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中正在修行的人,忽然感受到一陣靈氣動蕩,好像有什麼東西阻止了靈氣的釋放,一瞬間,很多修行之地中很多人的修行陷入了停滯。
誰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時間很短,不等他們想要鬧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忽然靈氣又重新恢復了。
雲當坐在椅子上,眼前擺放著一些東西,很多典籍,在很多難以抉擇的時候,他習慣讓自己不去思考這件事,而是去讀書,不一定會有答案,但總比讓自己糾結的好。而恰在這時候,有人來報,沮雅初和林笑去了陣法中。這才是不倒幾個時辰的功夫,怎麼這兩個人就跑到陣法去了?不過到底是因為什麼,雲當現在也不甚在意。他對來人道︰「他們去了陣法麼?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來人望著雲當,腳下卻沒有動,遲疑了下,繼續道︰「爺爺,這件事我看不是那麼簡單,沮雅初帶著。林笑去了陣法中,又不讓我們接近,肯定是有什麼想法。」
雲當臉色瞬間冰冷,斥道︰「這是你可以杜撰的嗎?出去!」
一聲大喝,對方不敢再說,不過臉上的神色,委屈到了極致。他可是一心一意的為了靈界著想。怎麼這個時候雲當還執迷不悟,一心的偏袒對方。這兩個人可以說是霍亂靈界的根源,林笑到來,靈界不得不和那些外界武者聯合,這些人什麼用都沒有,反而佔用了不少靈界的靈氣。沮雅初到來,引出一個大敵,而偏偏自己所站在的立場一方,還不受人待見。
說到底,很多人都還在想著往日,那種什麼都不知道,在他們的認知中,靈界雖然比不上仙界,但在這個世界,比起外界的普通人,他們可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來人面帶幽怨和難過地剛要往外走,迎面又走進來一個人,看了他一眼,雙方也都認識,他們都是雲家的後輩子弟,而且兩個人剛才也都在陣法哪里。他們是今日看守陣法的人。剛才靈界中靈氣忽然動蕩,而他們所在的陣法哪里,首當其中,聯系到沮雅初和林笑進入陣法,又不讓他們進入,肯定是他們在里面搞鬼。所以再次有人過來通報。
雲當看著又來人了,心中有些來氣,但不知道到底所謂何事,還是忍著問道︰「你又是來干什麼的?」
這個年輕一點的人微微驚訝,心中已經微微明白,肯定是剛才自己這個同宗兄弟熱惱了雲當,自己也受了牽掛,趕緊小聲道︰「剛才靈界中靈氣不穩,好像是因為沮先生和林笑進入陣法所致,我父親讓我來詢問下爺爺,是不是要進入陣法探探究竟?」
雲當剛听了個開頭,立刻就抬手,準備一拍桌子,讓兩個人滾蛋。當他手剛抬起來,忽然心中一陣清醒,這幾個小時,他實在是過分暴躁了。尤其是眼前這兩個小輩,不過是表達了自己的看法而已,他又何至于斯。手輕輕發下來,望著對方,沉默了一會兒。
不過在剛才,他那一個抬手的小動作,讓兩個人大驚失色,都有些噤若寒蟬,他們都要後退出去了。見雲當似乎有些動搖,又趕緊原地站著不動。不過雲當沒有問起,他們可不敢多嘴了。
過了一會兒,雲當才嘆息一聲道;「你們放心吧,他們不會做什麼對靈界不利的事情。現在靈氣如何了?」
那人低聲道︰「靈氣已經恢復。沒有異狀。」
雲當道︰「既然恢復了,那就算了,你們守住入口,不要讓任何人進入。沮先生的話你們還是要听的。靈界的事情,頗為棘手,很多東西你們不了解,以後我會對你們說清楚。行了,你們去吧。」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頗為慶幸,何時他們有過雲當在大事上對他們這些小輩和顏悅色的時候。不過想起靈界的事情,兩個人都有自己年輕的看法,那就是怪林笑、怪沮雅初,自己只能無奈,恨沒有人听他們的。
雲當望著兩個人的背影,他知道靈界中年輕一輩中,很多人對林笑還是有不少怨氣,這種攀比心理在潛移默化中,變成了反對,無論對方怎麼做都是反對,不過這終究是少部分的青年人,那些修為有成的人,就能看得清事情的本職。而在靈界未來這件事上,他和三位老爺子都有了共識,靈界不可保,不用在多想,雖然有些惆悵,頗為難受,心中好似被人用刀挖走一塊。但這種宿命,延續千年的打壓,必須改變。
