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林老大怎麼還不動手?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
「怎麼?難道林老大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往上沖嗎?」。
「這倒也不是,只是以前這兩個貨來的時候,林老大直接沖上去就打了,這一次,卻不知道說什麼那麼久!」
「是不是怕了?」
「去,你見識過刀哥的身手吧,那是林老大的徒弟,不過這一次林老大回來,性格似乎變化,他以前對人也挺好的,不過老虎著一張臉,現在,你看老是笑嘻嘻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天天中彩票了呢!」
……
姜華也沒有想到林笑居然會問他這麼多問題,如果是一臉驚懼戒備的神色,他還會沾沾自喜,不過,林笑淡淡的笑著,很直白的把他那些齷齪事一件一件挖掘出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居然一板一眼的回答。
終于,姜華忍耐不住,他干了很多不要臉的事情,很多合同的簽訂都是威逼利誘,當然,大家都不這麼做,可沒有人願意敞開了說,被林笑說出來,汗水像是雨點從額頭滴落,顆顆飽滿,強忍著一笑,表現出我就不要臉的姿態,怒道︰「說這些沒用的干什麼?就問你一句,林笑,你敢不敢!」
林笑盯著姜華,還是那副很淡定的沉默,姜華的拳頭越來越緊,繃著的臉已經發青,僵硬到幾乎化為雕塑的時候,林笑忽然一笑,說道︰「怎麼不敢,你們兄弟兩個一起上吧!我看看你們到底有多長進!」
「那你廢話可真多!」姜華哼了一聲,回頭示意了姜宏一眼。
林笑輕輕一飄一句話讓回頭的姜華瞬間變色,「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無恥,真的,不是故意浪費你時間!」
那扭過來已經變形的臉,跟著暴然而動,姜華怒火中燒,不過長進到是確確實實的,一拳轟來,輾轉騰挪之間,本來兩個人相距只有一兩米,但是那樣子,幾乎像是沒有距離,在詭異的速度中,他的拳頭已經到了林笑的跟前。
一只強有力的胳膊回檔,林笑破開這進攻,身形飄飄然朝著旁邊閃出幾米遠,斜眼看著姜華,姜華又回頭瞪了一眼姜宏。
姜宏板著臉說道︰「林笑,既然是公平決斗,你不許使用暗器,諸如金針之類的!」
林笑只是哂笑,也不說話,姜宏見狀也動了,這才是好戲開場。
姜華早就感覺到林笑和自身的差距太大了,誰叫周霞山是一個小門派呢,最頂級的武功也不過是一般而已,比起元實門的武功,終究還是落了下風,他和姜宏一動,兩個人雙雙而至,那身影在水泥地面上劃過,只能留下一道非常微弱的虛影。
一動手,林笑也發現進步著實不小。
那些雨林保安公司的保安也都跟著驚呼起來,從前只有厲小刀操練他們,不過那是不反抗的挨揍,哪有這種戰斗看的舒服,比電影院還爽,就是音效差了點,沒有那種切切實實的打擊感。一個個都跟著歡呼叫好起來,就是秦思雨也跟著捏緊了小拳頭,有些躍躍欲試,不過憑借對林笑的信任和少之又少的自知之明讓她沒有沖動。
淡淡的青色氣流如同液化的水汽,附著在姜華和姜宏身體的表面,拳風上看去帶著微弱的波動,林笑的通天眼看過去,更感到一陣不可思議,他本來已經見識過真氣的外溢,形成天然的保護膜,可是這種液化的形態,讓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感覺,就像是看到了另外一番天地。
姜華越攻越快,他的招式愈加的凌厲和狠辣,緊逼著林笑,拳腳亂飛,如果讓普通人說,那就是姜華一直往前跑,林笑一直後退。普通的肉眼幾乎分辨不出姜華這一刻出擊的是拳頭還是腿腳,他太快了,瞬息的功夫已經出招不下百次,這無疑是一個極大的進步,可偏偏還是沒有打中林笑。
林笑的躲避是由來已久的,他以前就喜歡這麼久做,倒不是他怕什麼,而是為了學習。
眼前的姜華猛地一閃,旁邊的姜宏變成了助力,姜宏的攻擊和姜華又有所不同,而且還有一種特別古怪的感覺,以前的時候,姜華從來都是老謀深算,謀定而後動的,可這一次居然變成了姜宏。林笑心知,當時的姜宏和真身境已經非常接近了或者已經達成,他的剛猛和不屈是他的真意,怎麼現在換了過來。
姜宏嗤的一聲搗出一拳,猶如一條毒蛇飛來,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倏然而上,斜著居然化為了攻擊,凌冽的風動在姜宏的身邊卷動,空氣幾乎被撕碎。
招式已經夠了精妙,然而更加厲害的還是那攜帶而來的氣勢。一拳很簡單,但是能把一拳打出這種水平,就不簡單了,拳風掠過,猶如刀劍迸發,殺殺幾下,林笑從腰部閃開的側面,黑色的衣服出現幾道口子,露出肉來。
