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天空中,驟然閃出一道筷子粗細的閃電,這也不算什麼,但是人為造成的,那就恐怖了。
雲蕊一手拖著林笑,一手回身反擊,一道清亮的弧線光刀殺去,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兩項抵觸,彼此消糜,卻給了林笑發自內心的震撼。
他可是一點一點對武功、武學、武道認知出來的人,一看到這種能力哪里還能忍得住,就想要鬧明白別人是怎麼煉成的,不過現在的他,開口都困難,就憋著個心思,傻傻的看著。厲風在他的耳畔劃過,也不知道距離水面有多高,反正他眼下看到的是黑漆漆一片,通天眼現在也用不了了,就是讓他下去走路,估計和小孩蹣跚差不多,走一步跌一跤。
就見風雲在身邊倏忽而過,後面的人緊追不舍。
雲蕊急的直哼哼,本來美美的白皙臉頰,又紅又青,口中還嘟囔個不停,「這兩個家伙是要我死啊,這可不行,我要是死了的話,那多虧啊,我才十幾歲,還沒有活夠呢。不行,不行,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忽然她低頭望了一眼夾在她身邊的林笑,問道︰「我扔你一個人下去,你看怎麼樣?能活命嗎?」。
林笑一听,開玩笑,讓現在的他在汪洋大海中逃命,還不是現在給他一刀,趕緊搖頭,而且還不顧羞恥的露出一副可憐模樣,為了活命,林笑也是拼了。
雲蕊也搖搖頭,說道︰「哎,就知道你不行,一天听你的事情,覺得你這人挺厲害的,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這麼不頂用,不就是兩個行者嗎?本來他們不會對我出手的,可我用了不該用的東西,他們就出手了,這也不怪他們,但是我現在都逃離了,也不殺他們的人了,他們還追?這簡直!」
「簡直無恥,不行,這個仇我一定要報回去,以後在讓他們好看!」
一邊說,雲蕊還一邊給自己鼓勁,林笑听得雲里霧里,也不清楚「行者」是個什麼稱謂,在他目前的了解中,還從來沒听過。正在想,突然身子一陣無力,他像是一個拋錨的汽車一樣沒了動力,卻隨著慣性還向前沖著,而給他提供動力的雲蕊,赫然落在了他身後。扭頭一看,雲蕊屹立在空中,長發飛舞,背影婀娜,英氣十足,還帶著一股風蕭兮易水寒的壯烈感覺。而她的前面,兩道黑的發亮的身影飛速而來,那幾乎可以用神奇來形容。不到眨眼的功夫,三個人就已經交上了手,頓時色彩斑斕的幾道光暈籠罩了天空,隨之爆發的是震天動地的氣浪波濤,就是林笑已經飛了一段距離,也感到臉頰一熱,渾身難受。
很快,慣性用完了,林笑開始下墜,那個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他現在竟然沒有控制身體的力量,這要是摔下去,不死也殘,即便是海水托底,他的這麼認為。
愈往下,林笑看的越清楚,雲蕊身影在空中幻動,能耐不小,宛如一只輕盈的燕雀,游走在兩個人四周,兩個人也追逐,可趕不上雲蕊的速度,而三個人還互相交手,這個時候的雲蕊,簡直換了一個人似得,就看那攻擊的速度和力量,還有造成的動靜,林笑感覺要是他出手,估計剛上去就被打下來了。想起他還不自力量的追著雲蕊,簡直是可笑。
突然,那邊發出一聲嬌喝,遠處的天空越來越遠,沒有通天眼的林笑看的模糊,卻還能知道地方,那打斗因為真氣激化,力量激蕩的光線色彩多樣形成的光暈詭異的消失了,天空黑暗一片,林笑看的驚愕不已,听聲音,他知道這聲吼叫是雲蕊發出來的,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林笑下意識的叫了一聲。
「雲蕊——」這聲音也響徹了天空。
沒有回應,林笑還是還是繼續墜落,而海水的他已經听得到,咸濕的海風也在吹動,空氣也變的讓他越來越驚恐。
「叫什麼呢?聲音這麼難听?」忽地他耳邊響起清亮的聲音,悄然之間,雲蕊竟然已經到了他身邊,一手抄起他的腰部,嗖的一聲,如同騰空的飛機,直接往前沖高。而林笑呢,嚇得差點沒有暈死過去,也不說雲蕊是怎麼過來的,就是剛才雲蕊這一手,突然出現,而且他現在下墜到這個地步,雲蕊竟然抄著他再次騰空而起,就是這份力量,他都做不到。
似乎是剛才下意識的吼叫給林笑開了嗓子,他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問道︰「你怎麼做到的?」
雲蕊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林笑,哼了一聲,頗為惱怒地說道︰「還不是為了你,我把一個給我保命的東西給用了,這東西用了之後,就在也沒有了。也不知道回去之後,我怎麼辦?」
林笑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雲蕊到底怎麼逃離的,他問的是雲蕊怎麼能把他從這種下落速度中抄起來,但雲蕊說起月兌身這件事,林笑也有極大的興趣,趕緊追問道︰「什麼保命的東西?很重要嗎?」。
