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山……走了。」
這是林笑在最後時刻,從樊晨曦哪里得來的消息,可這代表什麼,據他所知,靈界中並沒有叫做魚兒山的地方,哪怕是有一座山名都沒有,他們對四周的山巒起伏,漠不關心,大體都以方位稱呼,最多是南邊的山頭。而山巒圍繞一圈,也沒有什麼地方讓他感覺山的形態類似魚。
還有一個走了,莫非是感慨她走了,心中還有什麼不舍?或者是如此,林笑也不得而知。既然沮雅初要離開,他就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段離並沒有多少消息告訴他,似乎很喜歡看到他們的人和那邊的人拼斗一個你死我活,最終的話?難道段離還想著漁翁得利?是不是這樣,林笑也不敢確定。只是有一件事,那就是沮雅初的身份。
「她知道了我的身份?」沮雅初沉默了一會兒,他們保護沮雅初的身份,以天機老人的身份掩蓋。ˋ知道的人就那麼幾個,難道還能夠泄露出去,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是把矛頭直指各個家族的家主和德高望重的族老。這樣的猜測,他們都不想繼續設想下去。當然也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猜測。希望如此吧。兩個人的對話,顯得艱難萬分,因為對他來說,面對的敵人太強大,現在又剛送走一個頗為難纏的對手,哪怕是袖手旁觀,他們都承受不了。
林笑說︰「沮先生,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做好他們知道你身份的準備。那樣一來,你覺得他們會不會來針對我們。」
其實對方並沒有把他們真的看得多麼重要,是要解決他們,但並不是多麼急切,因為他們要維持另外的戰斗,那就是對其他世界的支援,他們的目的可不是這麼一個已經不屬于武者世界的地方。而是其他的世界,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在上一次退縮了。
這一點,林笑他們心知肚明,但心中就更加害怕,一旦他們做成了,這邊的事情,就更加渺茫,他們的處境更加不妙。
沮雅初沉吟了一會兒,林笑能夠問到他,說明林笑也認為只要他的身份只要暴露出去,那些人肯定不會再放任,一定會爆發沖突。而他現在還要出去,他在外面也必須更加小心。唯一的好消息是,從一開始段離就有自己的打算,並沒有把沮雅初仙人的身份,告知對方。這一點上,不管段離出于什麼考慮,卻幫了他們一把。
「我會小心的。」沮雅初遲疑著說,跟著又道︰「你們也小心。」
林笑淡淡地笑著,又說︰「還有就是我剛才身體發生了一點變化,丹田之處,形成一個漩渦深淵,對真氣耗費巨大,這是什麼緣故?」
「哦?」沮雅初沉思中抬起頭,驚訝地望了一眼林笑,繼而笑道︰「這個沒事,繼續修行,沒有想到你的進展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
林笑疑惑道︰「這個是進展?」
要知道那漩渦詭異無比,他的真氣好像永遠不夠用,哪怕是把幾大洋的水都灌進去,好像都填不滿,就是那種感覺。真氣乃是修行的結晶,讓自身獲得功力,同時醞釀出新的力量。然而這充實他自設的東西,陷入一個奇怪的地方。居然還是進展?
沮雅初道︰「修行邪道之路上必經的地方,你不必憂慮。好了,我該走了。」
說著沮雅初站了起來,在林笑的身上劃過,臉上露出笑意。林笑立刻也站了起來,叫道︰「沮先生,你先說清楚,不要每次都這樣。」
其實林笑心中有頗多疑惑,以前的時候,沮雅初還對他答疑解惑,自從踏入邪道之後,沮雅初就變得似是而非的說著,什麼東西都是說一半,留一半,或者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對林笑來說,這樣的表態自然不能舒服。
沮雅初似乎就怕林笑拉著他問,臉色凝結了一瞬,回頭笑道︰「邪道方面的東西,我也是听說而已,我已經不能再給你解答了。如果你不死,那麼你的修行便是無礙。」
林笑郁悶地說︰「沮先生,你說這種話,可有點不負責任,什麼叫不死,便是無礙。」
「哈哈……」沮雅初哈哈大笑,怕了拍林笑的肩頭,面色一板,道︰「若是邪道我也懂的話,我們也不會如此艱難了。好了,你放心,以你現在的能力,失敗還早著呢,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面,不過那個時候,你已經具有了一戰之力,最後的時刻,就看你自己能不能走到。這一點上,我幫不了你。」
「很多東西我是有保留,但你要知道,那是為了你好。」緊跟著沮雅初又說了一句。
這番話說的林笑啞口無言,這什麼意思,就是說在真正的戰斗來臨之前,林笑還不會踏入真正的邪道成功的時候。而他自身卻已經具有了酣戰仙人的能力。至于以後,那就看林笑的造化了。瞬間,林笑感覺自己被人賣掉了。
