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而能亮起燈的人不過二十五人,第一場比試刷了四分之三的人,元由書院的人果然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七十五人的離開,早就了二十五人的含金量,雲邪淡漠地站在二十五人中間,妖孽男早就回到了評委席上,狹長的丹鳳眼很不得雲邪的喜歡,而且這個男人身上的感覺,她也超級不喜歡。
「路老師,結果由您來宣布吧。」旁邊的老師將名單畢恭畢敬地教給年輕的男人。
年輕男人接過名單,一眼掃過去,眼角微微一挑,磁性醇厚的嗓音開口說道︰
「風雲。」
按照道理年輕男人並不知道誰是風雲,就算之前關注到雲邪,他也並不知道雲邪的名字,但是當他念到風雲兩個字時,年輕男人忽然將目光放到雲邪身上,篤定的目光讓雲邪肯定這個人肯定知道豐源便是她。
雲邪淡然得從二十五人中走出來,走到年輕男人面前,墨綠色的雙眸閃著侵略的神采,如在暗夜中潛伏的狼王,不露聲色之間,將你喉管咬破。
「路雲風,我們名字很像。」路雲風笑的絕代風華,只是在雲邪眼中這樣的笑總是帶了幾分霧里看花的做作。
路雲風所有的表情,所有的動作,在雲邪眼中只有一個字︰裝!
刻意的表演,刻意的表情,雲邪模不清路風雲的目的,因為他所有呈現在她面前的東西,都是假的。
雲邪抬起頭,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雙手接過路雲風手中的資格證,笑盈盈地謝道︰
「是的,這真是一種緣分。」
雲邪的臉上是坦蕩蕩的笑意,沒有絲毫的作假,連唇角揚起的弧度都顯得誠意十足。明艷五官漾出柔軟的笑意,眉目之間溫柔得神色看得路雲風微微一怔,不過旋即他就反應過來,唇角的笑意愈發深了。
雲邪接過資格證,緩緩地走回古修君的身旁,臉上早就沒了和路雲風對峙時的溫和,只是這樣的雲邪讓古修君心里踏實了許多。
當一個至始至終冷冰冰的人,突然對你和顏悅色了起來,你的雞皮疙瘩將會呈現出一種爆炸生長的模式。
「路雲風是誰?」雲邪瞳孔微微收縮,問道。
雲邪看到古修君的臉上露出一種特別微妙的表情,有幾分的忌憚,又有幾分的捉模不透,她耐心地等待著古修君給她回答。
良久後,古修君才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他是一名,聖藥師。」
……
回到煉丹室,雲邪盤腿坐在修煉台上,閉上眼楮,腦海中竟然會不自覺地出現路雲風那張假臉,靜不下心來修煉,雲邪索性退出修煉狀態。
伸出手,左手的中指上帶著風御天給她的戒指,原本流光溢彩的寶石被她用一層灰色的東西遮掩住,顯得不那麼吸引眼球。
手指微微拂過戒指,唇角不自覺地上揚。
多天不見,她真是想地緊。
打開煉丹室的門,雲邪將身法運用地爐火純青,成功地不驚動任何人,不聲不響地朝墨汌的地盤走去。
一身素色的長裙早就被換下,黑色的勁裝,干練而利落。
踏進墨汌地盤的一步,一道白影就直接撞進了懷里,小尾嗚嗚地控訴了一下雲邪竟然這麼久都不來看它,它感到十分的傷心。
雲邪安撫了小尾的小情緒之後,抱著小尾往一旁的森林走去。
御天在里面療傷,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她能夠感覺到他在里面。
小尾縮在雲邪的懷里,看著雲邪臉上露出淡淡的思念,她不是什麼情緒外露的人,一貫淡漠的臉上露出思念的神色,說明她思念風御天,已經很濃厚了。
異色的雙瞳在眼眶中轉了轉,藍色的瞳仁在雲邪沒有注意之下,緩緩散發出一股微小的波動,做完這一切,小尾在雲邪的懷里吱吱吱地亂叫。
「你說你知道御天在哪里?」雲邪听著小尾的意思,有些驚喜的問道。
小尾立刻點點小腦袋,它一直都知道風大神在哪里的好吧,而且它還要常常賣主求榮,講雲邪的消息告訴風大神來著。
看到小尾肯定的動作,雲邪臉上的驚喜反倒是漸漸褪去了,她淡淡地說道︰
「御天還在療傷,沒必要非要見他。」
對待外人,雲邪一貫是淡漠接近冷漠的態度,但是對待她所在乎的人,盡管淡然,卻帶著若有若無的牽掛。
「恩?再說一遍。」浮涼的夜晚想起慵懶低沉的男聲,在無邊的黑暗中,綻放出一朵燦爛的煙花。
