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道雷電擊狠狠地打在男獸人的身上,他控制不住身形地往後退了幾步,身上立刻出現了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男獸人喘著重重的粗氣,趁女獸人不備,伸手的地行蠍尾巴猛地甩出。
男獸人不打算像一開始那樣困住女獸人,而是用來狠狠地擊打她的月復部。
女獸人受到大力,被甩到了沼澤地里,濺起了滴滴泥水。
她艱難在沼澤地中撲騰,本來一雙透明輕盈的翅膀,現在上面布滿了污泥,這樣子她就不能夠輕易地振翅來拉開兩人的高度了。
「好!!」
男獸人的這一擊顯然是一個轉折點,這一擊直接奠定了兩者之間的優勢。
他來到女獸人身邊,甩動蠍尾,用上面的毒針狠狠地刺向女獸人的心口。
本以為是一次絕殺的招數,誰知道女獸人快速地往一旁偏了一些,男獸人的毒針扎進了女獸人的左肩。
毒針拔出,帶起一串鮮紅的血跡。
這時候女獸人快速地離男獸人而去,直到他的蠍尾根本夠不著她!
男獸人這時候做出的應對是蹲來,把他那劫運毒熊的手伸進沼澤地中。
觀眾們伸著脖子,想要看清男獸人的意圖,一開始還沒有反應,再後來雲邪就發現女獸人所在的那篇沼澤漸漸起了漩渦。
這時候男獸人的動作才慢慢地大起來,他、他、他竟然在攪動著沼澤地的泥水!
這已經完全月兌離了雲邪的認知,她還從未听說這泥濘的沼澤地能夠被這樣如水般地攪和。
「御天……」雲邪輕輕地叫道。
「他們有加強獸人的力量。」風御天解釋道。
雲邪皺著眉頭,感覺這就像是現代的打激素一樣,但是這樣子的變化,已經破了雲邪的三觀。
眼光繼續聚焦下面的場景,女獸人在打著旋的沼澤地中沒有什麼補救的措施,只能夠這樣慢慢地下沉。
而女獸人也不是等死的生物,她不退反進,她漸漸地靠近男獸人。
男獸人看時機來了,立刻揮動蠍尾,狠狠地往女獸人身上扎去。
女獸人好似感覺不到這樣的攻擊一般,她依舊緩慢地朝男獸人移去。
這樣的代價換來的是那轉瞬即逝的機會,不過女獸人抓住了。
就在男獸人把蠍尾圈上女獸人的脖子時,突然從沼澤地爆射出一條蛇尾,快速而用力地纏住了蠍尾。
男獸人一驚,立刻放開了女獸人的脖子,想要把尾巴收回,但是女獸人等了這麼久的機會怎麼會讓它失去。
男獸人越是收,女獸人就趁著這份力,慢慢地把她自己拉上來。
噗!
女獸人月兌困!
而這時她揮動著迷幻鷲的翅膀瘋狂地朝著男獸人扇去,翅膀帶著一陣猛烈的颶風,女獸人蛇尾一拉,男獸人落入沼澤。
女獸人看準了時機,俯沖而下,用她那沉重有力的通天獸的腳狠狠地跺在了男獸人身上,男獸人噗的一下,身子陷進去了大半。
只有一個上半身留在空中,他狠狠地看著女獸人,朝著她憤怒地嘶吼。
而此刻的女獸人絲毫不比男獸人狼狽。
她那一對雷火毒蝶透明的翅膀已經被折斷,無比淒慘地掛在身後,淤泥將原本的模樣遮住,看起來骯髒而狼狽。
兩命蛇的一條蛇尾已經被弄斷,另外一條蛇尾寂寞地盤在她的腰上。
男獸人沒有著力點,他根本爬不上來,他只能對著女獸人這樣狂吼,這樣他還是緩緩地下沉。
男獸人叫了一會兒,漸漸地出現了嗚咽的聲音,嗚嗚的聲音回蕩在這偌大斗獸場中,于無比嘈雜的環境中,帶著無與倫比的穿透力進入人們的耳中。
人們的歡呼聲漸漸地息了下來,他們听著男獸人的嗚嗚聲,臉上出現茫然的表情。
雲邪心里嘆了口氣。
突然間,雲邪敏銳地發現女獸人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那原本消失不見的淡淡掙扎感,再次出現在她的眼中,空洞的目光有些點點神采,她在掙扎!
男獸人繼續下沉,在大家的眼中,女獸人的勝利已經達到,她勝了,在這場生死較量之間,她保住了自己的命,把對方的生命,推進了黑暗的深淵。
而就在這時,女獸人纏在腰間的尾巴嗖的一下甩出,她提著男獸人的手臂,慢慢地將它往上拉。
她,心軟了。
在這樣一個生死之間,女獸人竟然心軟了,全場的觀眾屏息以待,男獸人的嗚咽聲漸漸弱下去,他的身體也漸漸地月兌離沼澤。
女獸人飛在半空中,努力地營救這男獸人,她眼中的神采也越來越明顯。
就在大家都以為女獸人會把男獸人救上來時,男獸人猛地一拉女獸人的尾巴,沒有絲毫防備的女獸人立刻被拉入沼澤地。
形勢,瞬間逆轉!
