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秦頌自己不說,原來是這樣,太慘了點,居然被人一招制敵!」
「這人武功到底是高到不可思議,還是秦頌廢物了點!」
「胡說,秦頌能夠是廢物嗎?怎麼說他曾經也和我們並肩戰斗過,你們看他的樣子是廢物?那天底下可就沒有高手了!」
……
面對視頻內容,眾人發起了意見,其中齊幽月和王狗子口不遮攔的陷入了爭執。視頻的內容很簡單,一道影子沖入了房間,抄起躺在地上醉倒的姜華就要離開,後面秦頌就跟著進來,接著,那人腳下一頓,遲疑了一丁點時間,但就這一丁點時間,他的容貌已經可以看清,不過,他動了,視頻終究是一道殘影,跟著殘影到了秦頌的身邊,一句話都沒有,秦頌就像是一個貨物般被扔了出去,那人也帶著姜華離開。
短短的視頻不到一分鐘,沒有ˋ想象中的高上高下,沒有爆炸亂飛,甚至不可開交的肉搏也沒有,只有這單調的出進入和離開。
林笑也有些愕然,秦頌的手段,他豈能不知道,而這個人的樣子赫然就是當初那個和周曉曉一起到來的年輕人,雖然確定了他,但又有什麼用處?對方已經離開,而且還重傷秦頌,他就是追上去,也討不到好,只是短短時間內,對方竟然有了如此驚人的進步,實在是不可思議。難道是他以前藏拙了?
秦頌住的地方是一處居家酒店,和家里面沒有兩樣,很快就分配了房間,幾個人都分別休息去了,只有林笑和秦子蘭還在秦頌這里。兩個人互相說了告別後的一些經歷,皆是唏噓不已。
秦子蘭說的最多的自然是燕京慶家的事情,面對秦子蘭對慶家又愛又恨的感情,林笑也無可奈何,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就是他面對孟瑤和韓家的事情,自身也手手足無措居多,又讓他怎麼去處理秦子蘭的問題。
不過還是一些消息傳來,慶家的慶先生莫名其妙的死去之後,慶家就聲勢就一落千丈,尤其是還指定了兩個庶出的旁系子弟當了家主,這必然帶來了家族的分裂,現代社會對于嫡傳這件事不甚在意,但這些武門卻還在堅持,不過絕對算不上苦苦掙扎,畢竟流傳千年的繼承制度肯定有他的優勢,比如,讓旁系的庶出的子弟心甘情願的為嫡系的子孫當牛做馬,供他們趨勢。有幾個出眾的人提拔一下,還能凝聚家族力量。
但是這一次,本來在現代社會思想的沖擊,古舊體制束縛的雙重壓力之下,慶家也爆發了內訌,一個旁系的庶出的無能的人都可以繼承家主,自然有人不服,他可以,我怎麼不行?慶家跟著就陷入了爭執、爭吵、毆打、分裂,從而變得一蹶不振,秦子蘭說起這些事,又笑又無奈,還有眼底掩飾不主的苦澀。
按說,慶先生絕對不是一個出昏招的人,他怎麼可能讓一個旁系的庶出子弟繼承家業,這里面肯定有貓膩,他肯定知道他要是死掉的話,慶家的分崩離析是不可避免的,但還是這麼做了,到底為什麼?難道是被人襲擊成了傻子?還是受到了蠱惑?
還是有意為之?
這個問題恐怕不會有答案了,畢竟慶先生已經死了。林笑想起當初慶先生把他擄走,一路上帶的三個子孫,都是庶出的,當時他就看得出來一件事,慶先生根本不在乎這三個人的生死,可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世事無常啊,誰能想到威名赫赫的慶先生居然會這麼死掉,還留下一個這麼匪夷所思的遺囑?」林笑感慨了一句。
秦子蘭也苦笑了一聲,長長地嘆了口氣,說道︰「那你呢?你真要為了那個宋鴻飛和須臾寨交惡,據我所知,須臾寨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們雖然和你元實門一樣甚少出現在世人的視線中,但他們卻和你們有一點不一樣,他們是家族傳承,他們所在的村子全部都是一個姓,陸陸續續也從其他地方找來了不少資質不差的孤兒教授武功,這件事你可想好了?」
臨來的到這里,林笑已經讓宋鴻飛回去了,宋鴻飛雖然有些不舍,當然更多的是害怕,不過林笑一再保證,對方不會輕易出手,而且他也會盡快過去,宋鴻飛才戀戀不舍的離開,甚至還把毒心放在了宋鴻飛身邊。說到底他還是對武門中的一些人有些天然的厭惡,大約是曾經的立場不同,他作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面對強悍如武門弟子這樣的人物,觸怒對方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被毀滅。
現在他踏入了武門,但曾經深刻的印記,讓他不能接受和武門弟子一樣的規則,自己是天,普通人是地,自己握刀,普通人是羊。
不過這一點他沒有直說出來,倒不是忌諱什麼,而是覺得沒有必要了,和周軒之較量之後,他才發現了一種更接近自己想法戰斗,那就是如同剛才看過視頻中的一樣,一擊必殺,尋找對方的漏洞,暴然出擊。
