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進門看到警察就哈哈大笑,早上他沒醒來,林笑一通電話,他就跑來洗車,楊國才的死震動了寧川市,也驚嚇到了四狼幫,他們這些人平時做些偷雞模狗、打斷腿就是極限了,猛然間來了個大老板殺人了,還是警察局局長的兒子。
這事情在每個人的心中產生情緒,害怕。夏天進來就看到兩個警察在盯著自己上下打量,朝著林笑一笑,早就準備好的一番說辭已經在腦海浮現。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關志杰問道。
夏天無所謂地答應,「吃飯啊,野狼迪廳吃飯打牌喝酒!」
「還有什麼人?」關志杰又問。
「多了,林哥也在,刀哥也在,還有一眾小弟,不少人呢,要不要都找來給你都問問!」夏天笑著說道。
楊志雄在旁,整張臉都垮了下來,他心中也產生了一絲懷疑,難道真的不是林笑,現在無形中還得罪了唐老,回去之後他恐怕少不了責罵。
關志杰也在一旁沉吟,夏天他打過交道,知道這是四狼幫的人,稍一遲疑,便問,「林笑,你知道夏天是四狼幫的人嗎?」。
「知道!」林笑奇怪答道。
「你和他們這些人稱兄道弟,恐怕也參與了他們所做的一些事情!」關志杰繼續逼問,他看到楊志雄臉色煞白,如果今天沒有一點收獲,恐怕不僅是楊志雄就是自己也要受到連累。不得已,他必須往林笑潑點髒水。
林笑微微皺眉,「這個說法的就奇怪了。唐老也是我朋友,寧川市我認識不少人!」
搬出來唐希偉,關志杰就啞口了,神色窘迫地朝著唐希偉的方向望了眼,頓時不敢言語。
這時候夏天張口喊道,「關隊長,你對我們四狼幫有意見啊,四狼幫這名字怎麼了?有啥大不了的,很多武館還叫精武門呢,倒也沒有見他們去保家衛國,名字就是一個稱呼,關志杰你這是故意陷害我們做了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關志杰的臉色更難看,氣哼一聲,旁邊的楊志雄瞧了瞧林笑,又看著唐希偉,低聲說道,「這件事倒是我們魯莽了,既然林先生沒有受傷,也有不在場的證據,我們向林先生道歉!」
唐希偉沒有言語,只是目光冷冷地看著。
楊志雄走到林笑跟前,勉強笑道,「真是抱歉,打擾了!」
「沒事!」林笑輕輕一笑。
「呵呵——」楊志雄訕訕干笑,回頭看著唐希偉,「那唐老我們就先走了!」
唐希偉抬起眼皮,嘆了口氣,倒不是他故意幫林笑,只是看到當地官員是這種做派,頗有些失望,「林先生是我好友,生性喜靜,你們以後要是沒有什麼證據就不要來打擾他了,這件事我會和你們市長去說的!」
「嗯!知道——」楊志雄像是個哈巴狗一樣地點頭答應,頭上汗水早就沾濕了頭發,走出門口,臉色冷了下來,摘下帽子,順手掃去頭上的汗水,手上都濕了一大片,回頭對關志杰說道,「他怎麼能認識林笑呢?」
關志杰也拉著長臉,搖搖頭,心中苦悶到極點,唐老一句話的威力,莫說是他,就是市長的位置都要搖擺,抬起頭尷尬地朝里面望了一眼,「局長,我們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宋子良找到了沒有!」楊志雄戴上帽子,立刻鑽進了車里。
房間里面夏天對著林笑嘿嘿一笑,「天哥,那我走了,秦嫂子身邊還沒有人呢!」
林笑點了點頭,又和唐希偉聊了片刻,送走了唐希偉,林笑這才愜意地笑了笑,他沒有想到在路邊隨便遇到的一個老漢竟然是這麼個大人物,以前他還不屑去借助身後的力量和人對抗,此刻看來他是大錯特錯,人性就是這個樣子,欺軟怕硬,他要為自己省去麻煩,就需要有個大樹乘涼。
此後幾天林笑都過得極為舒服,天天修行,不敢懈怠,畢竟古武門派對他來說太過龐大,對抗赤煉門宣南韓家更是難上加難。
警察局里面對于楊國才案子的調查也是一籌莫展,冷凝霜也知道楊志雄去找了林笑,檢查了身體,竟然沒有發現傷口,那天晚上林笑離開後,她內心充滿了奇怪,現在楊志雄親自檢查都發現不了,這讓她覺得匪夷所思。
不過不管為什麼,冷凝霜知道林笑影響了自己的心境,她從大學畢業在省城警局干了一年,直接空降到了寧川,一直以來她都很堅持,始終堅守自己的底線,可是林笑這件事打破了她的規則。
日光溫暖,和煦清風拂面,冷凝霜面露微笑,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她怔怔地瞧著。
「冷隊,出事了!」向東忽然從門外跑了進來。
冷凝霜一回頭,急道,「林笑出事了?」
「啊——」向東驚訝地睜大眼楮,頓了下又道,「不是林笑,但是也和他有關系,你知道宋子良嗎?就是那個找過林笑麻煩的富家公子!」
「他怎麼了?」冷凝霜心中正想著林笑的事情,下意識地以為林笑出事了,面頰顯出一絲紅暈,低頭問道。
向東皺眉奇怪地看著冷凝霜,道,「宋子良的尸體被人發現了,在一個橋洞地下,是幾個拾荒者前來報案的!」
「是麼?」冷凝霜秀眉微蹙,心中馬上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宋子良也是林笑殺的?
