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淼淼步子蹣跚地離開房間。
林笑和詹青盯了一會兒,互相沉默,又互望了一眼。
半晌,詹青才開口,「我想,我們還是謹慎點,吳淼淼雖然糾結,可是絕對偏向于馮默。」
林笑不置可否,沉吟了片刻,說,「再等等。」
詹青望著林笑,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沉默,吳淼淼在她身邊已經有了好幾年的時間,這是一個心思純良的姑娘,處在危險的環境,雖然做出了許多令人害怕的事情,可是她那時候什麼都不懂。
而她又何嘗不是。
林笑和她們來自不同的環境,或許猜忌心理沒有這麼嚴重,然而人心……
美眸中換過一絲失落,這是她不能左右的變故,父上能夠讓馮默過來,必然是看出了這一點,她們的一切行為都在父上的控制之中,每個人互相牽制又監視,——她能夠和吳淼淼培養出這麼一段深刻的友誼,又何嘗不是父上的安排。
想著,詹青又開始嘆氣。
如果吳淼淼也是父上的暗線,那麼她自以為的一切,恐怕是一個笑話。
她微微搖頭,讓自己不再想下去,頓了下,說,「對了,我看你那天已經悟出了真意?」
「沒有。」林笑否認,目光變得沉靜,「真意在臨界的時候退散了。」
「為什麼?」詹青驚呼一聲,睜大眼楮。
林笑說,「我能感覺到它,來自天地絕倫的力量,可是它少了一絲我想要的東西。」平靜地說著,發現詹青似乎有些不悅,知道她擔心馮默會突然出手,笑了笑,又說,「不過不用擔心,意動已經深埋我心,真身境之人,我想現在可以一戰了。」
詹青秀眉微蹙,困惑地看著林笑,由于不是自己了悟真意,她也不懂這其中的細節,只是將信將疑地點頭,「那就好。」
「不用擔心,無用的猜測只會亂了自己的步子。」林笑見到詹青還擔心,小聲地說。
對于事情發展,他也茫然無措,倏然的變故,令他也頗為心焦,不過擔心總是無用的,當心底沒有個清晰的結論,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吃過了飯,林笑盤腿坐在房中。
詹青心中焦慮,也起身坐在了林笑的身側,不過,並沒有心思修行,只是幽幽地看著林笑。
林笑紋絲不動,周身散發出一股令她感到舒服的氣息,帶著一種讓人心神寧靜的氣息,她也很快進入了狀態。
那場大戰,意動了,林笑感受到周身充斥了力量,等到天地力量抽離,他跟著癟了下去,而他的身體卻已經不是以前可以比擬,他能夠說戰勝真身境之人,便是來自于此。
現在他感到真氣的復原,卻還沒有達到身體的需求,所以更是催動真氣到了極致。
身體的錘煉,真氣的滋生,皆不可懈怠,由內而外,由外而內,宛若人看事物,實物在前,心理反應。此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而像陳玉那樣,可以讓心靈的力量達到一個非常微妙的狀態,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身體,那種其他的狀態,用于自殺實在可惜,或許是陳玉到了那個瞬間,才能把心力的威能發揮到極致。
不過他覺得,他應該也到達如此地步。
體內浩浩湯湯的真氣穿梭于那被天地力量洗滌過的經脈,瞬間有了涓涓細流的感覺。
他努力的修行,蓄氣凝神,妄圖有所感悟,然而一夜之功,也是笑談。
清晨再次見到吳淼淼,吳淼淼目光平靜,少了往日喜歡調戲林笑的,不過還是很親昵地和兩個人走在一起。
三個人朝著遠處的別墅走去,說得都是沒有營養的話,沒心沒肺地笑著。
不過林笑的目光卻已經掠過了幾百米的距離到了要去的別墅里面,幾個人圍坐一圈,他也終于看到了那個令他頗為好奇的馮默。
這個人挺著腰桿坐著,沒有一絲懶散的神色,對于別人的話,只是和善地笑著,溫暖的笑容讓這個蕭瑟的秋天,都多了一份慰藉,不過,最讓林笑驚奇的是,馮默的樣子。
短發不短,剛到耳根,白膩的皮膚上一雙令人的沉醉的眸子,散發出迷醉的氣息,身穿一件白色的運動衣,一點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真身境之上的高手,五官精致,活月兌月兌一個大帥哥。
林笑雖然對男性的長相沒有興趣,不過還是多看了兩眼。
再看旁邊的吳淼淼,不禁皺了皺眉,果然女人都是喜歡帥哥的。
又去看,突然心中「咯 」了一下,因為他發現馮默平靜的目光中出現了一絲警惕的味道,正在遙遙看著自己的方向。
「他發現我的通天眼了?」林笑猛地一愣,不禁在原地頓了下。
通天眼無形無蹤,他窺探任何人都不曾有過如此警覺,可是馮默的目光告訴他,這個人在警惕什麼。
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林笑也不在去看,因為他已經到了別墅外面。
正在吃放的幾個人,看到詹青等人進來,馬上就站了起來,詹雲站起來晃了一下,馬上離開,因為他看到林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不由自主的覺得自己要出事。
詹青引著林笑,介紹道,「這位是我的義兄,馮默。」又說,「這是我丈夫,林笑。」
兩個人握手,林笑微微一笑,馮默也微微一笑。
席間,詹龜壽、詹亮都極為殷勤地伺候馮默,雖然他們是河口市的大家族,可是面對馮默,自覺還是低了身份,而且詹家能夠有今日,也幸虧詹青身後的勢力。
對于林笑,兩個人則是不咸不淡地看了兩眼。
林笑不在乎,不過一直在觀察馮默的樣子,真身境之後,他的判斷就不怎麼靈光了。
比如君誠睿,有時候,他覺得他可以抵抗半個小時,可是驀然間,君誠睿可以一招就打敗他。
