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館的時間……?」
听到飛厲的話,夜的話略一沉吟,隨即矜持的搖了搖頭。
「並沒有……我只是以個人身份來到這里、有話想要傳達給飛厲先生的。」
哦—————?
意料之外的話語傳入了耳中,飛厲不由挑起了秀麗的眉毛。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這是理所當然的,再繼續坐著和人說話也太不禮貌,尤其是面前的是這麼一位美麗的女性。
「那麼,是什麼事情?我現在就在這里傾听你的發言,請盡情訴說吧,夜小姐。」
如此說著的同時、他用不易察覺的視線悄悄打量了一下女僕。
相對于女性來說相當高挑的身材,正用端莊的姿態筆直的站立著。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破綻,看不出有任何懈怠的樣子……
……恐—無—錯—小說怕要說的是嚴肅的話題吧。
那毫無破綻,讓人聯想起收入鞘中的刀刃的清冷氣質,完全無法讓人想象到會是來說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的。
不過,似乎也有些別的變化。
察覺到了女僕的變化的飛厲,不由在心中泛起了玩味的笑意。
那種以前經常在夜身上感覺到的、隱約的敵意和冷淡在今日卻已經消失不見。甚至于為了不引起他的反感、女僕還特意隱藏了自己的本性盡量擺出了溫和的樣子。
可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不論原因是什麼,飛厲都會為這一改變而歡欣鼓舞。能夠和十六夜夜搞好關系、這也不枉他經常來紅魔館看書了。雖然看書也的確幫助他消磨了不少的閑暇時光,不過不可否認的是,他的確是有那麼點……醉翁之意不在酒。
但是就一點。
看到那和回憶中幾乎沒有任何區別的臉龐,總是會引起他無限的感慨。從這一點上來看,也許八意飛厲的確是個卑鄙的男人也說不定。
……因為他所注視的其實並非是面前的十六夜夜,而是過去的幻影。
哪怕是如此徒勞無功的事情,也做的這麼樂此不疲。他的確是世上少有的蠢貨。
不過這一切,夜都無從得知。
「飛厲先生,您和巫女小姐的關系很要好吧?」
雖說是詢問,不過那也只是圖據其表的詢問。事實上,十六夜夜已經在心底里將「八意飛厲與博麗靈夢關系很好」當作了事實,這從她那果斷的語氣就能夠听出來了。
她根本沒期望回答。只是以此作為前提引出接下來的話。
「……姑且算是很好吧。」
但是,即便夜不期望回答。可飛厲也不可能就真的無動于衷。
在回想了一下和博麗巫女相處過的記憶後,他還是承認了下來。
自己和靈夢的關系真的很好嗎?
其實飛厲的內心也存有這樣的質疑。因為就算此刻能夠在一起的歡笑,一切說話,也許在轉眼之間就會變成需要生死相搏的敵人。說到底,他和巫女那種若即若離的關系,即使要稱之為朋友也很困難吧。
雖然看上去無限的接近,但是心的距離卻從來未因接觸的增多而相互靠近過。就算是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因為相比于十六夜夜,他和靈夢的關系的確稱得上十分要好。
「那麼,您能否去提醒巫女一下,是時候該履行自己的職責了呢?」
「是這樣啊……」
听到夜終于暴露的真實目的,飛厲了然的點了點頭。
「……看來這場大雪讓我們完美瀟灑的女僕小姐也挺苦惱啊。」
「咳,調侃女性可不是紳士所為啊。」
飛厲嘴角的微笑讓夜頓時感覺臉上發熱,不過她畢竟是那個端莊冷艷的女僕小姐,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除了白皙的臉頰依然留有少許的紅暈外,就在沒有任何的失態。
「嗯,的確如此。不過話又說回來————我並非紳士,只是一介武人罷了。」
雖然面上一副認同的神情,可飛厲的話卻意外的帶著相反的意思。
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不是紳士,所以調侃起女性來,自然是毫無壓力。
「……您這麼做就太差勁咯。」
對于飛厲表露無疑的潛台詞,夜不禁投去冰冷的目光。
雖然她雙手叉腰、橫眉冷對的模樣也很有魅力,不過在這里果然還是不要太過分了為好。要是真的將十六夜夜惹怒,那就太沒意思了。
……畢竟,來日方長。又何須急于一時。
打定注意要貫徹持久戰的飛厲,輕笑著接受了夜那帶點嗔視的斥責。
「嗯,你說的沒錯。我會去提醒靈夢的,盡管放心吧,夜小姐。」
想起現在肯定還蜷縮在神社里的博麗靈夢,飛厲不禁露出了有些惡質的笑容……只有看到了慵懶的貓咪想要上去捉弄一番的人,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都已經懶惰了將近一周之久。對異變的視而不見現在也應該到了不被允許的地步。
既然十六夜夜提了出來,那麼就由自己去將靈夢引上正途吧。
————就這樣,第二天,前去神社的武神就把巫女引(趕)上了本人深惡痛絕的「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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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他回來找我是因為你去拜托他咯?」
「是的。」
「你現在來到這里,該不會也是因為他告訴了你我們所走的方向吧?」
「是的。」
「那麼,他人呢?」
「……說是去找特等席的座位了。」
「這混蛋!!」
在與夜進行了一連串的問答過後,以靈夢對某個男人的唾罵作為了結尾。
從少女抖動的肩膀來看,她一定是被氣的不輕吧。
還什麼特等席!把她的努力當作戲看嗎?!
想起也許在某個角落優哉游哉的看著她奔波的八意飛厲,少女的內心就怒火萬丈。
她發誓,總有一天當這個男人遇上麻煩的時候,若是他跑來向自己求助,那麼她也一定要十分帥氣的回答一句「對不起,我要去找特等席的座位。」
她絕對會這麼做!
————很好,現在飛厲還尚未知曉自己已在不知不覺間招來了一個女性的怨恨。
女人的怨恨可是很可怕的,就算是少女也是一樣。而今日靈夢的誓言,就讓飛厲在不久之後吃足苦頭。
當然,雖說這麼做是很爽。不過現在也只能想想罷了。對于博麗靈夢來說,此刻只有盡快解決異變才能讓自己解月兌。
可是,她還是有點難以釋懷。
看了一眼外頭困惑的女僕長,靈夢低下頭來,用只有自己才能夠听到的、呢喃般的聲音小聲嘀咕道。
「因為她的請求才來找我的嘛……要是想要解決異變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啊,那個笨蛋。」
雖然是在罵人,不過語氣卻含有親近之意。那這到底是斥責還是夸贊呢?還真是讓人難以分辨啊。
恐怕這是連博麗靈夢自己也不清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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