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唐震瀚就來找唐震天。
因為唐震天也有早起的習慣,所以兩人再去書房的路上遇見了。
「二弟,昨晚休息地怎麼樣?」唐震天說完這話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唐震瀚眼下的烏青色很重,整個人看起來也很憔悴,看樣子昨晚根本沒有好好休息。
果然唐震瀚說道︰
「昨晚一直都在想這件事情是,所以沒怎麼休息,大哥,畫像畫好了嗎?」。
唐震天推開書房的門,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卷畫軸,他拿過畫軸遞給唐震瀚︰
「自己看吧。」
唐震瀚迫不及待地打開畫軸,一襲黑衣,發絲高束,冰冷淡漠的眼神,小巧精致的五官,以及眼下那一粒如種子般的黑色胎記……
不得不說,畫這副畫的人,將雲邪畫地很是傳神,以至于唐震瀚只W@看到雲邪那張臉,就已經知道了一切。
手指顫抖到月兌力,畫軸啪嗒一下落在地上,一張憔悴的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驚訝,而是驚嚇、害怕、惶恐!
「是她!是她!就是她!!」
連聲尖叫,已經足夠說明了唐震瀚此刻的心情,一直的心驚膽戰之後接踵而來額害怕如潮水般直接將他掀翻。
整個世界好像都在他面前崩塌了一樣,有些事情對比起來,嚇死人真的不是沒有可能。
唐震天听著唐震瀚的驚呼聲,也是臉色一變,閃到唐震瀚身邊,用力地抓著他的手臂,惡狠狠地說道︰
「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可是唐震瀚依舊是那副失神的模樣,整個人好像被抽了魂一樣,眼里的焦距都失去了。
這樣的模樣一只蒼蠅,讓唐震天心頭立刻冒火,伸出手直接給他狠狠得兩個耳刮子。
「給我說清楚!什麼意思?!」
唐震瀚的臉上被打得腫了起來,而他的眼里終于有了一些焦距,他看著面前表情猙獰的唐震天,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我說什麼來著,哈哈哈,就是她!沒有一個人信我!哈哈哈哈哈!」
書房內回蕩著唐震瀚夸張的笑容,唐震天的眉頭皺的已經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了,突然唐震瀚從大笑轉至大哭。
人至中年的唐震瀚竟然如三歲小兒一樣直接癱坐在地上開始大哭了起來,一時間哇哇的哭聲再次響徹書房。
唐震天看著失魂落魄的唐震瀚,想要狠狠揍他一頓,但是又怕揍過了頭,最後連問話都問不出來了。
「二弟,你說清楚,什麼叫做就是她?!恩?!」
書房內的氣氛緊張到恐怖。
良久後,唐震瀚才稍稍緩了一些過來,嘴角上淌著血絲,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貼在身上,上面還沾染了許多灰塵,看起來狼狽極了。
一雙滿是血絲的眼楮直直地盯著唐震天,唐震天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剛想斥罵,唐震瀚沙啞的嗓音就在他耳邊炸起︰
「大哥,唐想容沒有死,我在天妖城看見的人,就是她!也是穿著一身的黑色男裝,我不會看錯!就是她!就是她!她沒有死!」
唐震瀚大睜著雙眼,他的眼里布滿了血絲,看起來極為恐怖。
唐震天緩緩地放在唐震瀚,一時間也是有些懵了過去,沒死?怎麼可能沒死呢?
突然唐震天想起了另外一個人,和唐震瀚一直呆在一起的唐靖鳴!他也是見過那個人的!
現在唐震瀚的腦子有些糊涂,指不定是他自己假象出來的,就算是唐震瀚說的真的很像,但是難道說他在鏡之險中所看見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成?