所以,對于馮默他觀察的極為小心,仔細。
吃過了早飯,詹龜壽就起身離開,詹亮也跟著走了。
馮默目光看向詹青,優雅地笑著,「青妹,今天你準備帶我去那里玩?」
「兄長久居山野,還在乎這塵世間無謂的娛樂嗎?」。詹青咯咯嬌笑,打趣地看著馮默。
「唉……」馮默嘆息了一聲,說,「就是因為在山里面呆的時間長了,才想看看這世界到底變成了什麼樣?我這趟出來,父上對我諸多囑托,讓我要好好的保護你和林笑,你要是不讓我開心,那到時候可不要怪做兄長的沒有樣子。」
醉人的笑容,仿佛三月的春風。
詹青哈哈一樂,嗔道,「那可就說好了,我帶你出去玩,到時候六哥和魏威來找我麻煩,你可要幫我。」
「那是自然。」馮默高興地笑著,只是點頭。
「那我們現在就走,河口市還是有幾個可以去的地方,名勝古跡也有不少。」詹青說著就站了起來。
馮默卻說,「不忙,我還在等一個朋友,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詹青一蹙眉,剛要開口,馮默又側目看著林笑,笑著說,「妹夫你可真是好手段,青妹這麼高傲的女子都為你傾心,你不知道,當青妹告訴父上,她要自己擇偶,父上可是大發雷霆,現在父上讓我來可要好好的看看你。」
「呵呵……」林笑咧嘴一笑,沒有回答。
從馮默的語氣中,他感到馮默說的是真話,那個所謂的父上,讓他來是保護詹青,同時觀察他,這本來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可是馮默當面提出來,卻讓他不禁困惑。
詹青羞澀地說,「你說他就害羞了。他這個人不會說話。」
「哈哈……」馮默也笑了,精銳地目光掃過林笑,在看詹青,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目光閃爍幾下,說,「我听說現在高科技很厲害,我剛才一直覺得暗中有什麼東西在窺探我,赫然發現,那邊的牆上有一個小眼楮。這可真是一個古怪的東西。」
林笑微微一蹙眉,剛才是自己想多了?
「這是監控器,我們的一言一行都會被記錄下來。」詹青好笑地解釋起來。
馮默目光沉靜,又模了模自己身上的衣服,輕聲贊嘆,「好軟,好光滑,這個世界變了好多……」
面對馮默的古怪樣子,林笑不禁愕然,他雖然明白一個人若是自小沒有見過這些,第一次見到自然會表現的極為興奮,可是馮默這麼一個人,竟然也如同小孩子般的興奮,他有些不解了。
再去看吳淼淼的樣子,吳淼淼臉上盡是秀紅的顏色,充滿了柔情的雙目看向了馮默,那種意味很是情深,不過神色之中還有一絲復雜。
以前他們是怎樣的生活經歷,詹青很少說起,偶爾提起也是只言片語,他也不能斷定,只是馮默的樣子,卻讓他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惑,而馮默又把話說得這麼明了,他懷疑這個人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就在他心中微動的時候,忽然想起吳淼淼剛才的神情中也流露出了一絲困惑。
他再次朝著吳淼淼看去,吳淼淼已經很是平靜了。
正在這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了一聲極為嘹亮的笑聲,跟著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青年人被帶了進來。
馮默看到之後,當即起身迎了上去,大聲說,「秦兄好。」
「馮兄好。」來人大笑一聲,說著又看向了其他幾個人。
馮默趕緊介紹起來,「這位是詹青,這位是詹青的侍女吳淼淼,這位就是我妹夫林笑了。」
來人點頭一笑,目光在詹青的臉頰上停留了片刻,當即走到了林笑面前,拱了拱手,「在下秦頌,赤煉門人!」
「在下林笑,元實門人。」林笑心頭大震,低聲說著。
這一刻,他頭垂的很低,赤煉門人怎麼能夠心境平靜,他強忍著諸多復雜的感情,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怪異,抬起頭的瞬間,他微微一笑,細細打量來人的樣子。
秦頌面目和善,皮膚白皙,劍眉星目,雙眼皮下,長長的睫毛濃密烏黑,不同于馮默的短發,他留著長發,比之海報上經過多番修改的明星都毫不遜色,身上還散發出一股陰柔的美麗。
容不得他多做思考,幾個人就已經離開了詹家。
而他的心,動蕩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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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一周有余,成績猶如被人朝著面門打了一榔頭,頭破血流,萬念俱灰,內心之動蕩無法言表。
早前準備了約莫兩千字有余的上架感言,也都刪除了,今日因為還有書友的認可,便說說吧。
文以立意,當我構思出這本書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表達,雖然和網文主流相悖,但也堅持了下來,成績之慘烈,夜不能寐,食不甘味,近日寫作也陷入了滯納,錯別字之類的問題,羞愧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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