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玲見李瑤華面露憂心,自然也跟著提了心,「那我們再等等,如果師兄不來,我們就去找他!」
「嗯。」她只擔心清池不那麼好對付,文修才被拖延了,也許她不該留下文修去應付清池的。
三人在原地踟躕了一會兒,文修終于趕來了。
「師兄!」遠遠地看到人影,瑤玲先朝著他叫了起來,跟著卻立刻變了臉,她的紫光劍又再度出鞘。
「瑤玲,住手!」李瑤華立刻喝止,一揮手擲出一道金光,攔下了瑤玲的飛劍。
瑤玲又著急又不解道,「師姐?我是要救師兄!」
「瑤玲,不得無禮!他是蜀山弟子!」文修竟然還是讓清池跟來了,李瑤華心底也有些惱火,但她暫且還能忍住,先收回了金蓮玉心燈。
「蜀山又怎麼樣?他先對師兄動手的!」瑤玲又氣又惱,][].[].[]即便李瑤華阻擋也不肯收手。
「瑤玲,你又忘了剛剛跟我說的話了?」李瑤華沉聲問。
瑤玲一震,「可是……」
「住手,听明白了嗎?」。
「好!」瑤玲不甘願地收了劍。
文修及清池到了李瑤華面前,文修是看明白了方才的事的,對李瑤華行了一個禮後就轉身對仍怒瞪清池的瑤玲說到,「師妹,這位是道友清池,他是蜀山弟子!」
「小姑娘,你沒傷到吧?」清池好心地關心瑤玲。
他這一問,瑤玲更火大了,「貓哭耗子!蜀山又怎麼了?蜀山就能不分青紅皂白地出手打人了嗎?」。
清池見她張狂惱火的模樣,反而笑了,「你不也是直接上來就拿劍招呼嗎?大家彼此彼此!」
「那是因為你動手傷我師兄!」
「可你師兄受傷了嗎?」。
「我沒受傷。」文修說到。
「你住口!」瑤玲沖著文修吼,卻不經意和李瑤華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瑤玲沒注意到李瑤華的臉色很難看,還要沖清池鬧,突然被李瑤華伸手一指,點在嘴上,立刻雙唇禁閉怎麼也打不開。
李瑤華抓住了瑤玲不讓她動,再看向清池,「清池,我看在你是蜀山弟子的份上不和你計較先前的事,但請你現在起不要再打擾我們師兄妹幾個!」
李瑤華留下話,拖著開不了口瑤玲走了。
「在外人面前,別丟了師尊的臉!」李瑤華用心音傳進瑤玲心里,瑤玲終于安分了。
有琴對一行人的沖突從頭至尾未置一詞,看到李瑤華拉著瑤玲走了,她很快跟上來帶路,也不多問。
月上中天,已完全入夜,有琴將人帶進一個離大街較遠的僻靜獨戶小院,院種梨樹尚結苞,牆依藤蔓已上房,略透出主人喜靜的偏好。
有琴帶瑤玲進房更衣,李瑤華和文修在院外等候,借此機會李瑤華好好地看了看這間小院。
院中心有一口引人注目的水缸,李瑤華想那應該就是瑤玲掉進去的水缸,四周還是一片明晃晃的水跡。房屋是三間相連的青瓦房並接著一個依附式的廚房,外觀並無特別,只是那水缸不依附廚房也不近水井倒是頗奇特。
李瑤華又多留意了那個水缸,走近了去查看,是常見的陶器,並不特別。
李瑤華正看著水缸里的倒影尋思,有琴的聲音幽幽傳來,「李姑娘不要見怪,因為平常要澆灌花木,圖個方便所以我就在院子中央放了這個水缸。我平日無事,只愛草木與琴而已。」
李瑤華看了她一眼,「有琴姑娘真有雅興!」
「李姑娘也會琴嗎?」。
「家師精通此道,我只略知一二而已。」
「我多年未遇琴友,相逢即是有緣,不知李姑娘可否趁此夜撫一曲?」
「我……並不善于……」
「師姐,有琴姐姐。」瑤玲恰當地跳了出來,打斷了李瑤華的拒絕之語。
瑤玲換了身衣服,素紅,襯得人血色全無。
「瑤玲,你還好嗎?」。李瑤華有些擔憂地模了模她的臉頰,確定沒有病,才安了心。
「師姐,我很好。」
「我這身衣裳是有些不適合瑤玲。」有琴嘆惋道。
「那沒辦法,誰讓我沒有琴姐姐那麼漂亮。」瑤玲說得懊惱,但臉上倒是挺歡喜的。
有琴笑道,「瑤玲就是嘴甜,天天見到你師姐這樣的美人哪還能對我入眼?」
「師姐漂亮,有琴姐姐也漂亮啊!」瑤玲誠心誠意地說到。
有琴模了模她的頭,「所以說你嘴甜。」
李瑤華看了眼兩人,並沒有說話,但心底對這個有琴的介懷又升了幾分。
「瑤玲,我彈琴給你听好不好?」
「好啊!有琴姐彈琴一定很好听!」瑤玲甚至有些雀躍的。
「瑤玲,我們還有正事要辦!」李瑤華打斷了她的興致。
「哦。」瑤玲立刻收了心,「師姐,我們接下來要干什麼?」
李瑤華一時還真有些茫然,之前是打算用文修引出那個凶手,但因清池而引出的那一鬧,只怕已是打草驚蛇,凶手只要不傻就不會急于出現。
