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用毒,林笑算不上多麼精通,但他也曾接觸過,也被人用毒害過,他也主動用毒過。這種催化自身機體毒素,他也有過經歷,不過那時候的毒素比起這次,明顯不如。
引動自身真氣,能夠趁勢而起,這樣的毒素,已經具有靈性,一般武者絕對無法抵擋。便是修為精深之人,也要吃不了兜著走。沒有損失的治療,那不可能。林笑用半個仙草試探了出來這個毒素的強悍,接下來,他就要治愈了。
周身在白色和黑色的光芒中消失,林笑此時執著于修行。
邪道修行不同于正道,這是逆天行事,想要有所收獲,便要付出更多,林笑的心境雖然沒有感受到明顯的變化,但一點點的細微改變,他也注意到了。
要說他的身體已經堅硬無比,輕易難以傷害,現在卻從內在引起了變故,讓他的修行也多了一份顧慮。毒素就*好像要讓他衰老,人的身體便是一個機器,就像是普通人的手機,出行的車子,手中的筆,他們使用一段時間,必然損耗,最後變成了廢物。身體的各個部件也是一樣,最後他們也要完蛋的。
在以往的時候,林笑還是有所難受的,但自從修行了邪道,他對身體就沒有了那麼多他感想。只要他修為有成,身體不過是一個軀殼,不能在束縛他。
一聲輕吟從林笑的口中發出,嘶嘶的疼,他感受到毒素在變化,而他的修行也同樣在進行。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那毒素就已經遍布他的全身,在後來,他的修行好像是特地為了那毒素而修行的。
正在此時,林笑的眼楮猛地睜大,一道青色氣流在流通全身,無數的激變在身體中內部爆發。林笑自身感覺到一股巨大的痛苦,好像有什麼在撕裂。
那邊的姚立業和雲逸兩個人,此時從這里走到遠處,又從遠處回來,幾個來回了。始終不見林笑清醒。眼下回來去看,林笑的身影都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那小子難道好了。」雲逸有些驚訝地說。林笑的傷勢很重,他們在先前的時候,看見林笑長吁短嘆的樣子,心中還高興了一陣呢。怎麼這次回來,居然不見人了。
姚立業也朝著那灰蒙蒙的靈界邊緣看去,目光停留了一會兒,道,「還在那里,不過……」
「不過什麼?」雲逸問道,他現在的自信心可是打擊巨大。以前林笑對他仰望,現在換了位置,是他對林笑得仰望了。還有眼前的姚立業,以前他從不放在心上,可是漸漸的接觸下來,這個人,居然不弱于他,而且有些方面,比他厲害的多。
姚立業笑道,「不知道,總是感覺到奇怪,我們做我們的,不用管他!」
雲逸看了看那邊,又看了看姚立業,還以為姚立業故意不告訴他,哼了一聲,便不在說話。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林笑的身體痛苦已經爆發到了極致,根本不是人的神經所能夠承受的。要是在以往的時候,他一定會停下來,不過眼下正是治病的時刻,他不能掉以輕心。毒素極為頑強,好像癩皮狗般咬著他的機體,通天眼已經和自身的修為連接在一起。這種程度的治療,也不過是剛佔上上風。
現在林笑可以確定一件事,這毒藥必然不是出自這個世界,說不定就經過了哪些人的重新制造。
時間漸漸漫長,另外兩個人來到了陣法中,姚立業和雲逸離開了。
雲當和沮雅初等人此時坐在一起,臉色都不好看。
雲當問道,「怎麼樣?林笑還沒有醒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還有通天眼不能治療的病癥?」
雲老爺子道,「那宋三山帶來的毒藥,說不定是從哪些仙人手里面弄來的。通天眼治療,也不能一時半會就有效果。我們還是說說眼前的事情吧。」
「哎……」雲當嘆息了一聲,看著在場的人,道,「孫奔那邊已經派人去通知了。他們也都是成名的高手,大小戰陣見過不少,事情不可為,不會莽撞的。倒是這個樊晨曦和宋三山讓人頭疼。」
眾人臉色一陣郁悶,要不是雲當攔著,他們一定會把這兩個人的親族都拉來,一個個的殺掉。雖然很是痛苦,也很下作,但他們目前的情況,要是不這麼做,那肯定會讓那些人有了準備時間,或者直接逃走。無論哪種結果,他們也都感到不妥。
不僅僅是不妥,而是失敗,簡直不能接受。
雲當自然明白眾人的意思,回頭看了一眼沮雅初,問道,「宋三山情況如何了,是不是已經醒來了。我想這次,應該有有些收獲了。」
沮雅初回答︰「差不多了。」
這些人能被留在靈界,他們自然甘願做這件事,都是做好當死士的準備。那臨了的時候,宋三山所用的方法,比起樊晨曦來,頗有不如,但是也極為厲害,便是一般人,都無法輕易化解。只是他不幸,遇到了「天機老人」這麼一個傳名天下,誰人不知的高手,醫道之精妙,無人可匹敵的聖手呢。