兩個人出了辦公室,就看到警局里面像是成了乞丐窩,一群衣衫襤褸的男女站成一排,臉上烏黑,頭發像是雜草,衣不蔽體,看上去讓人不自覺的產生一股厭惡和可憐。
「你是怎麼發現宋子良的?」冷凝霜對著一個拾荒者問道,對方年紀也說不清。
拾荒者抬起頭,色眯眯地看著冷凝霜,嘿嘿笑起,露出一口豁牙,「俺在路上走著呢,看到有人躺在地上,俺就在他身上找了錢,找了很多錢,還發現了一個手機,還有很多女人好看的畫片,可是都沒有你好看!……」
冷凝霜听著對方答非所問,還把自己偷盜地事情說出來,又出言輕薄自己,不禁皺眉苦笑,正要問話,向東馬上就跑了進來。
「隊長,不用審了!」
冷凝霜一愣,「怎麼了?」
向東皺眉好笑道,「听說宋家的人來了,楊局長準備立案,他們卻說宋子良天生有病,所以是病死的,而且尸體已經被宋家拿走了,現在楊局長正發火呢,我們還是去外面轉轉,等楊局長緩過氣,我們再回來吧!」
「哦!呵呵——」冷凝霜用手掩住紅唇,輕笑一聲,看了一眼對面的拾荒者,便道,「你把他帶出去吧!」
關于宋家為什麼不計較這件事,冷凝霜已經不想多猜,因為背後的人極有可能是林笑,如果真把林笑再一次的翻出來,林笑就沒有那麼走運了,雖然經過尸檢宋子良並沒有受到毆打的痕跡,身體是自然發病,可是也有人看到夏天和宋子良在大街上拉扯,既然宋家罷手,對林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冷凝霜走出了審訊室,迎面就看到楊志雄鐵青著臉走來。
「你等一下!」楊志雄看到冷凝霜就不禁火氣上來,楊國才綁走了冷凝霜之後慘死,得出的結論是肯定有人見義勇為,而這個人是誰?沒人知道。
「有事嗎?」。冷凝霜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真的就一點都想不起來?」楊志雄沉聲問道。
「想不起來,你也看到了化驗單,我血液里面的藥品劑量可以讓我昏睡一天一夜!」冷凝霜說起這件事不禁面顯慍怒,不說楊國才設計了她,就是楊國才沒有設計她,要她真心去查找殺死楊國才的凶手,她內心都是有不忿的,更何況這個凶手就是林笑。
楊志雄重重地喘著粗氣,臉紅脖子粗地對著冷凝霜吼道,「你肯定知道,做這件事的人只有林笑,其他人做不到!」
猛然一聲暴喝,讓整個警局的氣溫下降了好幾度,其他人都面面相覷,不敢弄出一絲響動,都直直地盯住了楊志雄和冷凝霜。
冷凝霜才不在乎楊志雄的大吼小叫,輕聲說道,「既然楊局長這麼認為,可以去找林笑啊!」
一句輕飄飄的話,楊志雄馬上清醒了許多,上次唐希偉離開之前給寧川市市委打去了電話,隨便說了兩句,市里面就做出了決定,現在的楊志偉進入了觀察期,如果他在這個時候在搞出什麼事情,他的警察局長位子就不保了。
望著冷凝霜的背影,楊志雄雙目噴火,他現在有一種直覺,肯定是林笑做的,可是冷凝霜不說,宋子良死了而且還是生病,楊國才方面一點證據都沒有。雖然宋子良在楊國才出事的那天晚上和夏天有過沖突,可是宋子良死亡的時間,還是今天的早上,這幾天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
楊志雄在警察局局長的位置上做了好幾年,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狼狽過,正在他抑郁的時候,忽然他電話響了。
「喂,是楊局長嗎?我是姜華,我有事找你!」
「姜先生你來了?你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去!」楊志雄清楚姜華和林笑的恩怨,這件事在警局當初鬧得紛紛揚揚,一度讓很多人試著想要練就把人看暈的眼神。
「青雲會所。」姜華的聲音傳來。
楊志雄掛了電話,一個人馬上就朝著青雲會所趕去。
而此刻的青雲會所中,正坐著兩個人,一個人便是秦思剛,另外一個就是姜華。
姜華回來之後,發現宋子良死了,楊國才死了,而宋家的人居然拒絕說起這件事,這讓姜華覺得可笑,宋家怕林笑,他可不怕,不過他也清楚宋子良不過家族中的可有可無的子弟,要不是他二叔罩著,恐怕早就上大街乞討去了。
他是周霞山的門人,林笑是元實門的弟子,兩個門派雖然不是仇敵,卻也沒有交清,上次他被林笑擊傷,這口氣任何一個人都咽不下去,回到了門派,找人報仇,元實門的人卻來了,雙方達成協議,由他們小輩去做,所以這次他帶來了他的兄弟,門內年輕一輩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