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這座古老的都市,有著太多的故事,一個平靜的早晨,在慶家,卻是不安靜的,貿然前來的人充滿了禮貌,言語中卻很是不忿。
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人,正在接待這一行人,他靜靜的听著,臉色不變,心中已經大驚,腦海中充滿了疑竇,家主不是已經一力承擔了關于元實門的事情,怎麼末了,還做出這麼一件事,想也想不明白,只是眼前的人可不好對付。赤煉門的事情已經傳遍大江南北,整個武門位置愕然,誰也不曾料到輝煌一時的赤煉門竟然被打趴下了。
千人規模的武門,這在當今所有的門派中都是不弱的實力,竟然被元實門欺負了,赤煉門門主服軟,或者說被敗的詭異,畢竟林笑這個後生,他們也算熟識,當初還要靠著君誠睿的庇護,才躲過了他們慶家的追殺。現而今,林笑竟然可以敗了蕭朝東,這簡直令人不能信服。元實門解W@決了這件事後,又不知道從哪里來了一群烏合之眾,這些人雖然不都是高手,可遇上已經成了病貓的赤煉門人,卻像是猛虎一樣的傷人。還是元實門的齊林拔刀相助,留下了赤煉門的一點香火,這些事情已經在每個門派中傳開,同樣的,慶家也在擔憂自己家主。
怎麼當初一起共赴赤煉門的家主忽然就擄走了林笑。
「慶震輝,這件事你真不知道?」齊林望著這個後輩,雖然他現在代表的是慶家,和自己有抗衡的地位,但沒有絲毫的客氣。內在氣血難平,咬著牙,藏著怒。
慶震輝遲疑了一會兒,望著大廳中的眾人,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尤其是國士都出面了,路成封的威名在其他地方或許還不顯現,但是在這燕京,可是跺腳都要震地面的人物,思慮好了措辭,他不慌不忙地說︰「齊掌門明見,我家主當初受到你的消息,去了寧川,以後在也沒有和家主聯系,至于您說的這件事,我真是不知道,想必這其中是有甚麼誤會吧。」
齊林冷笑一聲,正要開口,一旁的路成封卻搶先說道︰「不知道最近慶家有沒有什麼人離開?我看那監控上的視頻,開車的人似乎是你們慶家子弟。」他本是燕京人,燕京幾個大家族和門派的人都有交集,大體還見過一些個。
慶震輝皺著眉,看齊林一行人的樣子不像是作假,難道真是家主劫走了林笑,如果真是這樣,家主肯定有甚麼大事要做,如此,他就不得不考慮一二,莫要壞了家主的事情,沉默了半晌,他才深思熟慮,當然熟慮的是自己的想法,「這個的話,我也不太清楚,倒是有幾個家族子弟是在外面,如此的話,我肯定能夠查出來,畢竟慶家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齊林還要開口,路成封當即站起來,笑道︰「那就拜托了,有消息的話,通知我就行了。」
眼看著齊林等人離開,慶震輝長舒一口氣,目光幽幽的望向遠方,沉思。旁邊一個按捺不住的人影馬上開口道︰「我看元實門的態度不像是哄騙我們。」
慶震輝氣道︰「肯定不是騙人,雖然他們剛才礙于面子沒有拿出監控,不過肯定是有這件事,只是不知道家主到底為甚麼這樣做?」
「肯定是為了通天眼,否則的話,林笑身上還有甚麼可圖的?」慶豐鐸馬上說道,樣子急切,眼神中都多了幾分火熱。慶震輝當然明白慶豐鐸的想法,如此寶物,在這個已經的落敗的武者世界,豈有放在他人手上的道理?低聲道︰「我听說那通天眼和人融為一體,就不能分離,分離人死,通天眼毀。而且殺死這個人的人,還要被天罰。想那姬戎都放了林笑,蕭朝東都不敢下死手對付林笑,家主拿到了又有什麼用處?」
慶豐鐸也在疑慮這件事,沉吟了片刻,道︰「莫不是家主有了辦法?」慶震輝沒有回答,只嘆息了一聲。慶豐鐸也明白,如果真是這樣,慶家就要開始走上一條特殊的道路,畢竟,通天眼是每個人都想要得到的,而元實門已經找上門了,「那是不是查查我們內部是不是有人離開,路成封還不至于說謊的人。」
「查……」慶震輝頓了下,擺了擺手,決然道︰「不用查了,家主既然這麼做了,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我們不能去幫忙,也要把這池水攪渾,你去把家族里面的人事變動都好好調整一番。」
……
已經離開慶家的眾人,臉上都充滿了不爽的神色,尤其是陳幽微,冷冷地盯著齊林,雖然很不禮貌,但是她覺得這個老頭絲毫不把自己徒弟的安危放在心上,反而畏首畏尾的表示要尊重武門規矩,其實眾人她心里也看的明白,這群人根本就不知道慶先生打算,也被蒙在鼓里,可這份悶氣,她就受不了。
沉默間,齊林開口說道︰「瑤兒,你看這件事怎麼辦?」