當然,沮雅初並不是天機老人,可他對醫道的見解並不見得就不如天機老人。要知道沮雅初可是仙人。仙人修道,一方面看的自身的努力,一方面也要看機緣。就跟某個名人說的那樣,百分之九十九的話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靈感,才是成功。而百分之一的靈感才是至關重要的,否則就是在無用功。
修道也是如此,那機緣也極為重要,到了時機,自然而成。所以,閑暇的時候,或者郁郁不能進的時候,沮雅初也多方面學習,一來是打發時間,一來是充實自己。說他是一個天機老人,其實也不為過。
相比之下,這方面林笑的情況就不見得多好了。本身醫者萬法就不是萬能的,而且林笑也用了太多的時間在修行上。而至于醫道竟然漸漸落伍下來,更多的是憑借通天眼的強悍,讓自己輕松一點。
那邊雲當听後,沉默了一會兒,道,「本想著讓雲蕊接觸樊晨曦看看,畢竟他們兩個人也算是親密無間的好友。有時候有些事,這些年輕人不一定會說給我們這種老人,但會對朋友吐露心事。可是誰知道,樊晨曦竟然還是那般死硬。」
雲當直到現在對兩個人都沒有過分逼迫,在眾人心中褒貶不一,有的感到氣悶,有的感到欣慰。不管是不是雲當矯枉過正,對事情不像是以往那般的沙發果決,但這種做法,還是讓一眾人心悅誠服。
窗外的顏色漸漸灰暗,雲當的目光轉動,漸漸地臉色變得僵硬,沉聲道,「我們在去找宋三山一次,要是還不願意說,那就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一天太長了,有時候一分鐘的時間,都可以決定一件事的歸屬。跟別說這一天了。」
這話落下,眾人心中都已經明白,這一次再是不成,雲當恐怕就要真的不擇手段了。
走出房間,雲當的心思又沉下了一點,傍晚的夕陽正掛在天邊,靈界又走過了一天,可是在以後,靈界還有走過多少天。時間對他們來說,早晚都是一個毀滅,對于靈界他已經看得很淡了。但是有一點,這里的道統,整個世界的道統,他們靈界都責無旁貸,因為在這里,他們是最強者,需要他們站出來。
對方已經在漸漸逼近,就像是現在的天色,還有一絲光亮,但知道的人,都感到了壓抑,因為那光亮已經在天邊搖搖欲墜,繼而是無邊的黑暗,哪怕是再有光亮,也不過是月光,而那不過是一種折射。就好像是人心中所殘留的念想。
沉著的心思下,雲當的臉色很那難看,邁步就朝著宋三山哪里而去。
「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事情發生?」雲當輕聲問道。
對面的人是一個小老頭,在靈界中也有不小的威名,听見雲當詢問,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除了那個小子在里面鬼哭狼嚎幾句,在無其他動靜。」
雲當點點頭,頗有些失望,宋三山既然不說,那麼對方來救他,然後失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過沒想到真被他們猜中了,那些人根本不在乎宋三山的死活,或者再那些人的認知中,宋三山已經死了。
他靠近過去,就听見了里面孫本仁的笑聲。
「宋三山,你就像這麼死了嗎?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麼一個視死如歸的人!」
宋三山的臉色很難看,他經歷了一次死亡,那種被黑暗吞沒的巨大恐懼,讓他不想在經歷第二次。而且他死亡的手段,是別人在他身體中種下的,只能使用一次,現在失敗了,他想要在自殺,已經不可能了。
眼前的這些人,有的是辦法折磨他,而他無可奈何。
「你、你殺了我吧。」宋三山色厲內苒地叫道,不過發白的臉色,發顫的聲音,明顯不是出自真心,強撐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不感到意外。
在靈界中,宋三山本來就是不出名的,要不會這件事,誰能記得他。
孫本仁哈哈一笑,「殺了你,太可惜了。樊晨曦已經死了,就剩下你一個人了,你可是我們的籌碼。」
宋三山趕緊道,「我已經失去了價值,他們不會為我付出什麼,我不是籌碼。你們、你們……」說著話,宋三山的臉色就變得鐵青,沒有人想要死,他也不例外,但是到了這個地步,死亡已經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可是只要有一線生機,他不會去想要抓住嗎?
孫本仁道,「怎麼?我們需要怎麼樣?你想要我們放了你嗎?可是我們放了你,你出去了,那就死不了嗎?他們會相信你什麼都沒有說?要知道樊晨曦已經死了,在他們看來,樊晨曦是個英雄,而你不過是個貪生怕死之徒。」
無論在那個角度來說,宋三山的情況都很危機,已經是雙方都不能容許的存在了。
「可是你們、你們也保護不了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