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御天牽過雲邪的手,手指在雲邪的手腕上輕輕一按,一股氣勁沿著雲邪的筋脈直直地傳至雲邪的心髒處。
雲邪催動意識,阻止體內斗氣對上風御天的氣勁。
一股暖流在心髒周圍轉了一圈然後漸漸消散至四肢百骸,風御天壓著雲邪筋脈的手改為拉著她的手。
「你看出來了是不是?」雲邪抬頭笑著問道,手下意識地緊緊握住風御天的手。
「剛才還不確定,現在知道了。」風御天一派悠閑地說道,拉著雲邪的手走進島主府。
雲邪看著風御天並沒有打算跟她解釋的意思,她也就聳聳肩,御天不說自然有他不說的道理,反正到時候她想知道再問不遲。
「啊,御天,我想起來一個事情,我以前特別擅長做一道菜,在明空塔中的時候,我就想著,出來的時候給你做。」
雲邪拉著風御天的手,隨便找了一個人問了一下廚房的位置,拉著風御天朝廚房徑直走去。
雲邪不喜歡有人跟著,偌大的廚房,只剩下兩個人。
風御天這樣的人,是從來不會進廚房這種地方的,廚房這種地方,風御天甚至都不知道是如何運作的。
雲邪挽起袖子,她身上穿的衣裙還是之前煉丹時穿的,一身素裙,已經有些髒了。
倒是雲邪一臉的瀟灑恣意,完全不在乎身上的這些髒亂,這般瀟灑,讓人也不會在意這些。
雲邪先是挑出兩塊新鮮的牛肉,一邊在廚房中食材,一邊對著靠在一旁,旁觀她做飯的風御天說道︰
「御天,之前瞳尊者說起過,我來自異世,你還記得嗎?」。
「恩。」
「在我們那個世界,我其實是一個殺手,我有一群伙伴,然後為一個組織辦事,我之所以會來這邊,是因為我再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個人的體內埋了一種可以爆炸的東西。
當時組織並沒有跟我提起這個,我毫無防備,失去了生命,陰差陽錯來了這個時代,附在了唐想容的身上。」
雲邪找出香料、鹽以及藥酒腌制牛肉,洗了手,雲邪開始滿世界找黃油。
「前世的我呢,在每次執行完任務後,我就會在自己家里做牛排,但是我也只會做牛排,在明空塔中,我進入了一個幻境,幻境中有我以前的伙伴。
說實在的,他們還是那副樣子,竟然一點都沒有變,那個幻境,其實還是很假的。」
雲邪淡淡一笑,笑容中,只有往事隨風的淡然。
她像是一個旁觀者,將發生在前世雲邪身上的故事,娓娓道來,不帶什麼特殊的感情,只是陳述。
將她認為需要風御天知道的關于她的故事,一點一點地告訴他。
雲邪切了一些蔬菜,側頭看著靠在一旁的風御天,風御天靠在門邊的一個柱子旁,紫色高貴的衣袍包裹著他頎長精瘦的身體。
柔和的陽光下,風御天的氣息也懶懶的,微微眯著眼楮,像是一只優雅的獵豹,動靜皆宜。
從風御天的方向望過去,入眼便是湛藍湛藍的天空,沒有半點的白雲,天空干淨地如被掃過一般。
雲邪擦干了手,學著風御天靠在柱子上,一貫緊繃的神經也緩緩松懈下來︰
「唉,我發現我來到這個時代,簡直比前世還要忙啊,嘖嘖。」
雲邪伸出手,看著這具身體的手,說起來,剛剛接手這具身體時,這雙手如水蔥一般,水女敕水女敕的,一掐都能掐出水來。
曾將她說唐想容這雙手,舉世無雙,不是沒有根據和道理的。
但是這三年時間,她一步一步地看著這雙手沾染上各種灼熱的鮮血,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施展著五花八門的技能。
除了手上有了一層薄繭,也長大了許多,現在看過去,還是很好看的。
至少比她上輩子滿手老繭的手要好看。
「其實,我還是蠻幸運能夠來到這里的,至少我覺得我活得比上輩子更加恣意,能夠做我想做的事情,能夠和我喜歡的人呆在一起,而且還有很多能夠關心我的人。」
雲邪側目,看著一直沉默听著她說話的風御天。
好似感覺到雲邪的目光,一直斂著眉眼的風御天突然抬起頭來,四目相對,雲邪醉倒在風御天的眼楮之中。
「上輩子,是你太寂寞了,這輩子,有我陪你。」風御天勾唇一笑,一向嚴肅冷漠的表情徒然綻放出一朵璀璨的煙火。
就好像在濃重陰冷的地獄之下,彼岸花兀自開放,濃烈的美罪孽而不可抗拒。
「啊,時間到了。」雲邪俏皮地眨了眨眼楮,轉身去牛排看腌制好的牛排。
