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聲巨響!
林笑按著李少杰的頭部,撞擊在潔白堅硬的地板上,留下絲絲血跡,完事,一把扔開李少杰。
「林笑,你太過分了!」李少杰躺在地上,怒目圓睜,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向一個保安磕頭,毒打一頓,已經讓他心頭窩火,可是磕頭,更令他發狂入魔。
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他猛地一把站起來,伸展雙臂,就沖著林笑撲去。
一腳!
李少杰撞到牆上,清醒了許多,依靠坐著,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知道他絕對不是林笑的對手,強作反抗,只是討打。重重地喘氣,鼻息間都要噴出火焰,黑發被粘稠的血液化成一縷一縷,潔白臉頰,滿是血跡,看上去猙獰萬分,身上多處受傷還傳來疼痛。
奇恥大辱!
可是看林笑的意思,似乎還不準備放過他。
林笑坐在床邊,細細地看著李少杰,道,「接下來,我們可以商量一下賠償的事情!」
「賠償?什麼賠償?」李少杰一愣。
「因為你的緣故,他下月復中槍,自己穿肚子而過,醫藥費不用嗎?」。林笑把話說的仔細,他知道李少杰會仔細去听,這番話亦真亦假,他說地激動,猛地又站了起來,一把提著李少杰的領子,拉著李少杰又到了床邊。
「你看!」撩開床單,只見床上的人,月復部被厚厚的繃帶所包裹,血色隱隱浮現在白色的繃帶上,又看臉頰,面黃肌瘦,帶有一股陰沉的死氣。
李少杰眼楮放光,心中頗為激動,卻冷哼一聲,「你說吧,多少錢?」
「一……」林笑正在琢磨,臨時起意,他也不確定要多少錢好。
「好!就是一百萬!」李少杰張口喊道。
林笑低頭看了看小志,嘿嘿一笑,「不夠!」
「五百萬!」李少杰咬牙道,在他看來一條保安的人命最多十萬塊,他直接提高十倍,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啪——
一個巴掌過去,林笑冷冷說道,「我說一開頭,你就往上面加!」
「一千萬?」李少杰瞪大了雙眼,頓時面色僵硬,一千萬雖然不多,可是他覺得不值當!
林笑嘿嘿一笑,怎麼感覺蒼白的數字提不起興趣,打量了李少杰上下兩眼,「算了,我不要錢了,我找把槍,從你月復部開槍,穿過肚皮,怎麼樣?」
「你……」李少杰嚇得魂飛魄散,他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麼好運氣,運氣不好,那就真死了,一咬牙,頓時說道,「一個億!」
「嗯……」林笑想了想,終于遲疑地點頭,「明天就送錢過來,我要現金。」
吩咐門口的保安,就把李少杰請了出去,一場戲做完,他心中卻很忐忑,不知道癲道人听到李少杰的回復,是否會滿意,子彈穿過身體,比留在身體嚴重得多,而顛倒人肯定也知道元實門的醫者萬法,治愈應該不是難事,不過就是要多費周章和時間。
在小志身上有輕輕用真氣溫養了一會兒,心中頗為歉疚。
「嘻嘻……」門口突然傳來笑聲。
林笑回頭望去,一個體態完美的女子正在門邊,一條玉腿直立,另外一條輕輕的踮起腳尖,靠著門邊,身材火爆,側影動人,縴細的腰肢露出一截雪白的月復部,上身穿著一件白色背心,那往日被緊致衣服舒服的酥胸,瞬間放大,長發披肩,看上去窈窕嫵媚。
不加妝容的俏臉,正扭著頭看著他。
「你有什麼事嗎?」。林笑看到是宋慈,臉色平靜。
「真想不到,李少杰會被你欺負的這麼慘。」宋慈說著,咯咯嬌笑,李少杰去他們宋家,趾高氣揚,無外乎其他,李家勢力大,現在她鐵了心投靠林笑,而李少杰竟然在她面前被林笑打得不成人樣,她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林笑的崛起,會打亂寧川市所有的固有格局,而他們宋家或可月兌穎而出。
「呵呵。」林笑哼笑著,起身走到門邊,關上房門,道,「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去吧!」
對于宋慈,只要不給自己惹麻煩他就認可了,每個人的道路都是選擇來的,李少杰他一步步走到這里,是活該,宋慈到了他這里,收斂了許多,而現在宋家也變得和善了許多,收費銳減,可是調解事情做得更好。
他知道,這一定是宋慈授意,大概是做給他看的,不過能讓那些普通人少點破費,他也很是欣慰。
對于這種背地里的勾當,他知道是絕對不會徹底的驅散,如果宋家倒下,那麼就會有其他人去做,這些存在是無法真正抹去。現在的情況的或許好一點,宋家不再苛刻,但是勢力還在,其他覬覦這塊蛋糕的人,也不敢貿然出手。
走了幾步,卻停到背後腳步聲跟著,他回頭望了一眼宋慈,問道,「你還有事嗎?」。
「沒事,我就想看看你!」宋慈笑了,聲音很甜,一步走到林笑身邊,突然手掌揚起,順便就朝林笑的肩頭打去。
林笑一愣,卻也沒有閃躲,承受這一擊,輕笑一聲。