狡黠的姜華也跟著動了,他們準備了太久,兩個人可是親兄弟,彼此生活了二十年,一個人有什麼想法,此情此景下,不用看,不用猜,就能做出與之配合的反應。姜華身形擺動,腳下踏出一步步奇怪的紋路,瞬間而至,朝著林笑已經有些放松的後背而去,殺招顯現,手刀高舉過頂,在耀眼的眼光下,那手掌被太陽的光暈折射出一種詭異的灰色,劈空而下,呼呼的聲音已經在林笑的耳畔蕩漾,他的手刀已經不是單純的血肉之軀,曾經在他凝神的一擊中,碗口粗的樹木被他一個手刀斬斷。
——暴然而起的聲音幾乎在每個人的耳邊沖動,一道力量的波動從交戰的圓點蕩漾開來,每個人感到不同程度的一陣窒息,或者說胸腔被的堵塞的難受,下意識地腳下往後推開,當然,他們也看到了場中的情形。
那被兩個人快速推進而夾攻的林笑,在千鈞一發的剎那,忽然身形幾乎用一種不可阻擋的威勢扭動,順帶著擋住了兩個人的進攻。
一只手借助姜華的手腕,一腳落在姜宏的下月復,時間定格在這一刻,而下一秒,三個人分開。
姜華往後跌出幾步,姜宏面色通紅站在原地,林笑一腳點動地面,跟著又退了幾步,這才站定。
「果然是進步不小啊。」林笑感慨了一句,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有什麼手段,居然可以和姬戎那般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培養出高手,而且不同于姬戎,姜華和姜宏的戰斗經驗一點都不少,而且沒有那種突然進步之後的生澀感。
雖然林笑只是被劃破了衣服,但這無疑是姜華和姜宏所有對戰林笑的經歷中最為出色的一次。
「哼——還有呢!」姜華也找回來了信心,輕蔑地一笑。姜宏只是沉默著,微微運氣舒緩了自己月復部被攻擊帶來的滯澀感。
林笑點頭微笑,陡然而動。
三五米遠的距離幾乎在瞬間完成攻擊,他的真氣也到了一種非常玄妙的狀態,以前君誠睿曾經教會過他一種武功,把真氣匯聚在一處,拍出一掌,形成爆炸般的威力,一掌落下,不少人都會肝膽俱裂,嚇都嚇死了。這一次,他看到對方可以液化的運用,也有了一點點感悟,這點感悟可不能流逝,他要盡快的融合起來。
真氣在體內激蕩,青罡氣訣本來就是極為出眾的練氣武功,氣以養身,氣以養神,和神我融為一體。
下一刻,林笑的周身被真氣的霸道所籠罩,他的每一招都充滿了力量,而逼近他身體地方,都能感到明顯的力量的感覺。
姜華也發現了這種變化,嗷嗷的叫了一聲嗓子,那英俊的臉龐終于帶著戲謔的笑容,「你果然沒有盡全力,不過,我也一樣,哈哈……」笑聲在空氣的扭曲中,傳播起出一種詭異的聲波,像是電子合成的一般,嘶啞而干裂,卻充滿了恐懼感。
戰斗總能提起一個人的斗志,尤其是一個對戰斗有著狂熱心情的人,姜宏激動地沖入,他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和闖勁。
本來還是轉換了性格的人,居然在這時候換回來了,林笑暴然而出的攻擊,咚咚的響動,雙拳和四手在交鋒,戰斗是緊繃神經的,可是他也已經感覺出,對方進步了。姜華和姜宏剛才不用于他們自身以往的攻擊,就是他們進步的明證!
電光火石,在普通人看來,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和不可捉模,因為他們幾乎看不到場中的舉動,只有模糊的影子和爆響聲。寥寥幾個可以看得清的人卻是瞪大了眼楮,這無疑對他們自滿的心情是刺激的,人竟然可以到這種地步,刺激尤為深的是秦思雨,她已經有了天下高手的想法,至少在保安公司內,她是少有敵手的。
「殺!」姜華突然大喝一聲,他的身影隨著逼近而顯得詭異,西裝本來得體的樣子變得松松垮垮,幾乎縫合的地方都已經被崩開,不過這些狼狽仍舊難以掩飾他臉上那難以言說的興奮。
快而猛烈的攻擊,真氣的和身體的雙重攻擊,他的手在林笑背後已經畢竟,姜宏的和林笑在已經戰斗的如火如荼,兩個人在糾纏,天衣無縫的攻擊中,幾乎封住了林笑所有的可能的方向,原來姜宏的真氣已經是如此的渾厚,不僅超越了姜華,也已經可以和林笑比肩。
殺招不是手刀了,而是姜華爆裂的拳頭,拳面上青色的氣流帶著凝結的一層,像是薄薄的冰霧,五彩斑斕的陽光在上面起舞,真氣的涌動猶如滔天的洪水,從天而降,下來的是死亡的威脅,空氣像是軟弱可欺的孩子,那由于不同力量的糾葛而產生的聲音,如泣如訴,它們哀唱著死亡的悲歌。
轟的一聲,沒有接觸脊背,健壯的背後已經露出,後面的衣服翻開一道口子,姜華感到一切將要重新改寫的時候,突然一陣白色的東西開始在林笑的背部凝結,微微發黃的肌膚在這一刻變成了白色,像是泡水時間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