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柱子承受不住歲月和炸藥的雙重考驗,在雲邪的眼底下,轟然倒塌!
而就在柱子倒塌的一瞬間,雲邪瞬間感到腦子嗡了一下,整個腦袋震得一瞬間疼痛欲裂。
雲邪用力地抱著腦袋,只是這樣卻沒有得到絲毫的緩解,而且還有越來越疼的趨勢。
雙膝一軟,雲邪砰的跪在地上,如千百根鋼針齊齊地扎向腦袋,這是一種常人難以忍耐的疼痛,生不如死。
小尾嗖地一下回到雲邪的身邊,看著雲邪痛苦的樣子,小尾急得團團轉,卻又不知道能夠為雲邪干些什麼。
小眼楮瞧著正在無差別瘋狂攻擊的唐震天,它看了看雲邪,猛地沖出。
「雲邪!還不出來送死!哈哈!」唐震天如顛如狂的聲音回蕩在宮殿中,听起來極為滲人。
此刻的雲邪正在進行著瘋狂的天人交——戰,腦袋中有千千萬萬道聲音在一起喧鬧地大叫,鬧哄哄地一團,根本沒有辦法听清楚他們到底再說什麼。
「雲邪,殺了唐震天,不惜一切代價,甚至送出自己的性命!」
與千萬轟鳴中,清晰且穿透力極強的一道命令直接點中了雲邪的心髒。
漆黑的雙眸隱隱有紅光乍現,雲邪唇角微微挑起。
人活一世,若是老是這麼憋屈,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不死不休是嗎?
那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不死不休,什麼叫做真正的同歸于盡!
指尖縈繞著無聲無息的精神力,不斷地游走,帶起令人脊背生寒的決然。
手中乍現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劍,雲邪飛快地逼近唐震天,眼中的紅光愈發地濃郁了。
兩柄鋒利無比的兵器撞擊在一起,滑動間不斷地有金色的火花爆現,宮殿內響起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音。
手腕反轉,雲邪用劍柄狠狠地打在唐震天的胸膛上。
此刻雲邪覺得她渾身有用不完,無處發泄的力氣,只想要在唐震天這個人渣身上使出來!
也許是勇者無懼,也許是放手一搏,明明實力比唐震天低了好大一節的雲邪竟然在劍術上和唐震天打成了平手。
兩人從宮殿的東打至西,南打到北。
銳利的劍氣在堅硬的地板上畫出深淺不一的劃痕。
兩人的打斗不停,宮殿內也此起彼伏地想起轟鳴的爆炸聲,雲邪有意地控制兩人打斗的路線,是不是引爆一下嵌在柱子中的炸藥。
才過了沒過久,整座宮殿就已經被雲邪毀了三分之一。
搖搖欲墜的天花板不斷地延伸出令人心驚膽裂縫,這樣的顯況並沒有得到殿內三個生靈的重視。
雲邪和唐震天打得如火如荼,至于小尾,此時它來到這座宮殿唯一一處隆起的高台上,冰藍色的眸子滑過不明的神色,小爪子在台子上不住地拍打,雪白的身子和雪白的台子融成了一體。
砰!
雲邪被唐震天狠狠地擊潰,身子如飛絮般飄出,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
終究是實力有別,一時間打成平手,卻遲早會被追上。
雲邪身上已經掛了許多彩,黑色的衣服上不斷地滲出血跡,並且在滑出的時候,直接在雪白的地面上滑出一道血痕。
唐震天持劍站在原地,興奮地看著雲邪吐出一口血,奄奄一息的樣子。
提著劍一步一步地逼近雲邪,泛著寒光的劍尖滴著鮮紅的血。
雲邪冷笑著看著向她走來的唐震天,手上不露聲色地挑著火苗,用精神力包裹住,只要她輕輕彈指,將剩下的柱子全部毀了,唐震天就絕對沒有能力逃出去!
同歸于盡。
這個詞和自己的敵人放在一起,倒是有一種快意恩仇的爽感。
這是一團小軟肉倏得撞進雲邪的懷中,小尾才一踫到雲邪,雪白的毛就被血染紅了,可見雲邪傷地是有多麼嚴重。
「乖一些。」雲邪眼中露出柔軟的神色。
小尾看著雲邪,嘰嘰喳喳地說話,用爪子不斷地指著高台,雲邪微微發愣,還有出路?
