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回到余家,余洪振在丹藥和墨汌的治療下傷已經不會傷及性命,余家只剩下十人,加上雲邪余初修一群人總共十四人。
站在寬敞的大廳中,十四人看起來有些單薄,但是氛圍極好,余初修站在雲邪的身後,看著他父親對著墨墨導師如何如何地感謝,感謝他培養出這樣優秀的自己……
余初修多麼想要告訴自己的父親,其實培養自己的是雲邪,奈何墨墨導師的自我代入感實在是太強大,加之作為導師的身份簡直無懈可擊,對于他父親的感激十分受用。
「父親,其實……」余初修看著毫無反應的雲邪,忍不住想要開口為她說話。
「好了,別敘舊了,對于日後該怎麼辦,你們有什麼打算嗎?」。雲邪看著墨汌那副得瑟的樣子,很無奈。
余洪振听到雲邪的話,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沉,思索了一會兒,斟酌再三地說道︰
「修兒和你們回元由書院,既然修兒已經不在余家了,想必他們也未必會為難我們。」
雲邪一副料中的表情,余初修立刻反駁︰
「不行,現在前來的三人皆死,他們已經不僅僅是要找我的麻煩了,父親,我不會讓你們在這里,承受那些虛妄之災。」
「可是修兒……」余洪振還想再說,雲邪眉頭蹙了蹙,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
「他不是小孩子,這些東西他想的明白,你們是他的軟肋,他自然不會放心你們在這里,所以那些什麼不用擔心你們的話,都是廢話。」
余洪振有些尷尬地看著雲邪,雲邪年紀輕輕,說話卻針針見血。
「父親,老大說的沒錯,我不會放心你們在這里,宋家一定會找你們麻煩的。」余初修立刻支持雲邪的話說道。
「若是不介意,我想我有一處你們可以去。」雲邪淡淡地說道。
「在哪里?」
「在哪里?」
余初修和余洪振異口同聲地問道。
「天盛的五州。」
余初修臉色微微一變,天盛國的五州是什麼地方?
真正的強者為尊,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者,他的父母年事已高,那里或許是年輕人向往的地方,但是他父親這樣的年齡已經不適合那里的環境了。
那里時時刻刻看都有可能發生沖突和危險,流血和喪命。
「老大……」余初修眼里的擔憂流露而出。
雲邪看出他的擔憂,緩緩地解釋道︰
「在五州,宋家自然動不了你們,而且除了你的父母,其他人完全可以在五州做出一番事業,余初修,你太小看他們了。」
他們既然有這份膽量和良善留下來幫助余初修,那麼他們必然不是余初修所說的那般脆弱,都是在拂落忘川大陸打拼的人,就算經過時間的打磨,那份野心已慢慢收斂,但是野心仍在!
決計不是余初修說的那般需要人一直保護著。
「好,我們去五州。」余洪振突然朗聲說道。
「父親……」
「修兒,父親要給你重新建立一個後台,日後你不必一人承擔。」余洪振笑著說道。
余初修眼眶微紅,雙膝一屈,直挺挺地跪在余洪振的面前。
余洪振感慨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多年前那份雄心壯志野心勃勃好像又重新燃燒起來了。
「起來吧。」
雲邪看著這一幕,悠悠地說道︰
「我大姐在五州,在那里已經有了一定的勢力,你家人可以去投奔我大姐,在那里她自會安排你們。」
余初修猛地看向雲邪,原來、原來她早就將一切都計劃好了,只是要看看他父親的態度而已,並且他也篤定,若是他父親沒有選擇去五州,雲邪也定然能夠護下他們!