宋慈卻不淡定了,初次遇到林笑的時候,她覺得兩個人是旗鼓相當,可是剛才這一擊,雖然不是盡全力,可也有七分力道,而林笑竟然可以承受下來,而且神色坦然,絲毫感受不到他氣息不穩的瞬間。
美目一怔,旋即又笑了,林笑給她的震撼太大了,短短時日,竟然有如此精進。
玉手搭在林笑的肩頭,就沒有在離開,仰起頭的望著窗外,靜靜地看,月華從樓道的窗戶傾斜進來,灑在宋慈嬌媚的臉蛋,溢出一層燦燦光華,沒有聲音,樓道的聲控燈滅了。
那一道側影愈發得令人感到美麗,烏黑柔順的長發微微拂動,夜風送來了一絲涼意。
林笑看到此情此景,頓時心中一顫。
「你到底想要看到的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宋慈回過頭,注視著林笑,輕聲道。
這個男人太奇怪了,他似乎是生活在夢里,行走在雲端,總是把事情按照自己的性子去做,絲毫不顧及這個世界的法則,一種深深的迷戀和困惑在她的心田萌生,她來自宋家,她知道弱肉強食,知道大魚吃小魚,知道適者生存。
沒有人去改變什麼,也沒有人去打破這些,因為這是天性,是人性!他們只是想要自己的生活,家人的生活更好點。
而林笑,似乎並不滿足這些,他似乎總有著更大的希冀,他想要做的太多了。
「我想要看到什麼模樣的世界?」林笑听到這話,心頭那一束升起的顫抖,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一種心頭的猛跳。
「嗯,你就是這樣。」宋慈看到林笑發直,悄然側過臉頰,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上了林笑的面頰,嬌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林笑回頭望著宋慈的背影,一瞬間的甜膩溫熱的氣息,倒也沒有撩撥動他的心弦,只是看著那道倩影,還在沉思剛才那句話,「他想要看到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
月華薄涼如水,他站在的原地,靜靜地看著,突然,盤腿坐下,閉上了雙目。
觸動心境的平凡瞬間,總是來得如此悄無聲息,他試著解開自己,試著看到自己的真意,他越是急切,越是用力,反而距離真意越遠,當他不再思考這些的時候,忽然之間一切都到來了。
無論是面對世俗的爭斗,還是古武門派的挑釁,他都堅守自己的準則,這是他長此以來的信條,他從來沒有想過改變什麼,只是認為自己本來就該如此存在,天空高遠,絲絲風動在身邊縈繞,空氣中夾雜著清晨的濕氣,他知道幾個時辰過去,又是一天清晨。
他曾對厲小刀說,每一個瞬間死亡就形成了,他似乎又像是死了一遍,心中朦朦朧朧之間似有所得。
「哇……你還真坐在這里!」突然傳來嬌嗔,一陣香風撲面。
林笑裂開嘴角,果然是無常,他在一夜之間所有的東西都被秦思雨的聲音驅散,咧嘴一笑,也不會怪罪,事實上清晨到來,很多人經過樓道,他都已經感受到了,只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說話,或者,趴在他的背上。
「啊……」秦思雨驚叫一聲。
她不知道林笑用了什麼手段,只是猛地一下她感到天旋地轉,林笑已經把她摟在懷中,望著那雙精銳的眸子,秦思雨瞬間融化了,依靠在林笑的胸膛,嬌聲道,「你別抱著我,一會兒別人看到了。」
林笑哈哈一笑,對著櫻唇輕輕一吻,道,「好像是你抱著我吧!」
「我沒……」秦思雨一愣,赫然發現她剛才由于害怕已經緊緊抱住了林笑的腰部,身體一晃,氣道,「你還敢說!」很是不滿的瞪著,氣呼呼地上下打量林笑。
她早上听人說林笑在樓道里面坐了一個晚上,這她到沒有在意,畢竟林笑一直比較古怪,但是!他居然和宋慈在樓道里面呆了很久。
「你昨天和宋慈在這里干什麼了?」秦思雨馬上質問,伸手一指,「你是不是喜歡她?」
「我不知道……」林笑微微皺了下眉頭。
秦思雨頓時怒氣沖沖,大聲道,「你不知道,就是喜歡了,但是宋慈不行,我不讓你喜歡她。」
「呃……為什麼?」林笑看秦思雨表現的堅定,頓時問道,「她是不是欺負你了。」
「她敢?我讓小刀打她!」秦思雨不屑地一笑,又道,「她是個壞人,他們欺負過我,還欺負寧川的很多人,我不許你喜歡這種女人!」
林笑無語,當然這也是事實,不過時過境遷,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當即笑道,「你當初不是也讓你的保安打我了嗎?」。
「我——」秦思雨語塞,伸手一推林笑,「你還挺記仇的,你不想想,你躺在路上,耽擱了我的時間,我自然要撒氣了,再說我不是後來幫你了嗎?最後人家胳膊都弄月兌臼了,你現在還敢數落我!」
說著,秦思雨似乎是真有些傷心,臉色瞬變,幽怨又情深。
「好了,別說了,是我不應該躺在路上,阻擋了您老人家逃亡的路!」林笑說著,趕緊擁住秦思雨,狠狠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