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房間,林笑的囚籠。
燈光不需要明亮,白色牆壁和一切都能反光出熠熠生輝,林笑還依舊是躺著,外面的情形,他都看在眼里,可偏偏沒有一點辦法,而眼下,最後告別來了,不用對方說話,林笑已經窺探出對方的打算。
「林笑,你死定了,我們馬上就要走了,我們離開之後,立刻就會毀掉這里,地下一百米的地方,怎麼樣,把你埋得夠深吧!」瑞琪兒最後來惡心林笑一把,心中說不出的興奮,復仇的快感讓她幾乎要手舞足蹈,在房間中一邊走,一邊淒厲的狂笑。
「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其實我也沒有預料到,這件事真的不能怪我,你听這話耳熟不耳熟……」
林笑看著瑞琪兒,就像是看著一個瘋子,現在都不用去得知瑞琪兒內心的想法,她的想法已經和她的話語真正的言已由衷。兩個白人男子站在門口,王狗子怒火沖天,也不敢動,而最為令人羨慕的是齊幽月,她還是一動不動地看著電視劇,空中念念有詞,「快啊,她就在你旁邊的那條街,追上去,你們就能在一起了。」
「哎呦,我去他媽的,這什麼破電視劇,明明都要遇上了,這蠢貨男主角居然掉頭了,導演絕對是個神經病!」
林笑注視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現在基地的一切都被破壞的差不多,重要資料已經別銷毀,只剩下這些死物機器了,不過機器也是極為值錢的,要是炸毀了,那太可惜了,心中想著辦法,想著辦法。看看眼前的齊幽月和王狗子到底能做什麼!
「好了,我會把你死訊帶回寧川,你放心的去吧。」瑞琪兒終于說累了,罵的高興了,邁著長腿,扭頭邊走,臨了留給林笑回眸一笑,充滿笑意。
門 嚓一聲關上,也被鎖上,王狗子頓時撲倒林笑跟前,大叫道︰「師叔,現在怎麼辦?我們不能在這里等死啊!」
林笑沉默了一會兒,跟著默默念叨,「不能等死?」反問一句,「你有什麼辦法?」
王狗子很是認真的思考起來,那怪異臉龐因為認真而顯得滑稽無比,過了半晌,王狗子才憋出一句話,「我沒辦法!」
林笑也沒有想過讓王狗子相出辦法,只是被王狗子這樣子一打斷,心中輕松許多,朝著外面看了一眼,現在通天眼已經恢復了不少,已經可以看透不少地方,基地的人已經撤離的七七八八,仍舊在里面的只是些武功不錯的人,還有就是布置炸藥的人。而門口還有一個人影,那就是瑞琪兒。瑞琪兒居然給林笑這個房間的牆上全部都放了炸藥,這恨意,到底有多深。
地下一百米,就是不用炸藥,上面只要塌陷,上層建築和地表以上的山都能壓碎這里,還用布置炸藥?這多此一舉,恐怕是瑞琪兒心中的恨意的最後發泄。
林笑忽然張口喊道︰「師姐,齊幽月,你過來!」
聲音落下,齊幽月還是一動不動,跟著忽然眼前一黑,整個房間的燈都滅了,電視也黑屏了,房間中的應急燈散發著微微的黃光,齊幽月這才站起來,在沙發上大吵大鬧,一口一個罵娘,過了許久,她才不情願地走到林笑的跟前,「現在怎麼辦?我們被困死在這里了。我沒有什麼好的想法,就靠了你了。」
「咳咳……」林笑一下就被嗆住,抬頭看著齊幽月,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的,不過齊幽月接下來一句話,讓他知道,這人沒救了。
「你快點想主意啊,看我干什麼?我們出去了,我也要買個電視,抱著看!」齊幽月拉著林笑的胳膊,猛搖起來。
王狗子在一旁一腳踢在房間的貼桌上,嗆啷啷的倒地,罵道︰「這些人太恨了,這根本就沒有辦法!」說著還俯身去模腳趾頭,踢疼了。
林笑心中也是一片亂麻,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布置,他有什麼好主意,眼下的事情還是一步步來,就是這短短的時間,這層樓已經斷電,他下面的幾層樓也一樣,而上面的樓層也都隨著人員撤離,持續斷電。「狗子,師姐,你們先把我銬著我手腳的東西打開!」
銀白色的鐵圈成換形狀,兩邊插入厚厚的鐵床板中,王狗子過來,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師叔,這個打不開,你睡覺的時候我試過了。」
齊幽月不信邪,伸手就去扯,林笑的手腕剛好被卡住,手出不來,隨著齊幽月的猛烈用力,林笑感到一陣疼,不由得叫道︰「師姐,算了,算了,你趕緊停下來,你這是要扯斷我胳膊的節奏!」
「啊,那怎麼辦?」齊幽月抬起頭望著林笑,問道。