「老大……」
雲邪煩不勝煩地揮了揮手,今天余初修好像特別地多愁善感,這麼羅利巴索的。
「那就多謝雲公子了。」余洪振也不推辭,對著雲邪抱拳謝道。
「既然已經決定了,那今晚收拾東西便啟程吧。」雲邪淡淡地說道。
「這麼快?!」余初修一愣,也是沒有想到雲邪讓他們今晚就走。
雲邪懶得和余初修解釋,對著他命令道︰
「一刻鐘時間道別,然後出來找我。」
說完轉身便走了,風御天跟著雲邪一同出去,墨汌聳聳肩,對余初修表示了一下他的沒有辦法以及幸災樂禍,也走了。
客廳中只剩下余家的人,一群人沉默了一會兒,余洪振終于有些忍不住問道︰
「修兒,那位雲公子究竟是何人?難道他不是墨墨導師的學生嗎?怎麼感覺反倒是墨墨導師更加听他的話呢?」
余初修心里默默吐槽,爹啊,您終于發現了。
「父親,其實我實力和心性能夠至現在的水準,這一切,都是雲邪一手培養起來的,我和雲邪都是墨墨導師的學生,但是雲邪不用墨墨導師教導,而我也是雲邪教導的。
至于墨墨導師,他很器重雲邪,所以對他的話幾乎沒有什麼反對意見。」
「你說你現在的實力都是雲邪教出來的?」余洪振吃驚地問道。
「是!」
「他幾歲了?」
「額,比兒子要小。」余初修弱弱地說道。
一刻鐘後,余初修從大廳中走出來,雲邪三人站在一處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老大,風先生,墨墨導師。」
「把這個給你父親,里面有一枚空間戒指,請他親自交給我大姐,另外如何找到我大姐,里面都會跟他說。」雲邪丟給余初修一個錦囊,說道。
「是。」
余初修飛快地送完東西後出來,雲邪看著他,眉梢輕輕挑起︰
「走吧。」
「是。」
四人的速度極快,余初修在走出余府府邸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從此以後,他要構築起一個讓家人可以喜樂無憂的天地。
余初修一路沉默地跟著雲邪的腳步,直到雲邪停在一個路口,這才發現,這個方向根本不是去往元由書院的路。
「老大,我們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殺人放火。」雲邪幽幽地說道。
「……」
耳邊漸漸傳來一陣整齊的角馬聲,余初修神色一凜,渾身的肌肉緊繃,飛快地進入了備戰的狀態。
「今天被那人逼到那份上很不爽吧,這次來了兩人,皆是藍階五級的實力,你現在才藍階二級,知道扮豬吃老虎不?」
「知道的。」雲邪當初沒少教導他,這樣的招式他怎麼能不知道呢。
「那走吧。」
雲邪和余初修腳下一瞪,兩束黑色的身影如利箭般射出,在茫茫的黑夜之中,不動聲色地射殺敵人。
余初修感到熱血沸騰,雲邪實在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心理大師,總能夠輕而易舉地激發起他昂揚的斗志。
「把我教你的都用出來,不拘泥于一招一式,出人意料,初修,你學會了麼?」
角馬的馬蹄已至眼底,雲邪手上執一柄匕首,匕首上涂了黑色的顏料,在黑暗中不曾有半點的光露出。
加之雲邪的氣息和殺氣收斂地極好,饒是余初修離她這樣近也絲毫感覺不到她身上的殺意。
突然雲邪如一直潛伏已久的獵豹,猛地躍出,余初修緊隨其後,宋家派來的兩名皆是高手,雖然無法識破雲邪的龜息大法,但是反應卻是不慢。
兩人腳尖點在角馬背上,高高地跳起,身下兩頭雄壯的角馬嘶鳴了一聲身軀猛地往前沖去,四只蹄子不受控制地彎曲,沉重的身體砸在地上,揚起一陣陣的黃沙。
「誰!出來!」宋家兩人穩穩地落在地上,手上持著慣用的兵器,眼楮警惕地朝著四處望去。
余初修緩緩地從陰影中出來,冷冷的月光打在他的臉上,秀致的臉一半沐浴在月光中,一半掩在黑暗中,表情不猙獰反倒是很平靜,但是這樣平靜的表情卻讓宋家兩人如臨大敵。
「閣下是誰?不知道攔下我們兄弟二人,所謂何事?」年紀稍長的人看著面前的人,雖然容貌極為年輕,只是展示出來的氣勢卻讓他們不敢亂來,只能客氣地問道。
余初修手持長劍,泠泠的月光灑在他身上,嘴角的笑意愈發地悠長。
「來找我,卻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麼?實在是太沒有誠意了。」余初修涼涼地說道。
宋家兩人猛地一驚,連連後退了幾步,兩人對視一眼,問道︰
「你是余初修?!」
「你說呢?」余初修一步一步地往他們走去,背後黑色的寬大斗篷被夜風吹地輕輕揚起,猶如手持鐮刀的死神一般。
兩人心中警鈴大作,面前之人根本不像是如宋子謙所說的實力,藍階二級的實力,呵呵,面前之人的氣勢哪里是藍階二級斗士所能展示出來的。
「既是余初修,那便隨我們去宋家一趟吧,我們家主也不過是想要親自向你道歉,子謙的做法實在是太糟,我們此次前來,也並非要挑事……」
「呵,不是挑事?傷我父親將他打得重傷?不是挑事欺凌我族人?不是挑事對我下殺手?」
余初修冷笑出聲,聲音森然,殺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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