雲邪心髒抖了抖,一派鎮定地說道︰
「就算你在療傷,我也非要見你不可。」
縮在雲邪懷里的小尾瞪大了眼楮,它還是第一次看到雲邪這麼光明正大毫不掩飾地寵著風御天,她深知風御天喜歡听她說這些話,她就坦蕩蕩地說給他听。
果然,風御天听到雲邪的話,很是受用地揚起唇角。
將雲邪摟入懷中,雲邪自然而然地環上風御天的腰,多日來權衡關系的疲憊緩緩消散,縮在風御天的懷里,雲邪感到莫大的安全感。
「我今天遇見一個,我一點都看不透的人。」雲邪趴在風御天的懷里,悶聲地說道。
「恩?」
「不過,沒事我可以自己應付。」雲邪笑著說道。
她對風御天說這些,只是吐槽一下路雲風,至于搞定路雲風,實在不是風御天需要考慮的事情。
風御天淡淡地恩了一聲,沒有堅持問下去,雲邪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他再出手也不遲。
「你的傷?」雲邪從來不關心路雲風,她只關心風御天。
「無礙。」
「還要繼續?」雙手無意識地抓住風御天的衣服,其實她還是想要風御天陪在身邊,盡管這種情緒不強烈,但是它真實地存在在她的心底。
「不了。」
眼底跳躍著點點的喜悅,雲邪抓過風御天的手腕,精神力溫和地進入風御天的筋脈中,果然,傷勢好了許多,只是並未好全。
「其實,不用為了我而不繼續,我有自保的能力,而且一向做的不錯。」
風御天低頭看著懷里的雲邪,在黑暗中,風御天準確地挑起雲邪的下巴,俯不斷逼近的呼吸讓雲邪知道風御天要做出什麼行為。
下一秒,柔軟的嘴唇印在她的唇上。
風御天一手摟著雲邪,一手還不忘將雲邪懷里的小尾抱出來,隨意地丟到一旁。
小尾兩個亮閃閃的眼珠子,在漆黑的晚上看得滲人,而且他們還在接吻。
雲邪對于感情可以而隱忍,風御天則是更加禁欲一些,兩個看起來清冷無欲的人,在身體的觸踫之間,便滋生出一種旁人無法企及的熱忱。
雲邪環抱著風御天,墊腳將自己更加近地靠近風御天,風御天長舌在雲邪口中如狂風驟雨般地掃蕩,所有的一切,包括重重的黑暗,包括在耳邊吹拂起發絲的清風,以及小心地蹲在地上,卻時不時偷看兩人的小尾。
一切的一切全部消失,天地間好像只剩下他們兩人。
雲邪感到自己腰間的手摟地她骨頭疼得厲害,她努力回應著風御天的索取,風御天微微提手,將雲邪整個人都提起來,嬌小的身子緊緊地貼合在他身上。
女子身上淡淡的馨香猶如雲邪淡漠的氣質,輕輕淺淺,濃淡相宜。
四瓣唇終于分開,雲邪靠在風御天的肩上,胸膛上下起伏地離開,粗重的呼吸聲讓她一貫清冽的呼吸變得性感而火辣。
風御天抱著雲邪,兩人就這麼緊緊抱著,以解這幾日的相思之苦。
雲邪將頭靠在風御天的肩上,腦子里有些疑惑,究竟從什麼時候開的呢,她對風御天有這麼強大的依賴感,以往她從來不允許她出現這樣無法控制的感情。
是所謂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嗎?
腦海里出現這樣一句頗為矯情的話,雲邪無奈地笑笑,她果然是越來越……女人了!
「困了沒?」風御天問道。
雲邪縮在風御天的懷里,輕輕地點點頭,今天一天花費的精神力和心思讓她腦袋有些疼,更何況還要和路雲風這個妖孽演戲,身心俱疲。
風御天抱著雲邪,小尾順勢跟上,兩人一獸緩緩地朝雲邪所住的房子走去。
余初修一從樓閣里出來,就看到風御天抱著他家老大一步一步地從森林里走出來。
能夠見到雲邪,余初修自然是開心,只是現在雲邪和風御天在一起,他根本不能上前,更何況兩人現在還「如膠似漆」的樣子,他要是敢上去打擾,雲邪就敢把他往死里弄。
風御天自然是看到了余初修,掃了一眼,余初修知道風御天從來不將除雲邪以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是這次風御天竟然意外地多看了幾眼,眼里微妙的情緒讓他的心髒怦怦直跳。
「老大他……」余初修上前,剛想詢問,風御天就抱著雲邪直接往他們所住的房子走去。
余初修默默地退了回來,心里了然地說道,果然,風御天不會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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