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總是隱隱的覺得一定沒那麼簡單,事情發生的時候,腦袋一熱什麼都想不起來,現再想找冷淪殷痕問清楚,卻被圈禁在院里不能出去。
王妃被圈禁是王府的大事,陳桂兒在院子里保養身體,媚妃和楊嬌耐不住心中得意,在棄妃院外趾高氣昂的來回轉悠。
想進來,被門口的護衛攔住,冷淪殷痕下的是死命令,門口護衛不敢懈怠,媚妃和楊嬌也不敢硬闖,一切都看在冷淪殷痕的威懾上。
「犯了那麼大的罪孽沒臉見人了,只能躲在棄妃院了。」
「就是啊,娘家失勢,自己也跟著失寵,真是相得益彰呢。」兩人一唱一和,在棄妃院外玩的開心。
這種行為倒是做到了傷口上撒鹽的效果,但這種幼稚的行為實在讓人唑舌,像小孩子斗嘴一般,依依也懶得與他們乘口舌之爭。
想起當時陳桂兒褲子上腥紅的血色,還是忍不住心口一滯。這種行為可恨,更可憐,為了爭寵竟然如此毒辣。
依依整天惶惶不安的讓小可出去打听消息,可反饋回來的都是一無所知,消息像被冰凍了一般。
日子過得很快,一個月過去,金燕終于能起身,後背的傷結痂還沒退下來,幾個人一起幫金燕做了一副拐杖,走起路來像個看太太。
跟依依一前一後,像張員外家的兩個傻兒子。
春天已過,夏天馬上來臨,依依已經接近九個月的身量。蒙摯天天盯著依依,萬事小心。
依依便糾纏,讓蒙摯傳達冷淪殷痕,讓他來棄妃院解惑。
孕婦在這個時候需要心情愉悅放松,否則對孩子影響不好,依依也確實心里陣陣不安。
蒙摯思量一陣,確實如此,便應下了。
回府的路上,冷淪殷痕騎馬疾行,面色難看,心里惴惴不安。
「王爺,既然知道太後想除了王妃的餐館,那屬下便馬上安排將人撤出來。」清風淡然干練的跟著冷淪殷痕的身後。
「不用,她的目標無非就是想除掉那幾個丫頭,毀我民心,成全她。」冷淪殷痕冷漠的勾了勾唇,神色堅決。
清風心頭一震,猛的橫馬擋住冷淪殷痕,驚了馬,差點讓冷淪殷痕摔下來,但仍然神色嚴肅:「王爺,您若不救天齊,天齊就落入烏蒙手中了。」
冷淪殷痕騎馬繞著清風,一臉玩味的打量著清風嚴肅的臉色:「怎麼?有自己的想法了?不是誓死追隨了?」
清風突然心虛的低頭,眉頭深鎖:「清風越界了,王爺吩咐,清風誓死追隨。」
冷淪殷痕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縱馬前行:「既然咱們早早知道這件事,就要早做準備,抓住證據,要讓她自食其果。民生之怨,便可覆舟,倒是為我想了個好辦法。」
冷淪殷痕的意思明確,借力打力,清風卻沒有絲毫的放松之色:「王爺,見死不救,恐怕……」
清風心情復雜的等著王爺的回答,而王爺卻毫無反應,也許是自己的聲音太小,被淹沒在風里。
也許是這個問題問的實在幼稚,王爺不屑于回答,所有的成功,都要有犧牲,在外征戰多年自己應該知道這個道理。
可清風心里還是悶悶的不痛快。
「王爺,王妃那邊怎麼交代!」清風加速趕上冷淪殷痕的步伐,提高聲音,生怕冷淪殷痕忽略了這個問題。
「無需交代,你只要保證,交代你做得事情早起完成就好。」冷淪殷痕回答的聲音堅定,決絕。清風不敢多言,只能輕輕應了一聲。
冷淪殷痕要回棄妃院的消息,一大早就被小可宣傳的沸沸揚揚,,金燕趕忙安排人將院子里整頓一下,興奮的將拐杖甩到一邊。
依依卻莫名的緊張,早早的想好了要問的問題,卻怕得到的結果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往日冷淪殷痕日日宿在棄妃院,大家都習以為常,而現在卻像是過年一般,依依心里莫名的心酸。
「小姐,你趕緊好好收拾一下,王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呢。」金燕將依依所有的衣服都倒騰出來,但所有看著漂亮的衣服,都是沒有身孕時候穿的,被圈禁了這麼長時間,早就沒有合身的了。
「金燕,你就沒有恨他的感覺嗎?」。依依懶懶的靠在一邊,現在動一下都很費勁。
金燕沖依依甜甜的笑了笑:「當然不會啊,他是王爺啊,做什麼決定都是有自己的道理。」金燕停頓了一下,過來靠在依依的旁邊,眼巴巴的盯著依依的肚子。
「最主要的是,他是小姐的夫君,是小公子的父親,只要他待小姐和公子好,我怎麼著都開心。」
金燕一臉的天真,洋溢著彩虹般的笑容。