王狗子從地上猛地掰扯下一條鐵桌子腿, 地朝著那圓環上砸去,好在王狗子準頭不錯,沒有砸在林笑胳膊上,不過只見火星四濺,那圓環還是如故,過了一會兒,王狗子停下來,朝著手心月兌了一口唾沫,雙手搓了搓,準備接著來,林笑又趕緊叫停。
「行了,行了,你別咋了。」林笑嘆了口氣,真的是要這麼悲催的死掉嗎?他現在身體已經恢復了七八成,武功也恢復了五六層,心中已經有了個極為血腥的法子,不過法子使用之後,他恐怕就沒有力氣逃出去了,更別說和那些人周旋了。
「師叔……」王狗子一听,頓時嚎哭起來,悲苦著臉,更加的難看。齊幽月再一旁氣得不行,口中罵罵咧咧,「都是什麼破導演,什麼破電視劇,明明都遇到了,還跑個毛啊……」
林笑听得越來越煩躁,目光朝著身邊的上面望去,時間越來越緊迫,要是這些人都離開了,那爆炸的時間也就不遠了,那時候即便是自己出了房間,還是死路一條。想著,突然目光落在了遠處一個實驗室哪里,兩個白人男子正在搬運東西,由于太著急,箱子踫到了門口,從懷中掉落,從箱子中掉出幾個細細的瓶子,里面是某種綠色液體,這時候旁邊來了一個人,朝著地上看了一樣,說了幾句什麼,白人男子朝著地上看了一樣,皺眉說了一句,便朝著那箱子踢了一腳,隨著那人離開。
看著口型,林笑已經明白過來,不過心中卻有一個巨大的擔憂,「過期的,不知道有沒有後遺癥!」
可是上面的撤離已經越來越快,他已經不能去思考這些問題,終于他下了決定,說道︰「師姐,你去把門撞開,快點。」回頭又道︰「狗子你過來,我給你說幾句話!」
齊幽月去撞門,王狗子附耳過來,林笑低聲說了幾句,王狗子面色蒼白,甚至溢出冷汗,盯著林笑,遲疑道︰「師叔,這樣行嗎?你莫不是發瘋了?」
「快點,找東西,沒時間了!」林笑一咬牙,厲聲說道。
王狗子看著林笑的樣子,心中再是不忍,也猛地朝著外面跑去,一會兒他手中就出現了一個薄薄的鐵片,這東西是從櫃子上拆下來的,而林笑此時已經把虛華錄全身心的調動起來,兩個手腕變得發白,繼而發青,跟著像是一個透明的藝術品。王狗子對著林笑的手腕,一咬牙,揮動鐵片 嚓一聲下去,又走到林笑另外一條胳膊跟前,同樣的,對著手腕切下。
林笑咬著牙,淚水橫流,這可真叫壯士斷腕,那圓環鐵圈太硬,可是胳膊軟啊,他又把運起虛華錄的內勁,讓王狗子好下手。抽出手腕,光禿禿的胳膊上,還沒有流血,整齊的切面看得人心慌,王狗子拿著林笑的手給接上林笑的胳膊,林笑眼中紫流已經沖出,這一刻,林笑快疼瘋了。
幾分鐘過去,兩只手又是完好無損的。
王狗子舌忝著嘴唇,不知道是懼怕,還是震驚,看林笑目光都不一樣了,「那個、師叔,我來了!」
此時林笑的雙腳還在圓環中,林笑咬牙看著,點點頭,只听見 嚓一聲,鐵片再次切下,兩只腳瞬間沒有了腿的支持,各向一邊倒去,王狗子扔了鐵片,伸手拿著腳接上,林笑用通天眼去看,疼啊——
門外齊幽月對著大門,又是沖撞,又是大喊,「我去他娘的,灑家就不信了,這門能擋得住灑家!」
十分鐘過去了,林笑用剛接上的雙足走路,一顛一扭地,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留下後遺癥,可是眼下的狀況,活著出去才是最重要的,王狗子扶著林笑,雙眼噙著淚水,哭了,只是看到眼前這一幕,眼前這個粗苯的漢子被觸動的哭了。
「嗯……還行,沒什麼變化!」林笑一邊走,一邊說著,安慰自己,也安慰王狗子的擔憂。
來到外面的客廳,林笑看著一個勁朝著門沖撞的齊幽月喝道︰「行了,撞不開就算了。」
齊幽月驚呼一聲,「你、你怎麼出來的?」
這事情林笑自然不想說,擺擺手,說道︰「你把電視機推開,後面有一個通風口,我們從哪里出去。」他剛才讓齊幽月出去的時候,這才想起他們是在地下,房間中的空氣肯定不會如同地面上來的那麼輕松,在房中仔細掃描了一圈,他才發現電視機後面的天地。
齊幽月果然很是不爽地說道︰「你早知道怎麼不說,害的我差點把肩膀撞壞了。」
林笑懶得解釋,等到齊幽月挪開電視機,又把下面的櫃子推開,看了到了那個遮掩完美的通風口,齊幽月打頭陣就爬了進去,林笑馬上跟著,舒爽的風吹著,讓林笑感到一絲振奮,後面王狗子,一邊趴著,一邊抬頭去看林笑的腳踝上面一點,不過由于太過灰暗,他看得不甚清楚,不過心中的震撼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行了,拐到左邊,我們從這個房間出去!」林笑忽然開口說道。
他已經把看過的地形記在心中,推開一層遮掩,幾個人從一個衣櫃中出來,林笑在這里換了身衣服,不用穿著病服了。
「走吧!」林笑說了一聲,幾個人便沿著樓梯朝著上面疾馳,此刻上面的撤離已經接近尾聲,留給林笑的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