「廢話,不重要的東西能夠保命嗎?你都不想想?」雲蕊說道,不過臉色很難看,速度似乎也有放緩。
林笑趕緊閉口不言,這個時候可不是說話的時候,他小心翼翼地,極為困難的把他的頭回望了一眼,夜色幽深,也不知道後面的人是否還在追蹤,心中依舊是惴惴不安,要是雲蕊也靠不住了,那麼他一個人在這種地方,即便是順著洋流漂流,可是這麼大的海洋,等到他飄到有陸地的地方,估計身體都腐爛了,活著沒有到,直接半路被什麼魚給盯上了,做了盤中餐。
亂如麻的心境下,林笑擔憂了一會兒,漸漸就放松了,想了又想,他還是沒有辦法,他現在廢人一個,幫不上雲蕊的忙,自己也沒有獨立逃命的能力,只好就這麼被一個人女人裹挾著逃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笑只看著遠處越來越,卻沒有任何景物,能知道似乎只有無盡的海水,仿佛他和運入置身在一個偌大的幾乎無限的地方。雲蕊露出了一股超出與這個年齡,女性身份,從未有過的決然,一往無前的往前,兩個人就這麼在黑夜中朝著一個不知道的方向前進。
「對了,我們這是要去哪里?」林笑突然感到過了好久,猛地問道。
雲蕊沒有去看林笑,而是輕聲吐露出三個字,「不知道!」
這一听林笑就懵了,好在雲蕊又跟著解釋起來,「現在他們應該還在尋找我們,去哪里不重要,只要不被這兩個人追上就行了。」
林笑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話,因為自從項圈的事情之後,就感到了過分的壓力,對方竟然用衛星控制,確定方向位置,他們兩個人這樣在空中,是不是在對方衛星的監視中,要不雲蕊上去一腳把天空中的衛星踹下來,或者抱回家。當然,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也只是想想,然後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沒有骨頭的軟泥般被雲蕊夾著前行。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笑都睡著了好幾次,再次醒來的時候,突然感到腳下一涼,低頭一看,他的半只腳垂下,正好在水中,而他自己躺在一個石頭上,這石頭極大,幾乎有一個人那麼高,也就是有一米七八多,寬度也不小,正好浮在水上?而他正好躺在上面,再次扭頭,卻看到一個圓潤的東西正好對著自己,那形狀,他馬上就跟著往後坐了起來,原來雲蕊就坐在他頭枕的邊上,這是雲蕊的**,而看雲蕊的樣子,似乎正在入定,沒有意識到背後的情況,要是讓雲蕊知道林笑剛才下意識的在這軟乎乎東西上蹭了蹭,也不知道雲蕊會不會把他踢下海去。
坐在巨石上,林笑終于看清楚了現在所處情況的全部,現在他們在一塊珊瑚礁上面的巨石上,而看巨石的樣子,似乎也是雲蕊從別的地方搬來的,而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早上,周圍是無盡的海水,一望無際,似乎天地之間沒有地,只有天、水,還有他們。
林笑想了又想,決定做點什麼,現在的他不僅是想著他逃生的問題,還有一個人正讓他擔心,也不知道一個人逃出生天的路成封是否能真的逃出生天,至于他自己,他現在根本沒有離開這片水域的勇氣,讓他走都走不了。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到陸地。」林笑輕嘆了一聲,不過他這個人天性樂觀,做事情到了絕境,總喜歡帶著一股長見識的心態來處理,所以很快,他就進入了狀態,現在的他又渴又餓,吃什麼,喝什麼?所以,他輕輕的月兌下自己那已經完全不成樣子的髒兮兮的衣服,竄入了水中。
現在的他也就是體力恢復,真氣什麼的都還在蟄伏期,他一個人根本去不了多遠,就在近處游蕩了兩圈,捉了兩條魚,拿上來魚腥味沖鼻子,可他有什麼辦法,記得他看過野外求生錄就是這麼說的,他喝了魚血,吃了剩余肉,那種滋味,讓他感覺要永世不忘。
「體驗生活什麼的,還是看看別人體驗就行了,自己還是算了。」林笑在心中暗暗的告誡自己。
一口生魚肉塞進口中,林笑麼有咀嚼兩下,就趕緊吞下肚子,生怕一不小心給吐出來,看來人和人就是不一樣,他自問沒有本是吃生肉,估計是進化的太好,所以返古吃生東西生存技能已經退化了。
正在胡思亂想,突然听到背後有人喝道,「你干什麼?」
林笑嚇了一跳,可猛地想起應該是雲蕊,就見雲蕊也是一身襤褸地站在他身後,他揚起另外一條沒有撕開的魚肉,說道︰「你餓不餓,我捉了兩條魚,你吃不吃?」
雲蕊本來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林笑現在弄得狼藉樣子,一臉嫌棄加惡心地說道︰「我不吃,我一周不吃飯都行,吃一頓我頂一周!」
林笑也能堅持幾天不吃飯,可那是他狀態好的時候,至于現在,就是跳蚤他也得吃,只要有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