沮雅初教給他邪道,只是希望在那一刻真正戰斗來臨的時候,有一個幫手,而至于以後,他甚至都不考慮。轉念一想,又確實如此,難道要讓齊林、君誠睿、他、孟瑤等人都隨著那些人,如同董賢一樣,做一個招之則來的僕人。那種遭遇他絕不接受,所有他必須變得更加強壯,從這一方面說,沮雅初正好是對癥下藥,他也無話可說。
一**坐在椅子上,林笑迷蒙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趕緊喊道︰「沮先生?沮先生?」
外面傳來孟瑤的聲音,「沮先生走了。」
林笑看到孟瑤進來,招了招手,拉過孟瑤坐在懷中,輕輕撫模孟瑤的秀發,孟瑤回頭看著林笑,問道︰「怎麼?沮先生到底說什麼了?你怎麼這樣?」
「為了你好?」林笑默念一聲,好笑不已,第一次他和齊林相遇的時候,齊林就是這麼告訴他的。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成長的足夠了,還有人對他在說一次這樣讓人無語的話。簡直是一種諷刺。但是他又不能去追問,對方一副為了你好的表情,林笑有些抓狂。
「告訴你一件事。」林笑低聲對孟瑤說,孟瑤水汪汪的眼楮望著他,期待地點點頭。林笑說︰「那個交給我通天眼的老人,似乎要出現了。是段離說的,就是不知道具體時間。你說這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孟瑤雖然听過林笑的敘述,但那是很早以前,而這麼多年,再也沒有那個老者的消息,他們都幾乎忘了有這麼一回事。想了片刻,孟瑤道︰「不知道,或許是好事吧。至少他和你之間還有點關聯。」
林笑卻沒有這麼樂觀,自言自語地說︰「段離不是也有點關系嗎?樊晨曦怎麼對她的父親,還有好友雲蕊。」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但孟瑤還是听到了,跟著又說︰「那至少他們也沒有傷害你?不是嗎?」。
「沒有傷害我?」林笑一愣,旋即笑道,「是啊,他們對我出手,總是有保留。不過依我看,當初段離如果放開自己的能力,那時候的我恐怕不是對手。而且從一開始,她恐怕就不在靈界,至少也不是她自己出面,而是樊晨曦在出手。哈哈……」
孟瑤伸手在林笑的臉上輕輕滑過,叫道︰「好了,別多想了。趕緊睡覺吧。很晚了現在。」說著就從林笑的懷中下來,要不是林笑主動,她才不會坐在林笑懷中,這里的家具是那種老舊的木椅,可不是長長的沙發,身體都放不開。
誰知道林笑忽然用力,兩只手抱著她,一下就將她抱了起來,朝著床邊走去。口中還呵呵地笑著︰「是啊,很晚了,是要睡覺了。」
孟瑤臉色微紅,嬌嗔地喊道︰「別啊,你身體還不好,不要……」
不過在林笑的懷中,孟瑤的身體可沒有掙扎,反而兩條玉璧環抱著林笑的脖頸。林笑的低頭一笑,望著孟瑤嬌女敕如花,其實他身體恢復了不少,就是擔心丹田的地方而已。
「沒事了,沮先生說我身體沒有問題。你放心吧……」
話音落下,林笑就把孟瑤放在床上,自己也跟著撲了上去……
翌日的時候,孟瑤從睡夢中醒來,模了模身邊的床鋪,微微愣了下,知道林笑已經走了,微微失落的坐起,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不禁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林笑早就進入了修行,此時他已經在陣法中了,而陣法中的人還不少,哪怕這里不是修行之地,但很多修行了那種和陣法切合的武功,也不禁好奇的前來一探究竟,畢竟對他們來說,這可是一個極為神秘地方。
同時的,往日那種只屬于守陵人一個人的能力,現在已經對大部分人開放了。除了那些人不能像林笑一樣,可是在靈界中感受到陣法中的變化,或者在陣法中,知道哪里有人,哪里有異動的能力之外,可以說這些人自由穿梭靈界,並不比他差。
這一點上,雲當做的極為干脆,哪怕是外界來的人,只要你願意,也可以修行,不過總的說來,這些修行方式,如果除了靈界,並沒有多麼大作用。這一切都是依托在靈界陣法的上的身體穴竅和陣法方位的契合。而離開靈界,沒有了這個環境,這東西也就無用。哪怕是身法方面的武功。
林笑在那個靈界和外界相互結合的地方修行,並不太在意身邊的變化。
而他關注在身體內變化,尤其是丹田之處,真氣還在流入,好像傾瀉進了無底洞。這個才是讓他所揪心的地方。他從凌晨就過來,一直到現在,上午時分,居然恢復的並不多。
「咦?他也在這里?這里也可以修行嗎?」。突然身邊有人湊近說道。
「不知道,我們也試試,或許這里是一塊寶地呢。」有人跟著說。
林笑很想提醒這兩個人,但是他現在的情況不允許,過了一會兒,他就听到一聲慘叫,那人猛地睜開眼楮,摔倒在地上,另外一個也意亂神迷地開始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