讓依依心里幾近融化般的溫暖,眼圈不自覺的紅了,突然覺得心頭豁達了許多。
「金燕,等我的寶寶出生了,認你做干娘。」
金燕猛的一愣:「小姐,不是開玩笑吧,這可使不得,奴婢不敢。」金燕嚇得趕忙跪下,疼的齜牙咧嘴,依依想扶,自己還沒起來。
累的直喘:「金燕,沒什麼使不得,我也從沒把你當丫鬟看,這回這五十棍子也是你替我挨的,也算是我們母子的救命恩人了,我說使得就使得。」
「小姐……」金燕一臉的感動,卻也為難。
依依直接拽過金燕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說,喜不喜歡。」
金燕用力點頭:「好喜歡啊……」
依依帶著幾分得意的笑了笑:「那就定了。你就做他干娘。」
金燕眼楮如靜止般的盯著依依肚子,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得給我們的寶寶多做著好看的衣服。」
說著轉身就走,弄得依依莫名其妙:「寶寶的衣服我都準備好了!」
金燕為難的回頭看著依依:「小姐,我覺得我做的衣服可能針腳齊一點。」
依依頓時:「……」
冷淪殷痕中午的時候進的棄妃院,全院整整齊齊侯著。依依半躺在炕上,像一個脹死的金魚。雖然這個比喻不好听,但是很形象。
看見冷淪殷痕進來,依依掙扎著想起來卻沒成功。
還是冷淪殷痕幫忙扶起來的,卻場面卻異常尷尬。
冷淪殷痕將帶來的燒雞,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吃吧,過幾天就吃不到了。」冷淪殷痕輕柔的笑了笑。
依依心頭一震,要死了要死了:「你要斬草除根!」依依一把將燒雞掃在地上,之前控制好的情緒,瞬間爆發。
冷淪殷痕:「……我是想讓你出門一段時間,以免傷及你和孩子。」說話聲音溫柔認真。
依依頓時一臉的不好意思:「哦,那個雞……應該不髒。」
冷淪殷痕淡淡的笑了笑,幫依依把燒雞撿起來:「最近形式危險,已經到了勝敗關鍵時刻,我怕有傷你和孩子,打算送你回那個山村住一段時間。」
依依猶豫的看著冷淪殷痕,還是忍不住打問:「我爹的冤情洗月兌了嗎?」。依依問的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他,害了娘家。
「這件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只說你放心。一切有我。」冷淪殷痕自信的笑著。
若是沒發生圈禁的事情,依依可能還會放心的跟從他的安排,可現在卻滿心忐忑與不甘。
「那側王妃的事情你查清楚了嗎?」。
依依已經很久沒用這麼輕柔的語氣說話了,心里的情感的寄托多了,也就沒那麼隨性了。
「恩,我知道。」冷淪殷痕輕輕的吻了下依依的額頭,依依想躲,卻忍住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明天就出發,除了你和金六福,蒙摯,其他人都不要帶了。」
「那金燕的傷怎麼算!」對于冷淪殷痕的決斷,依依仍然心有不甘和不信任:「還有,為什麼這麼急,還帶這麼少的人,既然要去林玉兒她們的村莊,干脆帶上她們好了。」
冷淪殷痕扶住依依的雙肩,認真的看著依依的眼楮:「第一,金燕的事情,事後我自會還她公道,第二,這次事發突然,你越早離開越安全,第三,你的離開是秘密行事,一切都要保持常態,否則一旦被發現,所有安排瞬間土崩瓦解,影響全局。」
冷淪殷痕語氣嚴肅,也有道理,依依想不出反駁的話,卻總覺得心頭不安:「既然這麼危險,我更不想離開。」
「可你在這我會分心,也是個拖累,而且我們的孩子已經這麼大了,你不會忍心他出事吧。」
冷淪殷痕溫熱的手覆上依依的肚子,肚子馬上傳來孩子蠕動的感覺。
依依瞬間無話可說:「那你保證,救我娘家,救我父親,保護好棄妃院,保護好我得茶餐館,有任何變化馬上讓人通知我。」
依依一連串的說出自己所有的擔心。
冷淪殷痕點點頭。
「走之前我要見我父親一面。」
冷淪殷痕剛想拒絕,依依反手掐住冷淪殷痕的胳膊:「我必須見。」
冷淪殷痕眉頭輕皺,點了點頭:「好,你準備好,我安排。」
事出突然,依依來不及多做交代,只能簡單的跟金燕說明,並讓她保密。
金燕倒是開心,滿心都是當干娘的喜悅,急匆匆的幫依依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