他相信的眼楮,但是對于唐震瀚的說法他也要慎重地研究後,放才能做下定論。
「來人,去叫五少爺來!」唐震天朝著外面喊道。
很快,唐靖鳴就過來了,而且還帶著他的母親,王水欣。
王水欣顯然是不滿意的,她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和自己的寶貝兒子敘敘舊,結果唐震天直接把他叫過去,她會開心會滿意都見鬼了。
「你干什麼啊?!不知道兒子正在跟我敘舊啊。」王水欣朝著唐震天直接罵道。
唐震天現在來不及安撫王水欣,從地上撿起畫著雲邪的那幅畫,遞給唐靖鳴,說道︰
「看看上面的人,你是不是在天妖城見過。」
唐靖鳴低頭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唐震瀚,心里隱隱有些不安,當打開畫軸的時候,他才徹底地明白,什麼叫做不安。
此刻他感到自己的脊背上好像趴著一條冰冷的毒蛇一樣,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父親,這是誰?」唐靖鳴問道。
「你九妹,唐想容。」
果然……
「父親,也許二叔說的沒錯……唐想容確實沒死,她去了天妖城,而且成了永生之地的座上賓。」唐靖鳴盡量讓自己的呼吸放地平穩一下,壓抑著自己顫抖的身體說道。
他是見過唐想容在永生之地的威風勁的,紫尊王者陪在身邊,而且這個紫尊王者後面還有一個永生之地。
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後台,那她如果回來找唐家的麻煩。
他已經想不下去了,下面的畫面太血腥了。
唐震天猛地看向王水欣,那猩紅的眼神竟然讓一向強勢的王水欣都覺得亞歷山大。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立刻恢復了遺忘趾高氣昂的樣子,柳眉倒豎,惡狠狠地罵道︰
「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唐震天一向被王水欣壓制慣了,所以習慣性地就認慫︰
「不是的夫人,我是想說,我們去拜見王長老如何?正好可以去看望他老人家,而且唐想容必然不是從鏡之險的出口出去的,是不是鏡之險出了什麼問題,我們也可以給王長老提一個醒。」
唐震天這一番話說得十分誠懇真摯,有理有據,而且處處站在對方的角度上考慮在,這讓王水欣簡直一點都不能反駁。
「夫人,你看怎麼樣?」唐震天笑著問道。
站在一旁的唐靖鳴接到唐震天的暗示,也鼓動說道︰
「母親,父親也是為了唐家好,未來的唐家還是要交到我的手里,還是听一听父親的建議吧。」
唐震天听到唐靖鳴的話,眼底微微波動,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依舊是帶著一些討好地看著王水欣。
王水欣看了看唐靖鳴又看了看唐震天,最後也是同意了唐震天的說法。
「好吧,那我們去見王長老,唐想容這個賤蹄子的命真的有這麼硬嗎?哼。」
三人來到偏僻的樓閣外,王水欣從袖子中掏出一塊玉佩,輕輕地放到了木門上,然後推開了門。
三人走進樓閣,發現樓閣里面安靜得恐怖,不應該說是安靜,更加應該描述為死寂。
唐靖鳴感到後背一陣陰風吹過,心下立刻有了退意。
「母親,我還是在外面等著你們吧。」盡管他很想見識那位傳說中的王長老,但是他現在的等級真的很低,也許還不到時候吧,反正他母親會為他謀劃的,他也不必急于求成。
王水欣疼兒子,看他不想進去,也擔心王長老會不高心,畢竟這次來的還是有些倉促的,加上可能等會還要有求于他。
「那好吧,你站在外面等著娘,我們很快就會出來的。」
「恩,好。」
唐靖鳴退出樓閣,唐震天和王水欣朝樓上走去。
和一樓比起來,二樓顯得更加地寂靜,空氣在這里好像都是靜止的。
「弟子王水欣,求見王長老。」王水欣朗聲喊道。
但是回答她的是一片沉寂,王水欣的眉頭皺了皺,又喊了一遍,但是回答她的依舊只有寂靜。
兩人相視一眼,發覺有些不對勁,輕手輕腳地往王長老以往所在的房間走去。
打開房門,里面空無一人,而且王水欣發現,這里的桌面已經積累了厚厚的一層灰,也就是說,王長老這段時間都沒有回到這間屋子。
「王長老?」王水欣不死心地又喊了一聲。
可惜,依舊是沒有回應的。
「我們去放鏡之險的房間看看吧。」唐震天說道。
王水欣點點頭,兩人快速地來到放鏡之險的大房間。
打開門,果然看到王長老站在房間中,背對著他們。
王水欣一喜,立刻上前叫道︰
「王長老,原來你在此處,方才水欣去了您的房間,您別見怪。」
話音落了許久,對方的話依舊沒有響起,王水欣眉頭一皺,不過繼續說道︰
「王長老,我們懷疑有人從關閉了的鏡之險中逃了出去,您有沒有發現鏡之險有什麼異變?」
依舊是沉默,久久的沉默。
王水欣心里一急,上前一步,剛想觸及王長老的身體,卻被唐震天一把抓住。
「你干什麼?!」王水欣問道。
「夫人,王長老好像沒有呼吸了。」
「什麼?!」王水欣第一反應就是拒絕這樣的說法,沒有呼吸?!唐震天是說王長老死了?!開什麼玩笑。
唐震天放開王水欣的手,走到王長老的正面,果然,王長老是閉著眼楮的,而且身上一點生氣都沒有。
伸出手,唐震天輕輕地觸到王長老的手腕。
硬而冷,沒有一點脈搏的痕跡。
死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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