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真舒服!」林笑笑著說。
旁邊的吳淼淼撇了撇嘴,嬌聲哼著說,「你是舒服了,河口市的人可不舒服。」
林笑翻了翻白眼,望著清晨剛出現的霧氣,帶著玩味地笑容。
現在還不到凌晨五點,可是他們已經走向了詹家祖屋的路上了,而昨天一天,他都在詹家舒舒服服地修行,自從來了河口市,他還是第一次這麼清閑。
可是河口市,正如吳淼淼所說,地震山搖,一片動蕩。
很多大家族隨之覆滅,地坤組的到來,無疑宣告了這些人的末日,很多家族四處求援,尋求自救。
對于林笑,有的人高興不已,多虧了林笑打開了河口市固有的格局,他們才能趁勢作為。
而有的人,則是恨之入骨,想要把林笑殺死千萬遍。
由于地坤組和地方的強強W@聯合,又有著堅不可摧的手段,很快那些大家族的犯事的子弟都被提起了訴訟。
不過,這個他們恨之入骨的人,卻舒服的修行了一整天,整個人神清氣爽地準備回家了。
一路上,吳淼淼對著林笑嬉笑打鬧,而旁邊的詹青卻是一語不發,她沒有這麼輕松,畢竟一件事到了結尾的時候才是最難的,現在的詹家已經見識了林笑的厲害,可是難保他們不會死命反撲。
對于詹家目前仍然沒有異動,她覺得極度的不正常,可是偏偏,詹家沉靜如水。
祖屋的外面,站立著詹家的所有人,遠支旁系的人也都在,十幾個人人影黑壓壓一片的站著。
雖然詹家沒落過,可是傲氣還在,每一個人要詹家的後代結合,都必須在族堂中祭奠一番,告慰祖先知道。
詹龜壽這一次沒有黑臉,當然他也笑不出來,看見了林笑,他的心情可謂是復雜到極致,這個人不顯山不露水,一開始什麼都不說,就埋頭闖入了詹家,他們不當一回事,要是沒有詹青夾在中間。
他們早就一棍子把林笑轟出去了。
可也正是詹青夾在中間,他們詹家這次才能在林笑卷起的狂風中幸存下來,饒是如此,一個旁系的子弟還是被稅務局里面給開了出來,據說要判刑,不過也就三四年的樣子。
這對于詹家來說,只是無所謂的損失,不過,他們卻清楚的認識了林笑。
這個人來河口市的目的,不僅僅要娶走詹青,更是要毀滅河口市,打破他們本已經牢固的關系網。
一雙昏聵地老眼閃爍了幾下,詹龜壽朝著林笑不情願地笑了笑,「進去吧。」
林笑見到詹龜壽在原地晃了晃身子,尤其是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還閃爍著畏懼的光芒,不禁苦笑。
他絕對不是來河口市找茬,只是遇到了事情,順手為之而已。
在看詹家其他人,除了詹亮以外,每個人都莫名地站在原地,等著林笑和詹青走進去,這才跟了上去。
回頭望了一眼林笑,詹亮的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自己的一切手段都是無用,就連一直駐守在河口市的耿修文都被林笑逼退,現在他們想要耿修文,這個人更是避而不見,那天兩個人的爭斗,一個內勁大成、外功大成只是意動的人竟然逼退了真身境多年的耿修文。
經過轉述,眾人又把林笑吹得神乎其神,他也不能做出一個妥善的決定。
那些被打擊的家族,甚至還跑來向他求饒,希望他去說服林笑,饒了他們的家人一次,無論什麼代價他們都願意付出。
可是他在林笑面前怎麼說得上話?
「上香——」詹家的一位老者高聲喊了起來,打破了詹亮沉思,他雙目微微眯著,一動不動的看著林笑。
前面詹龜壽先上了一柱香,後面的幾個老人也上了香,這才輪到了詹青和林笑。
兩個人看著澹台滅明的雕像,互望了一眼,都是沉默地點頭,內心深處,充滿了激動。
林笑知道,要不是澹台滅明的神光洗禮,他肯定不會在耿修文手下堅持那麼久,現在過了一天的休整,他依舊覺得身體不舒服,暗疾叢生,他還要小心化解。
磕頭跪拜,又看了那個雕塑一眼,林笑驀然一驚。
皺眉思索一瞬,當即嘴角咧開一笑。
經過了繁雜冗長的禮儀,又有人讀了一篇頌詞,告慰祖先。
到了早晨時間,眾人這才離開的了祖屋。
林笑找了一個空檔,低聲對詹青問,「是不是馮默昨晚來過這里?」
「你怎麼知道?」詹青一愣,不過馬上就笑了,畢竟看馮默的樣子,似乎是每天晚上必來。
林笑微微一笑,馮默是不是每天晚上來,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青銅雕塑中蘊藏的真氣不見了,這里的人應該都不懂這些,那麼唯一有嫌疑的人就是馮默了。
「看來詹青的父上懂得很真多。」林笑心中暗道,冷目冷眉地笑著。
等他回過神來,眾人已經到了河口市一座古香古色的酒家,這里的建築是完全仿照古代的建築,給人一種歲月沉澱的美麗。
林笑望了一眼,今天這里已經被詹家的人預定了,這是詹家的規矩,凡是詹家迎娶嫁人都會到這里吃一頓飯,隆重非凡。
步入飯店,又是冗長的見禮,不過林笑每到一個人跟前,發現每個人都是怕他的。
甚至有一個輩分大,卻年齡小的小伙子,手中的酒盅都失態地落在了地上。
詹亮朝著一樓望了一眼,重重地出氣,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從旁邊經過,面色倏然一變。
「你要說出來嗎?」。那人湊到詹亮身邊,手中掏出了一把槍戳在詹亮身側。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詹亮低聲說著。
那人地目光也落在樓下正在敬酒的林笑身上,冷笑一聲,便離開了詹亮。
詹亮望著那人的背影,不禁陷入了沉思,這個人是某個家族的子弟,不過平日里面很少露面,即便是詹龜壽都不知道,他現在執掌詹家,所以穿梭的地方多了,才能認出來,那其他人就更不認識了。
想到這里,不經頭上冒汗,這些人準備怎麼做?