這里沒有黑胡椒,她調了一些調料,手指沾了一些放進嘴里,細細地分析著醬料的味道,突然想到什麼,又用手指沾了一些醬料,神色萬分自然地對著一旁的風御天笑著說道︰
「御天,過來嘗一下這個醬料。」
風御天大步地走過來,低頭看著雲邪手指上棕褐色的醬料,動作頓了頓,然後動作行雲流水地抓過雲邪的手指,含進嘴里。
靈活的舌尖掃過飽滿柔軟的指月復,雲邪感覺一股細微的電流通過指尖快速地傳至全身,渾身猶如被電了一般,一波/波酥麻的感覺,根本無法抑制。
「御天……」雲邪抖著嗓子,仰頭看著風御天,他的身後有陽光,金色的畫筆,勾勒著他的側臉,該死地誘人。
「恩,好吃。」風御天放開雲邪的手指,舌忝了舌忝嘴唇,十分正經地評價道。
雲邪從來都是想要干什麼就直接去干,干不成就多干幾次。
她伸手一把拉過風御天的脖子,用力地吻上這個男人。
今生最走運的,便是遇上了風御天,雖然一開始不怎麼愉快,她還不要命地威脅風御天,但是好歹,他們一直走過來了。
「主母威武霸氣。」一道稚女敕的聲音,萬分贊嘆地想起。
「那是,你也不看看主母是誰,能夠拿下尊主的女人,絕對不是一般的女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聲音,一听就知道是屬于楚域的。
然後听到小尾和小藥悉悉簌簌的叫聲,兩人兩獸討論地熱火朝天。
「主母今年幾歲了?」稚女敕的聲音,疑惑地響起。
「應該……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十五歲吧。」萬分心虛的話,還有些情何以堪的味道。
「十五歲?是生下來十五年的意思嗎?」。天真的問題。
「是的。」楚域捂了捂臉,他家尊主,簡直就是老牛吃草籽啊!
「哦,好小哦,那主人呢?主人生下來幾年了?」再次天真地問道。
楚域被問地滿頭大汗,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聲地說道︰
「唔,上千年吧。」
「哦,也好小哦。」十分客觀的評價,听起來卻怪怪的。
楚域換了姿勢坐在地上,想了想小炎的年紀,有些尷尬地說道︰「額……比起你的幾萬年,的確有點小。」
「哦,說誰小呢?」戲謔的嗓音,帶著一絲的幸災樂禍和不懷好意。
楚域一听到這個聲音,身子猛地僵了僵,在心中糾結了好久,然後才視死如歸地從地上站起來,幾乎都沒有來得及看上一眼,便半跪在雲邪面前。
「請主母責罰,背後私自議論主母與尊主,楚域知罪!」
小炎呆呆地看著楚域這般誠惶誠恐的樣子,仰頭看著雲邪和風御天,剛想學著楚域的樣子跪下,卻被雲邪一把拉住,不讓他下跪。
「讓楚域跪著吧,要是以後在教小炎這些亂七八糟的,有你好受的。」雲邪朝楚域說道,順手還揉了揉小炎的小腦袋。
小炎知道自己受到了差別待遇,立刻看著雲邪,笑得跟朵花似的。
三人重新回到廚房,獨留楚域一個人跪在門口。
腌制好的牛排放入鍋中,肉香味伴隨著滋滋的響聲彌漫在廚房之中,小尾異色的雙瞳巴巴的望著鍋中的牛排,口水都要滴到地上了。
小炎雖然沒有吃過這種食物,但是這香味,實在是讓他難以拒絕。
不知不覺的,小炎走到了鍋旁,火紅的雙眸死死地盯著鍋中的牛排,小尾和小藥蹲在鍋旁。
風御天也難得露出了一絲期待的神色,倒不是真的很期待這個牛排,倒是雲邪第一次這麼正式的下廚,實在是有些期待。
「御天,你肉喜歡吃生一些的,還是有熟一些的?」雲邪不知道該如何讓風御天確定牛排要幾成熟,只能無比通俗地說道。
「隨便。」生肉熟肉,他都有吃過,其實沒什麼區別。
雲邪正在翻牛排的手微微一頓,然後朝著風御天說道︰
「我以前喜歡吃三到五成熟的,那就煎三到五成熟的好了。」
夾起牛排,將牛排的側面放在鍋上煎,一次鎖住牛肉的鮮美。
「好。」
「尊主,能不能放屬下進來,好香,嗚嗚。」楚域可憐兮兮的聲音從面前傳來。
風御天哼了哼,楚域立刻了解自家尊主的意思,歡天喜地地從地上站起來,跪這麼一會兒,完全不是事。
果然尊主的心情好,他們當屬下的日子也過得輕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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