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別笑了,跟個傻子似得!」孟瑤埋怨地看著林笑。
一次走火入魔竟然把事情催發到這個地步,這是林笑萬萬沒有料到的,神道者,執法者以及華夏武門聞風而動全部朝著魏威去了,雖然最後還是沒有打起來,但是到了這個地步,恐怕後面就會更激烈了,而他還可以繼續躺著。
林笑瞅了一眼孟瑤,又想笑,想想就覺得可笑,自己經營了這麼久,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想不到因為一件小事,竟然把事情給盤活了,尤其是現在,各個勢力已經開始增派人手,國士和地坤組的人都來找到,還有另外一個組織,那就是天乾組。不過這些人他一個都沒有見,眾人留下消息走了,只有一個人死皮賴臉的在別墅里面等了一天。
耿修文頭大如牛,早知道他就不來寧川蹚渾水,本來以為可以收服魏威,然後用魏威的手打壓林笑,順便把存在于寧川的其他組織全部拔掉,這個可倒好,一件事都沒有做成,听說霍青雲就要來了,這個時候霍青雲來了,他的臉往哪里擱。
從日出到日落,他就在這里椅子上干坐著,可偏偏他不敢發火,霍青雲和齊天道人都在這里,武林前輩,盛名天下,他一個後背能說什麼,看了看天色,心里那憋屈啊,他知道只有林笑出來,就能穩固局面,至少現在這種小沖突不會發生。
眾多勢力一起爆發,到了明面上,這就是他的失職。
天色越來越暗,他又不能住在這里,想了想,便要離開,連個送他的人都沒有,一聲嘆息,跨出客廳,只能灰溜溜的下山。
陳昊看著耿修文的背影冷哼一聲,馬上就到了林笑的房間。
「師父,耿修文走了。」
林笑吧嗒了一下嘴巴,說︰「還有什麼消息?」
「嗯,听說這次來人不少,神道者似乎有了退意,執法者似乎很惱火,他們已經來了許多人,至于其他方面的,那就是華夏武門了,這次為了通天眼,不少門派都要來。」陳昊說道這里看了一眼林笑,又問,「師父,你說通天眼是不是在魏威身上。」
孟瑤身子一滯,也看向了林笑。
林笑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這個可就不知道了。對了,還有其他消息嗎?」。
「其他的就是秦思雨等人要上山看你,還有趙德淑的哥哥趙德行讓我告訴你,請你務必見他一面。」陳昊答道。
林笑嘆了口氣,他在床上躺了兩天,也煩得要命,揮了揮手,說道︰「行了,你去吧。好好和君師兄學習,當年你師父想要拜他為師都不行,你獲得他的親自教導,可不要浪費了。」
陳昊出了門,心中也滿是歡喜。孟瑤輕輕的關上門,嘆了口氣,有些擔憂地說︰「哥,現在人越來越多,要是暴露了……」
林笑不以為意的說道︰「現在還怕什麼?師父和師兄都在這里,我想這次韓家的人也要來,霍先生也要回來了,我們還有什麼可怕的。」
孟瑤說道︰「不一樣,師父和師兄是知道的,其他人就不一樣了,要是讓他們知道,恐怕……」
「難道你不相信霍先生,不相信女乃女乃?」林笑笑著問,面色漸漸也有些僵硬,低聲說道︰「霍先生當然可以相信,但是女乃女乃,雖然說她很在乎你,可是……」
想到這里林笑心里不踏實,一個風言風語,就可以引來大部分華夏的武門來寧川,更別說其他的人了,而且他現在功力還沒有恢復。幸好是經過澹台滅明神光的洗滌的身體,又經歷了大風大浪,現在也算是千錘百煉,身體到沒有多大的損耗,就是真氣被攪動,現在還不能運氣。
說起來這個大日烈訣真是霸道,他只是修行了一次,竟然就變成了這樣,雖然傷害大,那就應該攻擊力強。凡事有利有弊,他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這一下感覺有些對不起齊林,齊林的手被燙傷,經過通天眼的治療已經無礙,但是這一次把冰棺給融化了下,齊幽月的情況就變得岌岌可危了。
「走,再去看看師姐!」林笑猛地一下跳起。
孟瑤想要攔著,伸了伸手卻攙扶住了林笑,說︰「不著急,師父說不妨事。」
破壞的大門已經被重新修好,這時候只有齊林一個人在這里,看見林笑進來,呵呵一笑,便伸手上去︰「你身體怎麼樣了。」
「沒事。」林笑笑著說,目光落在齊幽月身上,薄薄的一層冰,就像是一層薄紗,那動人的容貌還有身軀看上去已經可以觸手可模,可是偏偏不能動,這是齊幽月最有的一層保護膜。
齊林看了看林笑也看了看齊幽月,這兩日,他也不在修行大日烈訣了,經過了這一次,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是狂妄了,佛門至高武功,恐怕那幾個老家伙給自己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怪不得那些老家伙到現在都沒有修習,這麼好的武功,不是他們不願意修行,而是修行了就活不下去了。