「依有琴看,李姑娘也不必急于一時!」有琴淡淡說到。
李瑤華扭頭盯著她說到,「有琴姑娘,你好像知道不少事。」
「安定鎮出了怪事,你們這樣的修道之人前來所為何事又何需多想?」
「有琴姑娘不止心細如發還十分聰慧……」有如此美貌已是罕見,又加如此聰慧,這樣的女子世所罕見,更何況……
「我一孤女苟活于世,自然要比常人多幾分機警。」
「我沒說完,重要的是有琴姑娘還很大膽!」
「怎麼說?」
「安定鎮此時就算是青壯男子也不敢夜里出門,可有琴姑娘卻似乎並無忌憚!」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她覺得驚訝了。
「我听聞遇害的都是男子,所以猜想那妖邪並不針對女子。」
「所以我說有琴姑娘大膽,僅僅憑一個猜測就敢貿然一個人出門。」
「我也是擔心瑤玲姑娘。」
李瑤華難得笑了,「如此一說,有琴姑娘就更大膽了,如此情境下能輕易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夜行出門。這份魄力,男子也少有!」
李瑤華忽然揮手一道金光拍向有琴。
「師姐,你干什麼?」瑤玲吃了一驚,文修也嚇變了臉色。
有琴絲毫未退,李瑤華手掌放出的金光被無形之壁擋住,未能貼上有琴分毫。
「李姑娘這是何意?」有琴面色竟也不變一毫。
「你會法術?」能擋住這一擊,說明她的法術還不弱。
有琴微笑道,「我並沒說過我不會。」
「那你哪兒學會的?
有琴略猶豫了一下,終于回道,「我曾經……是昆侖山的弟子。」
「昆侖山?」李瑤華也吃了一驚,瑤玲和文修自然更不會例外。
昆侖山乃是修仙門派之首,對于許多修仙人來說幾乎算得是聖地,因為據說昆侖是人間最接近于仙界的所在,天下清氣所出,天下靈脈所聚,上達天听下接地氣,自然是最適合修仙的地方,而能入昆侖山的基本都是仙緣極盛的人,傳言能入昆侖的十之**可成仙,但也或許正因此,早些年昆侖山自傲與其余修仙派不同,少與其余修仙派通,據說昆侖更是禁止弟子下山走動的。這些年昆侖與別的門派有了些聯絡,但其門下還是未曾听聞有在人間出現過。
有琴抬起雙手結印,瞬間一個五色法陣從她手中生出,並且迅速擴大成等人高。
五靈妙法陣,真的是昆侖山的人?
李瑤華收了法力,問到,「你既是昆侖山的人,為何會在此地?既是昆侖山的人,安定鎮的怪事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卻不能解決?」
有琴也散去了法陣,若有嘆息道,「我說的是曾經。」
「那現在呢?」瑤玲搶在李瑤華開口前問了。
有琴笑了下,若有苦澀,目光隱約盈過一縷憂傷,「我……逃出來了。」
「為什麼?」文修也禁不住追問。
李瑤華能理解文修難得的激動和疑惑,就連她也不能理解有琴的舉動——昆侖山是多少修仙人士心神所向之地,而眼前這個女人卻放棄了那里,反而甘願蝸居于這個小鎮。
有琴目光微低,黯然嘆息,「因為……我動了情念。」
「動了情?」
文修和瑤玲一時皆愕,李瑤華眉頭微顰,不知要說什麼。
對于當時的李瑤華而言,成仙也並不重要,她努力修仙並不為了成仙,她想要的不過是能活得久一點,不辜負父母的期盼,還有……能伴隨那個人長久一點。
「我會在這里,只是因為我在等一個人,雖然我知道他也許永遠不會出現。」
「就是你喜歡的人?」瑤玲好奇低問。
「不錯。」
「為了她你放棄了成仙?」
有琴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其實我並不是為他放棄成仙,而是我成不了仙。」
「為什麼?」瑤玲疑惑了。
「瑤玲,不要多嘴!」這是有琴的私事,李瑤華看來已經沒必要知道更多。
「我逃出昆侖,隱居于此,一直深居淺出,怕被察覺。多年來我都沒接觸過什麼人,也一直沒辦法找人傾述,今日能遇到李姑娘和瑤玲實在讓我慶幸,不自覺就說了這麼多。」
李瑤華看著有琴微低頭掩去悲傷神情的動作沒有啃聲,但她有一絲被打動。
「不介意的話,李姑娘願意听我彈一曲嗎?」。
李瑤華這次終于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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