雲邪抬頭,看見已然離她十步之遙的唐震天,感受著小尾在她懷中的焦急,精神力從泥丸宮中淌出,流經特殊的筋脈和線路,雙眸專注地看著唐震天。
雲邪抱著小尾,飛快地沖向小尾所說的高台。
催眠術加攝魂術雖然阻止不了唐震天,但是拖延一會,讓她到達高台是沒有問題的。
雲邪站在高台上,將偌大的宮殿盡收眼底。
說起來這座宮殿說豪華是豪華,但是確實除了那些氣勢磅礡的大柱子之外,就只有這樣一處高台了。
雲邪現在沒有心思研究這座宮殿是怎麼回事,她現在最重要的便是不惜一切代價決唐震天這團渣。
而此刻,被催眠了的唐震天也清醒過來,一眼就看見站在高台上的雲邪,眼中涌出怒色。
這麼長時間連一個廢物都解決不了,于唐震天來說,是恥辱。
帶著怒意,唐震天飛快地往高台的方向逼近。
「雲邪你不必苦苦掙扎了,這座宮殿作為你的葬身之地已經極為不錯了!」
「既然你這麼喜歡,那就給你當墳墓吧!」
手下是接連不斷地招式,但是雲邪身處高處,本就難攻,加上雲邪的身法也強悍,唐震天打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接連幾次的打空,唐震天顯得有些不耐,他站在宮殿的正中間,看著站在殿內唯一處高台上的雲邪。
突然唐震天身上開始涌現出大量的斗氣,手上飛快地結著印。
唐震天的動作很快,他所施展的斗技赫然是唐家的底牌之一︰六元離魂大法。
此斗技一旦使出一方面可以束縛住中招的人,且也會快速地消耗被束縛者的實力,最終死在此斗技手下。
這是唐震天的成名之技,據說極少用,但是每一次用沒有不成功的。
雲邪很清楚地認出了這個,並且也明白,唐震天對于殺她簡直就是在怎麼花力氣也不為過,不過若是真的這樣容易就把她給殺了。
她怎麼肯呢?
在唐震天施展斗技的同時,雲邪也在快速地結印。
只是她不是在施展斗技,而是在……解除契約。
和小尾之間的意識聯系就這麼徒然消失,小尾尖叫一聲,小身子一扭來到雲邪的懷中,抓著雲邪的衣領,強烈抗議。
小尾心里很受傷,雲邪竟然跟它解除了契約關系,它只是有些嫌棄魔獸空間而已,嗚嗚。
雲邪模著小尾,她必然要殺了唐震天,所要承擔的結局她一人接受便可,小尾這麼小,沒必要受她的連累。
「嗚嗚嗚。」小尾雙眼浸出水漬,看著雲邪的眼神無比的可憐。
用僅剩的精神力裹著燃燒著炙熱的火苗,如閃電般地往宮殿一個一個陣點飛去。
兩人都在看著對方的行動,並且心照不宣地飛快進行著手中的動作。
窩在雲邪懷中的小尾看著面目猙獰的唐震天,在感受著雲邪放手一搏的決心,冰藍色的眸子眸色微凝。
小尾看著雲邪腳下的高台,直接從雲邪的懷中躥出,落在雲邪的腳邊。
雲邪看到小尾跳出來,心里一驚,但是現在的局勢已經不容她再有任何的分心了。
手下的動作已經快到眼花繚亂。
砰!
巨的響聲來自宮殿的東南方,雲邪感到腳下都搖晃了起來。
又是一根柱子的分崩離析,雲邪嚴重的紅光不知不覺又深了一些。
要麼不出手,要麼就是不死不休。
唐震天,輪到你了。
嘩!
同!歸!于!盡!唐震天的腦袋中立刻閃現這四個字。
好好好,好一個雲邪,竟然是打著這樣的心思。
不過,他不能死。
但是,雲邪一定要死。
有些人的思維就是這麼變態,真是讓人一點評價的欲/望都沒有。
小尾一直在雲邪腳邊團團轉,不斷地用爪子拍打著台子。
雲邪和唐震天又一次博弈已經達到了一個白熱化的地步,雲邪站在高台上,用精神力將火苗送到她之前放置的炸藥,引爆它。
雲邪所在的高台離宮殿的大門有點距離,若是等著所有的柱子都毀了,雲邪也必然逃不出去的。
她眉梢微揚,她沒說過,一定要活下來。
六元離魂大法,施展成功。
藍色的斗氣織成一張巨大的網,朝著雲邪的頭上徑直罩過來,四面八方,不留一絲的空隙。
無處可躲。
咬牙扛下。
縴瘦的身子狠狠地跪在石台上,膝蓋傳來一陣扭曲的疼痛,粉碎性骨折。
狠狠地榨出體內的精神力用來抵抗,只是杯水車薪。
轟!
最後一根柱子,也徹底爆炸了。
藍色的斗氣不斷地在黑色的衣服綻放出絢爛的花朵,雲邪嘴角淌出的血中夾雜著破碎的器官。
小尾尖叫著在雲邪的身邊團團轉,但是小尾一只幼年的魔獸,根本沒有辦法幫助雲邪,雲邪也不準它出手了。
「小尾,快逃。」雲邪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完完全全地承受下六元離魂大法,雲邪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生機正在飛快地流逝,前所未有的虛弱感,讓雲邪清楚地明白,她堅持不了多久了。
看來,這次真的是死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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