望了一眼林笑,沉聲道︰「大日烈訣你也不必練了,我們再想其他的法子。」
林笑看著齊林,瞬間就明白了齊林的意思,不過他可不這麼想,「師父,大日烈訣還要練下去,你沒有發現這個武功極為適合嗎?這個冰棺能消融,就說明我們走對路子了,這個時候放棄,恐怕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我小心點就是了。」
齊林皺了皺眉頭,果決地說︰「不行,你現在定力太差,要是在發生這種事,恐怕結果不會太好。」
林笑沒有說話,扭頭看著齊幽月,伸手上模在冰層上,人就像是躺在蠶蛹里面,觸手可及,雖然不醒來,卻也極為的令人動容,嘆了口氣,他就離開了。經過了這件事,他才發現,武功不是那麼好練的。
本來以為憑借這一年的精進,他真的能夠用幾年的時間達到別人幾十年的功力,現在看來還是小瞧了這份苦。
齊幽月的事情他已經想明白了,現在所要做的就是盡快養好身體,其他的事情就能做了。回到房間,急不可耐的就開始疏導真氣,這一練就是一個晚上,等到日上三竿,房間里面已經熱鬧起來。
秦思雨、劉作男、安素素以及趙德行趙德淑還有金成貴也都來了,一眾人都在這里,噓寒問暖地伺候,林笑也樂呵呵地笑,看到林笑沒事,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幾個親近的人就不用說了。趙德行是最有感觸的,自從結實了林笑,他的生意越來越好,李家對他退避三舍,梁家已經沒有了,至于魏威雖然對他不忿,卻也不會找他麻煩。畢竟現在林笑和魏威的爭斗已經不是他能插手的,雖然魏威有輕視他的意思,但是他絲毫不覺得難受,畢竟他不是武門之人,不攙和這件事。
「師弟,你看看師父為了你變成什麼樣了?」趙德淑看著陳昊,嚷嚷著。
陳昊微微一笑,他在瑞琪兒面前撒謊的事情,林笑非常贊同,他也就不說破了,「那你想要怎麼樣?」
「你——」趙德淑小臉一僵,現在的她可開朗多了,自從毒心開始給眾人治療傷疤,她也去用藥了,不過滋味不好受,那藥簡直就是毒物,敷在臉上就潰爛了,不過很快就重新結痂,最後剝落之後就變成了完美的新肌膚。自從臉上的傷疤沒有了,她人也舒服了許多。做起事情來就更大膽了,猛地竄出,伸手就朝著陳昊的臉上打去。
陳昊瞅了一眼趙德淑,伸手一檔,趙德淑就像是踫到了鐵牆,身子一定,便不能前進分寸。這下趙德婷不爽了,他和陳昊幾乎是同時入門,那個時候她額還有點底子,陳昊就是一個普通人,別看他身形嬌小,可是在她面前,陳昊她一只手就可以放倒。
現在反著來了,她能接受嗎?
「陳昊你長進了,師姐你都敢打?」趙德淑哇哇大叫,氣憤不已,知道陳昊近來一直在師祖師伯面前,她心中嫉妒啊,可是沒有辦法,不讓她上山,她就不敢上來。
反觀陳昊,一臉的輕松,只有嘴角的笑容。
眾人都笑嘻嘻的看著,林笑也不勸阻,秦思雨更是高興的拍手,反正心里面對趙德淑一直有芥蒂,她也就不掩藏,趙德淑見沒有人幫自己,只能哼哼兩聲,表現自己的大度。
林笑咳嗽了一聲,說︰「趙兄,你我出去轉轉如何?」
其實趙德行一直在幫助林笑收集寧川的情況,兩個人雖然不見面,但是聯絡的勤快,尤其是趙德行可以帶來燕京方面的消息,他一直在想,到底燕京對這里的情況是個什麼態度,趙家雖然不是武門,但是有世俗的權力,插不上話,卻能知道情況。
地坤組、天乾組以及國士的總部都在燕京,葉秋也有渠道,不過這些人鑽營不行,到底是國士的身份,低聲下氣的去蠅營狗苟還沒有這些人在行。
兩個人出了屋子,外面一片晴朗,陽光燦爛,春意盎然,趙德行也就不在避諱其他人,開口說道︰「寧川現在已經成了一片漿糊,你知道嗎?就是昨天一個晚上就發生了十幾次沖突,少說也有五個武者死亡。」
林笑點點頭,「燕京方面是什麼意思?」
「燕京當然想要盡快的平息這件事,不過听他們的意思似乎是想要得到魏威的通天眼,所以需要等候一段時間,等這些人爭的差不多了,他們才出面。」趙德行說著又望了一眼林笑,赫然發現林笑一臉陰沉。
「好啊,都等著摘桃!」林笑粗聲出氣,猛地低聲說道︰「耿修文我必殺你!」
這句話馬上就嚇到了趙德行,耿修文是誰?那可是寧川目前國士的負責人,雖然知道耿修文和林笑有嫌隙,但是也絕對不到你死活我的地步,怎麼林笑想要殺死耿修文呢?不過他也不想去問,這種事他還是少知道的好,說不定哪天他就被人盯上了。看著林笑的背影,無由來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