孟瑤看了一眼樣子有些蒼老的齊林,知道他對于這件事,很受打擊。雖然當初慶家和林笑結怨,但也沒有鬧到兩個勢力的沖突,在慶先生和齊林這等人看來,就像是鄰家的兩個小孩子打架,兩個大人要是插手,那可就真是丟人。可如今,慶先生竟然把林笑帶走了,就像是不明事理的家長上門打孩子,而且還是因為這個孩子和自己的原因。這種丟分的事情,讓他很受折磨,慶先生還不管慶家,了解齊林的為人,戳中他的死穴。
「路先生肯定不會看錯的,既然慶家的人不說,我們就自己查,想來,路先生恐怕都已經開始著手這件事了吧!」孟瑤淡淡地說道,似乎很放松。
路成封微微一笑,「慶家再厲害也不能同我們國士比,國士擁有的資源豈是一個家族可以比擬的,瑤兒已經猜到了,我也就不多說了,像這種豪門大戶,尤其是武門,我們都有關注,回來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收集這方面的消息了。」
「那你不早說,害的我們來回折騰,還不如等在赤煉門直接去找林笑。」陳小蝶叫道。
孟瑤趕緊開口解釋,「路先生,這麼做還是為了不打草驚蛇,慶先生敢這麼做,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關注著我們的舉動,他知道自己藏不了多久,我們要是急切去找,他說不定會狗急跳牆,變著法子對付林笑。給他一點時間,我哥也好恢復一點。他現在重傷,逼那個老頭太急,不妥!」
「這……」陳小蝶哼了一聲,冷笑道︰「我可不這麼想,那老頭既然敢這麼做,肯定是光棍心態,慶家他都不顧了,必然是想要奪得通天眼。」
「通天眼……」齊林默默地念叨一句,魂不守舍。
一個相交多年的老伙計為了一個物件,馬上就露出了獠牙,都這個歲數,這個閱歷了,還能這樣做,這人啊,怎去說?齊林唉唉嘆息了一聲,猛地抬起頭,說道︰「好了,先去休息吧。」轉頭看了一眼路成封,「這件事就拜托了,有消息,馬上來通知我們。」
路成封答應一聲,也就走了,這剛走,孟瑤的電話就響了,對方聲音很是著急。
「瑤兒,我听說笑兒被慶家的人帶走了,可有這回事?」听聲音就知道是君誠睿。
孟瑤一怔,這件消息還沒有傳回寧川,至少他們沒有通知君誠睿,講了事情的經過,又向君誠睿確認消息的來源,原來是君誠睿的老朋友帶去的消息,而且還就是剛才,孟瑤一听,趕緊說道︰「這件事先不要告訴秦思雨等人,我們正在查找。」
君誠睿也明白這里的人不能亂,至少不能讓這幾個女人知道,應了,又說︰「你們不用太擔心,我早就安排了一個人在暗中保護你們,想來他已經跟蹤上笑兒了。」
卻說這個人是誰,正是那個在後面開車跟著慶先生、林笑等人的人,他本是君誠睿的徒弟,山野里面的一個農人,君誠睿又一次在這里的山頭上逼視,偶然在山間和這個人糙漢子相遇,聊了幾句,糙漢子就請君誠睿喝自己釀的酒,君誠睿當時正在努力感悟真身境,他的真身境可用了五十年來熬,所以在這里一停留,就是多年,這個糙漢子也就算是入了元實門。
不過那里極為赤貧,幾乎和現在社會月兌軌,還是君誠睿帶著這個糙漢子在外面走了幾次,糙漢子出來以後,過不了現在這種苦命賺錢的日子,又跑回了山里,這一次,君誠睿通知他出來,暗中保護一行人,說是保護,其實也就是通個消息,齊林如果都沒辦法,他的這個徒孫就更加不行了。不過君誠睿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個糙漢子不用手機,對現代的通訊設備都不會用,也不去琢磨。在赤煉門的時候,他就經常沒有消息,按照約定,沒事不聯系,可一直沒消息,難道真這麼一帆風順,他還在躊躇間,又听到赤煉門的事情已經了解,可元實門眾人還沒有給他消息,在等,就是朋友前來說,林笑被擄走了,他也只能給孟瑤打電話確認。
那個不會使用電話一路跟來的糙漢子,此刻正滿臉後悔的跟著,當初要是買一個手機多好啊,現在跟著這些人到了這深山老林,晝夜溫差極大,晚上冬天,中午夏天,他還只能窩在樹上看著,到了這曲折盤旋的上山小路,都步行,前面的人還可以烤火,他卻不敢,生怕暴露了行蹤。
「這兩個人就是師叔了?」他皺眉地看著,遠遠地看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女的神神叨叨,線條太粗,男的一臉病容,窩在地上。
「跟了這麼久,該出來了吧!」突然一個聲音響起,遠處的火堆旁邊,那個老者威嚴的目光正穿過厚實的林木樹葉看向了他。
「君誠睿弟子王狗子見過兩位師叔!」糙漢子微微皺眉便飛步過去,朝著林笑和齊幽月見禮。
(人有旦夕禍福,唉唉……下周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