亢。
「自主選擇的權利?」太後嘴角揚起一抹嘲諷:「作為公主,就應該隨時做好為國犧牲的準備,這是一個公主的責任。」
依依佩服太後的深明大義,遠嫁他國,可這並不代表,所有公主都要過這樣的生活啊。
「母後,您是和親公主,知道其中的苦楚,何必讓您的女兒再嘗其中的辛酸呢。」
「葉依依!」太後拍案而起,這就像是一塊傷疤,沒人敢輕易觸踫,依依卻**luo的揭開。
「葉依依!本宮現在只要你招出公主的藏身之地,或許還能從輕發落,不然誰都保不了你!」
依依深深吸了一口氣,淡然的笑了笑,膝蓋已經跪的有些麻木。
「母後,是依依一人煽動公主逃婚,也是依依將公主送走,與別人無關,請太後責罰依依一人,不要牽連無辜的人!」
太後一聲冷笑:「果然,夫妻情深啊,跟王爺說的話如出一轍。」
這話一出,依依一下就急了,就知道會是這樣:「太後,真的跟王爺沒有關系,王爺不知道這件事,他這樣說,只是為了幫我開月兌。」
「我知道,所以本宮也沒把他怎樣,抓了你,我自會放了他,就看你了!」太後語氣中帶著威脅。
依依反倒輕松了:「母後,公主逃出城,我們便沒有了聯系,現在我也不知道公主逃到哪兒了。」
太後一把將茶杯打翻在地:「葉依依,你肚子里有我的孫子,這頓板子省了,但是你不用著急,有了你,我相信王爺很快就能把人,給我找出來!」那毫不掩飾的憤怒,讓依依有些膽怯。
但是一切都還好,思想準備之內的。
幾個人將依依帶到一個小房間,房間陳設簡單,除了一張床,一個桌子,甚至連一個火盆都沒有,桌子上放著一壺水還是涼的。
這也算是刑法的一種吧,依依趕緊鑽進被窩,還好出來的時候,吃了點飯。現在也不至于太餓。
「寶寶,有你,又少挨了頓板子!也算是我的福星了。」依依一臉僥幸。
天氣越來越冷,依依的傷口時不時的疼,沒有藥物幫助,沒有火盆,屋里溫度很低,連吃的飯都是冷的。
依依大多數時間都是窩在床上,將穿越後的種種經歷,從頭到尾的想,無聊了,就跟肚子里的寶寶說說話。
這個孩子剛到的時候,總覺得是個累贅,現在卻成了自己唯一能夠解悶的渠道了。
依依感受著小月復已經微微隆起,奇妙的變化,讓依依在漫漫的孤獨中有了唯一的慰藉。
想想自己的所做所為,只有幾個字可以形容,不做死,就不會死。
冷淪殷痕在皇城外頻繁活動,大殿之上,群臣上表彈劾,想借機打壓。
可冷淪殷痕都一一化解,應付起來,游刃有余。
背後的那個人似乎要馬上浮出水面。
一切進展的很順利,一個多月過去了。
依依已經覺得冷淪殷蕊的事情已成定局的時候。
事情再次出了變故。
已經是年下了,皇宮里已經開始籌備過年的東西,外面忙忙碌碌的,很是熱鬧,依依趴在門縫往外看,像個留守兒童。
這時候一個太後身邊的太監總管來了,這種身份的人物出現,可是依依「禁足」期間頭一次啊。
「王妃,走吧!有你想見的人!」太監總管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依依第一想法就是冷淪殷痕,靠,這是要在小黑屋里過年了,這家伙來慰問一下?
可到了太後的殿里,依依直接就僵住了,冷淪殷痕是在。冷淪殷蕊就跪在大殿的台階下,旁邊安陵被幾個侍衛死死的壓著。
依依腦袋一陣亂,他們不是應該在安樂谷嗎?
依依緊張的抓住冷淪殷蕊的胳膊:「怎麼回事?」
冷淪殷蕊滿臉淚水的搖了搖頭。
「葉依依,看不出來啊,你居然將他們送進安樂谷!」太後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諷。
依依沒時間在意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依依喪失了思考能力,難道安樂谷被冷淪殷痕攻破了?
依依詢問的眼光瞪著冷淪殷痕,心里憋著一股怒氣。
「是你?」
冷淪殷痕眉宇間閃過一絲失望,自己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安危,她卻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
「若不是有人將人送來,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太後臉色也很難看。
依依馬上就想到歐陽依然,他為什麼這麼做,他明明答應自己了。他說好了,會守好他們的啊。
冷淪殷蕊再次跪行,上前抓住太後的裙裾:「母後,這件事情跟安陵沒有關系的,是我脅迫他帶我離開的!」
「殷蕊!」安陵努力的掙扎:「太後,公主還小,都是草民痴心妄想,誘騙公主!一切罪責草民承擔!」
太後看著這一切的發生,輕輕挑起冷淪殷蕊的下巴:「想救安陵,可以,準備和親吧。母後已經跟鄰國商討過了,只要公主願意嫁過去,上次的恩怨一筆勾銷。」
那語氣完全沒有對女兒的憐惜。仿佛這只是一場交易一般。
「不行!母後!這樣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