雲邪眼睜睜地看著男獸人踩著女獸人的身體爬上岸,然後看著她慢慢地沉入沼澤地,看著她眼中的神采漸漸湮滅,眼角緩緩滑落一滴晶瑩的淚。
她,再也沒有上來。
過了幾秒鐘,現場迸發出震耳的歡呼。
沼澤已經恢復了平靜,沒有絲毫漣漪,只是沼澤上的點點猩紅昭示著剛剛發生了怎樣的殘忍。
雲邪的雙手猛地握緊,縱然傀儡無情,但是這締造傀儡之人,未免也太過分了!
回到兩人所住的客棧,雲邪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不是什麼好人,一直都不是,她殺了不知道多少的人,這兩只手早就沾染了血跡,但是不管是現代還是這拂落忘川大陸,都是弱肉強食,她不過是為了自保。
活了兩世,她從未見過這樣令她心生寒意的場景。
人性啊,什麼是人性,說它惡心骯髒也罷,說它高貴純潔也罷,至始至終人性都是人存活于世的重要精神特征。
永生之地,打著永生的名義,卻剝奪了一個人做人最基本的權利。
荒誕至極。
雲邪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悶悶地仰頭喝下。
小尾早就滾到風御天的懷里,雲邪的心情不好,它一個小機靈鬼怎麼會看不見。
越想越火大,窗外已經漸漸亮了起來,一個夜晚就這樣下去了。
雲邪想起之前店家所說的,永生之地只在晚上才會允許進入。
好好好,這個噱頭倒是十足,不過是接著黑暗來掩蓋他們內心的那些惡心齷齪的行為!
外面太陽高高地升起,雲邪打開窗戶,陽光打在她的臉上,本該是溫暖無比,但是雲邪卻感受不到溫暖。
她的心里泛出絲絲的涼意,這天妖城永生之地,倒底是怎麼回事。
她感覺她已經觸模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但是她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她要面對的東西是一個龐然大物,她站在它的面前,除了渺小,雲邪想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比較好。
微微垂著頭,手里狠狠地抓著窗台。
她好沒用。
要來找臨淵,一點線索都沒有。
去了永生之地,她所遇見的對手分分鐘能夠捏死她,不能修煉斗氣……雲邪第一次這樣子失落。
過去的一夜讓她感覺經歷了很久,這才一夜,竟然會讓她滋生出這樣復雜的心情。永生之地果真是一處「好去處」。
風御天坐在桌子上,一臉淡漠地喝著茶,姿態還是尋常的從容高貴,好似所有的事情在他眼中不過是一些小事。
「過來。」風御天朝著站在窗台的雲邪說道。
雲邪走到風御天面前,風御天把小尾放到桌上,閃電般地攬過雲邪的腰,低低地在她耳邊說道︰
「想哭了?」
雲邪沒有一點防備,直接摔倒在風御天的懷里,她一驚,風御天扣著她腰的力道又重了一分,將她緊緊地禁錮子懷里。
雲邪也懶的掙扎,她淡淡地回到︰
「沒有。」她還不至于因為這些東西而傷春悲秋地哭泣,到了他們這個地步,流血比流淚的次數多得多。
風御天低低一笑,說道︰
「嚇到了吧。」
「沒有,只是有些感慨而已。」雲邪郁悶地說道,怎麼感覺風御天在哄小孩子呢?
「小小年紀有什麼感慨。」風御天淡淡地說。
雲邪噗哧笑出聲來,從風御天懷里坐起來,笑盈盈地問道︰
「你是不是把我當小孩子了?」
不過這具身體才十二歲啊,不是小孩子是什麼!發育都沒有完全,至少雲邪目前還沒來過一次例假。
「沒有。」風御天看著雲邪認真地回答。
「那你把我當什麼了?」雲邪笑著問道。
「你把我當什麼?」風御天不回答反問。
「合作伙伴啊!」雲邪嚴肅地說道。
風御天冷冷地睨了雲邪一眼,雙手一推,直接將她推出懷抱。
雲邪也沒個防備,險些把懷里的小尾給丟出去。
雲邪無奈地扶了扶額頭,模著鼻尖小心地陪著笑,將小尾放到風御天的懷里去賣萌,以此來抵償她如此不近人情的回答。
「其實,你是無可替代的。」雲邪說道。
在鏡之險中遇見了風御天,再到之後的反目、合作,直到昨晚風御天一路挺她,雲邪便清楚地知道。
風御天在她心中,無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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