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冒險家協會了吧?似乎……比想象里要清淨的多啊……」
走進了一棟標示著冒險家協會的建築之中的葉良軒,不禁發出了一聲意外的感嘆。便只見,大廳之中無論是各個區域的工作人員,還是在排隊等待辦事的冒險者似乎都是一副相當竟然有序的樣子。而明亮卻又不失優雅的大廳布置,也讓人不禁懷疑其這里其實該不會是某個高級的服務會所……
「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很迅速的,見到有人站在門口這麼茫然的四顧著,一個似乎是大堂經理模樣一身禮服正裝的黑發中年女性迎了上來禮貌的問道。
「我們想要注冊冒險家證明,順便想要獲取一些情報。」
「注冊冒險家證明嗎,請到這邊來。」
說著,中年女子便將葉良軒兩人帶到了大廳最里面的一個櫃台前,然後自己進到里面坐了下來後抬起頭來開口問道。
「請問,是哪一位要先來注冊呢?」
「希維爾,你先來吧。」
「那好,請先填完這張表格,將手按在這塊符石之上測試一下您的環等級就可以完成注冊了。」
順著中年女子手指的方向,葉良軒注意到了在旁邊在櫃台之前擺著一塊刻著一環又一環神秘魔法陣與符文的蒼藍色巨石。
「是這樣麼?」
一邊說著,希維爾將手掌按在了一環環的環形魔法陣圖的中央。然後,以希維爾的手掌為中心,符石上的魔法陣與神秘符文迅速的亮了起來。從最內圈的灰色光環,光芒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在環形的魔法陣與符文之間流動了起來。
第二圈,白色的光芒。第三圈,綠色的光芒。第四圈,藍色的光芒。第五圈,紫色的光芒……
「這……」
不僅僅是抬起了頭的中年女子,就連附近甚至靠近這一邊半個大廳的人們的目光都向著這邊光芒亮起的方向聚集了過來。
「五環……不對……這個是……」
最終,符石上最外面的第六個魔法環陣也亮了起來,散發出了淡淡的粉色的光芒。
「六環……」
環視了一圈周圍人,包括幫助辦理的中年女人似乎都被這個結果所震驚的愣在了那里了。
「六環說明什麼?到底算是怎麼一個實力水準?」
然而,看著這個結果葉良軒卻不禁緊緊的皺起了眉。滿環,對于他來說就跟什麼都沒說是一個概念。原本,還想用希維爾的等級來衡量一下這個世界所謂的環實力,究竟是與等級對比是怎麼一個換算比例。然而,這樣的結果……
「環力量的極限……代表著一個職業當中最頂尖……不對,最強的冒險家的實力……天吶……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到滿環實力的冒險家……」
中年女子的臉色,激動的都泛起了潮紅。
「冒險家的……最強實力麼……」
這一句話,倒是總算點出了一些東西讓葉良軒回想起了等級上限的問題。希維爾在這里被召喚出來的等級是六十級,而六十級就已經是滿級了的情況……葉良軒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游戲最初開服的那幾年了。難道說……
「以她六環冒險家的身份,我想問一個問題。冒險家協會里面,到底有沒有關于異世界,或者去往別的世界的情報?」
「這個……異世界?別的世界?您說的到底是……」
果然,看著中年女子茫然的表情,葉良軒的心卻是緩緩的沉了下來。
「希維爾,我們走吧。」
輕嘆了一口氣,葉良軒搖了搖頭便轉頭走向了大廳出口的方向。
「是。」
「那個……希……維爾大人!您的冒險家證明還沒……」
………………………………
「良軒大人……」
時間,已經近乎黃昏。而坐在了一座尖塔頂端的葉良軒,卻就這麼默默的坐在這里帶著微微的沉思將目光遠遠地投向了城外的大片被染上了一層昏黃的茂密森林之中。
「希維爾,你……唉,算了……」
回頭看了一眼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希維爾,葉良軒不禁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與親人分離,被莫名其妙的扔到了這樣一個異世界的感覺。不要說身為人偶的希維爾了,就算這個世界說出來又有幾人能懂?
「大人……」
「母親……小湘……你們現在,又在做些什麼呢……」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葉良軒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天邊即將落下的夕陽。
從來到這個世界到今天為止,到底過去多少天了?葉良軒沒有仔細的計算過。然而,在葉良軒的感覺中,至少也應該過去差不多一個月了吧。一個人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流浪,孤獨嗎?說沒有,那肯定是假的。迷茫麼?說實話,不迷茫那也是假的。
自己該干什麼?在這個世界當中自己又該追求什麼?
哪怕是心底根本不對找到時空之門、次元裂縫就可以回家這個想法抱多大希望,葉良軒也還是直到剛剛才把它當做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目標的原因。對家人的思念,的確是佔了很大一部分。但是更多的成分,卻是表現出了葉良軒不知道自己除了尋找回家的路之外到底還能干些什麼的迷茫。
「希維爾……」
「在,主人有什麼吩咐?」
「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會想做些什麼呢?」
「?!」
听到了葉良軒的問題之後,希維爾的表情不由的一愣。然後,才有些茫然的開口道。
「魔偶,本身就是為了主人而存在的。就算主人這麼說……」
「呵……也是呢。說的也是……」
突然的,葉良軒卻是像是自嘲一般的輕笑了一聲。職責,說到底其實也不過就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罷了。不過僅僅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自己,在這里迷失了應該屬于自己的角色罷了。在這里……自己到底算是什麼呢?
哪怕是希維爾,都擁有著自己的職責,自己的使命。至少,她知道自己應該干什麼。而自己呢?自己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幸福噩夢大人,請不要露出這麼悲傷、寂寞的表情。」
葉良軒的雙肩猛地一沉,卻是希維爾忽然趴在了他的背上,並用雙臂從後面環抱住了他的雙肩。
「您的困擾,希維爾不奢望能夠分擔。但是……無論如何,希維爾都不希望您繼續的如此悲傷下去。為此,如果有任何希維爾能做的事情,大人都可以下達命令。不論是怎麼樣的命令,只要是能讓大人恢復笑容的話,希維爾就算是去死也不會有任何猶豫的!」
「希維……爾……」
耳邊的輕柔而卻又堅定的話語,身體的觸踫,背後傳來的溫暖與柔軟以及……隱約可以嗅到的某種淡淡的幽香。不知為何,心中一直莫名空蕩蕩的葉良軒,似乎卻有了一種終于在這一刻重新找回了自我的感覺。這一刻,在這里,自己……還活著。
好溫暖……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媽媽的懷里一般……好……困……
眼皮,似乎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起來。一直都在緊繃直到現在的身體,也終于松弛了下來。葉良軒的頭,微微的側仰了下來,就這麼枕在了希維爾的肩上。
「大……?」
似乎也察覺到了懷里葉良軒的異樣,而就當希維爾準備開口問怎麼了的之時,她卻意外的听到了葉良軒枕在自己肩上的腦袋所發出的微微鼾聲。
「大人……您果然……是累了麼……」
神色,一下子從擔憂變得溫柔了起來。希維爾的縴手,緩緩的撫模在了葉良軒的頭上。
太陽,終于徹底的沉入了遠方昏暗的地平線之中,一輪皓月卻是仿佛趕著交接一般已經緩緩升上了半空。皎潔的月光,淡淡的灑在了葉良軒的無邪的睡顏之上。與這安靜夜晚的一切,卻是顯得分外的和諧。
只是在這安詳的和諧背後,卻是沒有人注意到。在天邊的森林深處,卻是有一股黑暗的氣息,已然開始逐漸彌漫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