正在遲疑間,林笑和詹青已經相攜著走向了二樓。
「姐,姐夫。」詹亮微微一笑,領著二人朝著二樓的大桌走去。
林笑喝了許多酒,都被搞得不耐煩了,可是偏偏這聚會冗長,大家雖然心知肚明的明白不是一路人,可偏偏沒話找話,問東問西,搞得他好不疲憊。
落座之後,詹龜壽也同樣的感到尷尬而拘束。
想了想,他開口說,「笑兒啊,青兒就給你了,青兒受過一次委屈,這一次可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她。」
林笑扭頭看了看詹青,雖然明知道這是做戲,心中卻有了異樣的感覺,這一天的程序走下來,他真的有了一種當新郎官的感覺,在看詹青笑顏如花,唇紅齒白,臉上帶著微醉的媚態,正在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這是真是假,他都已經不能辨別,微微一笑,說,「不會。」
詹青臉色秀紅,嗔道,「爺爺,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
「哎……」詹龜壽嘆息一聲,喃喃道,「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也不知道詹龜壽是否在感嘆魏威的事情,想起林笑對待自己的樣子,他又覺得怨氣叢生,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他才發現自己的弱小和卑微,無能到了極致。
瞧了一會兒林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心中簡直沮喪到了無力的地步。
眾人吃酒聊天,氛圍好不熱鬧。
而一個人卻絲毫沒有食欲,這個人就是詹亮,他知道這些人肯定會在這里下手,卻又不知道這些人準備怎麼做,要是連累了詹家的人,他肯定不願意看到,可是如果說出來,林笑警覺之後,他也不甘心。
而且他擾亂了這些人的大計,那麼他也會遭到無情的報復,那時候依舊會連累詹家的人。
想著,詹亮就站起身來,朝著洗手間走去,他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當即走了過去。
「你們準備怎麼做?」詹亮黑著臉問。
那人一甩手,冷聲說,「放心吧,不會連累你們,你們有時間逃走。可是他,肯定會死在這里。」
「你確定!」詹亮皺眉一瞬,低聲詢問。
那人瞪著詹亮,低沉地問,「難道你不想殺了他?」
「我……」詹亮愣了下,他怎麼會不想殺了林笑,可是他有什麼辦法?
「哼!」男人擦了擦手,離開了洗手間。
詹亮回到了大廳,朝著樓下望了一眼,其實詹家人並不多,總共才將近二十個人,可是隨行的人很多,這其中有不少武功不弱的人,到時候應該可以幫助一些人逃走。
他雖然猜不到對方的具體計劃,可是也覺得這棟大樓不會存在太久,因為這里的格局改變了很多,像這種百年老店,一種擺設就是一種風格,若是閑來無事才不會有人改變這些,而他前幾天才來過這里吃飯,驀然的改變,肯定不是無緣無故。
他馬上就做出了安排,一樓的幾桌人,逃生的機會很大,應該不用擔心。
而能坐在二樓的人,都是在詹家有了一定地位的人,這些人都有隨行的保鏢,只要不進攻他們,肯定可以把這些人救出。
心中有了較為穩妥的辦法,他才再次入座。
又是閑聊,不過詹亮的食欲也好了起來,一碟一碟的美味佳肴上來,所有人都吃得高興。
就是林笑,這時候都有些忘乎所以,一杯酒一杯酒地喝著,旁邊美人巧笑嫣然,幽幽香味彌漫著他的鼻息,要不是這里人多,他都感覺自己會抱起詹青,狠狠地親吻上去。
畢竟到了河口市,他已經當了和尚。
不知不覺,他就伸手到了詹青的大腿上,絲滑的感覺傳來,還帶著淡淡的溫熱。
詹青愕然一愣,驚訝地看著林笑。
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一聲轟然的爆炸聲響起,接著黑煙彌漫,四處都是爆炸的聲音,熾烈的火光在四處亂竄,宛如一條條火龍。
整棟大樓忽然變成火海,所有人嗆得掩住了鼻息,不敢呼吸,而上面的屋頂,更是開始掉下碎屑,像是搖搖欲墜般的欲要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