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魔理沙發出了疑惑的反問。然而當她順著飛厲的目光看去後,又不禁發出了恍然大悟的聲音。
那是人偶————是只應存在于匠人幻想之中,極盡精巧的造物。
透出情感的雙眸印證了其本身的知性,一望即知是具有人格的存在。哪怕是對人偶造詣甚淺的魔理沙,也能知道這是近乎完美的巔峰杰作了。
「你成功了嗎?!愛麗絲!」
話音未落,魔理沙就一個翻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蹦向了人偶————那敏捷的動作根本不像是少女能做出來的。
講的直白一點……她直接沖上海人偶撲了過去。
那相對于人偶來說無疑只能用龐然大物的身形,在一瞬間騰空而起。然後……就停滯在了半空。
或許魔理沙的動作已經足夠出人意料,可是.+du.想要超過武神的反應極限,那還遠遠不夠。只見飛厲輕松的探手一抓,便已經牢牢的抓住了魔理沙腰間的衣服。
「你在干什麼啊……阿飛。」
很顯然,對于被硬生生的卡在半空晃悠這件事,魔理沙並不怎麼高興。她那眯起的雙眼已經證明了這一點。那拖長強調的語氣,就仿佛男人是個舉世無雙的笨蛋一樣。
明明就在眼前,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觸模到。而造成這莫大的間隔正是這個男人,魔理沙怎麼可能高興的起來。
然而,在這一點上飛厲同樣有著無法退讓的立場。
「我還說你在干什麼呢……小心嚇到別人啊。」
毫不費力就將少女拎在半空的男人的表情,只能稱之為無奈了。
按照道理來講,他才是正確的一方。不過看少女那理直氣壯的模樣,讓他生出了一種怪誕的荒繆感。
那到底是少女巧言令色的偽裝,還是她發自內心的認為自身是正確的呢?
以飛厲對她的了解來看,恐怕是後者。
自身的正當性無可置疑,因為正是因為正確才會去行動。在霧雨魔理沙的身上不會出現違心的舉動、飛厲深知,少女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
然而,這不過是利己的哲學方式罷了。
「那怎麼可能呢!」
少女的咆哮並不刺耳,但飛厲卻敢肯定,她說這話之前一定沒過腦子。
而魔理沙的下一句話也證實了飛厲的想法。
「你根本不在意的……對吧。」
在干脆利落的釋放自己的情感……或者說只是單純的想要反駁飛厲之後,魔理沙似乎想起了什麼,面色陡然一變,用與剛才的強烈氣勢完全不符的細小聲音向上海做出了詢問。
……人偶默默的向後靠了靠。
這無聲的動作已經可以說是最好的回答。清楚這一點的魔理沙頓時面色陰沉起來。
「很顯然,並非如此。」
看到人形無言的動作,飛厲不無諷刺的吐出了這句話。
他輕輕揮動的手腕,將魔理沙扔回了沙發上。
應該說是粗魯的舉動,而且很容易就會造成少女受傷吧。可是,在落到沙發上的一瞬間,魔理沙感覺到周身的空氣變得柔軟又具有彈性……就好像是那種一躺下去就會陷到底部的床墊。
不用說,這應該是飛厲的力量在起作用吧。
深知面前的男人姑且算是有著人的外表,不過本質卻是「超人」(超越人類)的魔理沙絲毫不對此驚訝。不過她就算想要驚訝,恐怕也沒那個時間。
「雖然姑且也算是你的特點……不過你最好還是學會在初次見面的人面前克制一下自己的熱情。」
飛厲的說法已經算是相當委婉了。
但作為被訓斥的一方,無論教訓的話語多麼的正確,還是會多少的生出不滿之心。這也是人之常情,沒辦法避免的事情。
「……說的真是漂亮呢。」
少女小聲的嘀咕道。
這真是個錯誤的做法,憑飛厲的耳力,肯定會清晰的听到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些什麼?魔理沙。」
男人的語氣中全無任何凶悍之意,神情也一派溫和。可即便如此,魔理沙還是不由從他那溫柔的口吻察覺出了些許波濤暗涌的蛛絲馬跡。
雖然有點無恥……但她還是立刻做出了最正確的舉動。
「那怎麼可能呢……你一定是听錯了吧,阿飛。」
「……那真是太好了呢。魔理沙。」
听到合意的回答,飛厲頓時露出了和煦的笑容。類似的神情魔理沙已經從男人的母親見過了無數次,少女再次意識到面前的男人的的確確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就在這個時候,瓷器之間踫撞的脆響吸引了兩人的注意。那聲音雖然不大,卻因為清脆的音色而特別的容易被人捕捉。
用比平時稍重一點的力量將茶杯放在了茶碟上,會產生這種差異的原因……當然只能是因為想向他們兩人提醒自身的存在吧。
有著人類所不具備的精致美麗的少女還是擺出一如既往的平靜神色來,似乎並未有生氣的意思。也許對她而言,剛才目睹的二人之間的互動可以說是蠻有意思的光景。
可是……被她那蔚藍的眼眸注視著,飛厲卻還是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些許的羞愧。誠然,他教訓魔理沙這件事沒有錯誤,不過因此而忽視了主人的立場……作為一個客人來講實在是失禮。
而相較于他來,另一個家伙可以說完全沒有類似的覺悟。
「愛麗絲,你身體不舒服嗎?」
率直的話語月兌口而出,魔理沙的臉上毫無愧色,依然保持著平常的灑月兌。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厚臉皮根本不足以形容少女。應該說她有一種非同凡響的氣概。
……當然,為了正常的人際交往還有個人名譽考慮,這種氣概最好還是別有。
作為看著魔理沙一點一點長大的好友,已經無比熟悉魔理沙的愛麗絲自然不至于為此動怒。她眨了眨眼楮,用平靜又不失溫度的聲音說道。
「我的身體很好。」
看到這一幕……老實說,飛厲有點想笑。
應該說,他已經笑了出來。不過浮現在他面龐上的是那種帶點善意的微笑。所以也沒什麼大礙。
「我想我可以坐下吧。」
————對此,愛麗絲點了點頭。
「那麼……能給我們介紹一下她嗎?」
飛厲做說的「她」除了上海人形自然不會有他人。
听到男人的請求,愛麗絲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些許的得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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