矛盾之中總是有妥協的,秦子蘭的話也有道理,可道理怎麼說都有道理,所以,他決定還是努力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雖然他又是也犯神經病。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休息了一陣之後,眾人吃了飯,有人出去玩了,有人呆在房間,至于林笑,他還呆在房間,面對秦頌的病情,他必須拿出一個方案,這個方案可不容易,每一步都必須掌握的完美,身體和機體還有生機。缺一不可,他在房間中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找秦頌了。這個時候的秦頌還沒有醒來,看著秦頌的臉色,林笑嗟嘆不已,手中輕輕的放入幾枚金針,已經沉睡的秦頌睡得更加香甜了。
一個個金針下午,確認了秦頌不會在半路醒來打斷他,又跟著用真氣溫養秦頌的身體,這一切坐下來,他靜坐在房間,心中空明澄澈,猶如清泉一捧,毫無雜念,漸漸地,一股讓天地生畏,萬物折服的感覺從他的身上散發,眼神輕輕地落在秦頌的身上,兩道無法用肉眼看到紫流落在秦頌的身上,像是一束微白的泉水澆灌,滋潤著秦頌這具已經沒有了生機的身體。
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個上午,比起一般的用通天眼治病,這次可是用命換命,要知道他達到那種狀態,對自身傷害也極為巨大,不消一個上午,他已經雙眼血紅,呼吸粗重,體內氣息翻江倒海,猶如爆炸,猛不丁的身體不能支撐,直接從床邊上踉蹌的向後面躺下,要不是眼疾手快,恐怕就壓在秦頌身上矗立的金針上。他雙手撐著,使勁的搖搖頭,趕緊起來,飛速的拔出秦頌身上的金針,然後就出了房間。
修行了之後,他才能繼續行走如常,再次來到秦頌房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一個白天,悄然過去。和秦頌簡單聊了幾句,雖然秦頌身體成了這幅樣子,武功方面也已經是廢人一個。但是見識不凡,尤其是舉一反三,對事情的分析依舊是鞭闢入里,這一聊,又是許久,在房間吃了飯,兩個人商談又是許久,林笑這才返回房間,一個晚上的修行,足以讓他復原。
如此一周時間,林笑天天如此,白天耗盡心力,晚上補充。
這天中午,林笑又一次用功完畢,這次他沒有馬上離開,收了金針之後,反而坐在床邊撐著秦頌醒來。少頃,秦頌睜開眼楮,臉色也不像原來那麼蒼白,有了血色,有了肉色,更重要的雙頰也豐盈起來,那個玉樹臨風的偏偏少年郎終于回來了,美中不足的是秦頌的武功卻沒有了,對于一個武人來說,武功就是他的生命,沒有了這個,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二十多年的努力化為烏有,想想都心疼。不過秦頌終究不是一般人,反而有些輕松,兩個人說了一會兒,秦頌驚訝不已。
「你真的決定要離開這些紛擾去國外定居?」林笑驚訝地問道,驀然想到張慶平和趙婷婷兩個人,不知道他們在異鄉他地可生活的快活?
秦頌說道︰「我也不想離開,不過沒有了武功的我生活在這里,恐怕不會平靜,我可不想天天被人找麻煩!」說著瞄了一眼林笑,又道︰「我可不想去寧川,受你的庇護我還不如去國外呢,至少我還有我叔可以依靠,我就不信憑我們兩個大男人不能生活!」
林笑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有些無奈的嘆口氣,說道︰「好吧,那我就不勉強了,不過我想你等一段時間,我最近感悟到一種比較快恢復武功的方法,雖然比較取巧,但是比較適合你。你要是想要恢復武功再給我一段時間,我或許有辦法!」
秦頌皺眉看著林笑,說道︰「你這什麼意思?難道是為了留下我,故意騙我不成?」
林笑道︰「騙你?有什麼用?你已經沒有了武功,我要了你還是個拖累,我這麼說給你希望,你在我身邊要是發現我騙你,指不定多麼恨我,這麼得不償失的事情我可不願意做。行了,現在你的身體已經起色,應該不會出現其他問題,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這段時間,林笑一邊給秦頌治病,一邊研究在元實門看到的前輩手札,巧合的是,曾經有一個前輩也遇到過武功被廢的事情,不過還是憑借大毅力頑強的重新修煉一身武功,不過在修行的路上提出了極為有建設性的方法,還有就是他自身這些天的治病,天天把自己掏空,晚上還要恢復,他也有了相似的感受,一個或許會震驚所有人的不出世的修行方法或許將要被研究出來。
離開了秦頌的房間,林笑和秦子蘭交代了幾句,驅車前往飛機場,今天可有一個特殊的客人前來。
飛機場的接機口人山人海,林笑也夾雜其中,穿過人群,他看到了一個等候許久的身影,來人在他面前微微一笑,沒有擁抱,沒有大呼大叫,只是輕輕拉起對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