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雲當自然在回來之後,很快就明白了當時沮雅初的意思,他也知道沮雅初其實在隱性的做了某種保證,只要他們可以心向大道,事情或許有轉機。但他同時也知道,這件事不是沮雅初一個人可以決定的。他是有覺悟為了大道付出一切。但背負上了整個靈界,他還是有有些遲疑。
許久之後,雲當長長嘆息一聲,「沮先生,若應真如是,天可用之?」
沮雅初自然不太清楚雲當此時的感受,他正看著林笑的狀態而心焦,他太低估那仙靈的力量。也不知道這個仙靈形成的年代,如此力量強大,釋放出來的仙力帶著某種人心道意的偏向性,這種事最可怕的,因為至此時的瞬間,他們必須面對一個事實,那就是仙靈中那個失去了神魂的仙人,似乎就這個時候回歸了。
一陣陣輕聲的低吟,好像有人在訴說過往的心酸,聲音好像某種銷骨噬魂的迷幻人心的魔音,在林笑的耳畔,他的心底驟然響起,他雖然听不清楚一個字眼,但那種勾動人心的顫振,讓他似乎感到了某種指引,他想要重新凝聚心神,這都變得極為困難。
沮雅初在一旁也發現了林笑的窘境,高聲喝道︰「莫受影響。」
緊跟著,沮雅初的口中也發出嗡嗡的聲音,還是一個字眼都听不清,但宛如雷陣,好像在人的心中擂動大鼓,咚咚咚響徹心扉。這個聲音襲來,稍稍緩解了林笑的窘態。而另外一個聲音好像有靈般被吸引。轟然大震,那演化成金色空氣的仙力在空中抖動,本來是在沖撞林笑,這一下都被沮雅初吸引。
沮雅初面色慎重,他已經隱隱感覺到,這個人若是沒有消隕,恐怕修為之高,可以比肩神明,這簡直令他感到不可思議,若是有人修行到了這一步,怎麼會甘心在這個星球上呢?而且以這個星球的資源,就是他窮盡所有力量去搜集,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收獲。單憑自身修為到達這個程度,那就只能說明,這人是一個天才修士。
嗖嗖的冷厥的聲音在沮雅初的耳邊,幸虧殘留的意念不太靈光,否則沮雅初還要真難以應對。他手中招展,仙力化為實質,宛如蜘蛛網般在眼前縱橫交錯,隨著手臂揮動,眼前一個法陣在形成。那襲來的仙靈之中的力量也在這時候相撞。
轟隆隆的聲音不絕于耳,周圍再是一陣動蕩。
而另外一邊的林笑也已經重新凝聚新生,神識也已經感受到了四周的變化,他知道沮雅初正在給他創造機會,趕緊開始運轉法訣。此時的他把力量再次外放,同時吸納,那蠻荒之地的陰濁之氣更加旺盛,再次席卷而來。剛才因為仙靈之力的他們竟然被驅散一空。
沮雅初也配合著林笑的修行,他腳下飛動,游走在四周,只要稍微林笑所不能應付,他就要突入其中,施以大力。讓林笑不受影響,繼續修行。
仙靈里面包含的仙人殘存意念,仙力此時被真正仙人的所吸引,到底不是活生生的仙人,無法真正分得清孰輕孰重,要說威脅他的自我感覺到肯定是沮雅初威脅大,可偏偏林笑此時要煉化他的人。這種錯覺讓他忽略了林笑。
終于,林笑煉化了一縷仙力,仙力的強悍,就好像岩漿從山口噴出,竄入在水流中,蒸騰起無數的水汽。而河流干癟。林笑也遇到了這種境況,他的力量雖然也強大,但仙力更加犀利,他費盡心力,只能慢慢融合,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林笑才發現,真正凝結的純正力量,他還遠遠不足。
不過在煉化第一縷仙力之後,林笑的力量瞬間有了飛躍,隱隱中,他已經感覺到了其中的變化。接下來再次模索,幾番之後,就已經輕車熟路起來。
另外一面,沮雅初還在引導仙靈之力的亂撞。林笑能在這個時候飛速煉化仙力,沮雅初的幫助時不可忽視的。但隨著時間的延長,仙靈之力的減弱。那殘存的意志也跟著混沌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笑正在吸納仙力的時候,忽然听到了一絲清晰聲音。那聲音好像一個老人的呼喚,似乎在耳邊,又似乎是在遠方,這種錯覺讓林笑瞬間感到心神失守。一直以來,聲音都是模糊不清,像是呢喃,卻沒有字眼。此時卻愈發的清晰起來。
沮雅初腳下站定,現在的他已經無力在幫助了。
仙力可以吸納,煉化。而殘留的意志,這是要自身的抵抗的,也就是說剩下就靠林笑自己了。
與剛才縱橫交錯各種力量相比,此時的陣法中的情況好了許多,那些五彩繽紛因為力量扭曲的顏色現在都已經不在。剩下的只有蠻荒之地的陰濁之氣,便是靈界的靈氣都不顯。至于那些仙力,此時好像被戳破了氣球一樣,氣息分散,不過這些仙力還在圍繞這仙靈。
起先那個飽滿的好像充滿了汁水的仙靈,此時已經干癟,剩下的只有一個干巴巴的植物軀殼。
林笑在這時候,吸納仙力的也緩慢了許多,他的身心都被那遠方的呼喚所影響,整個人都已經不能自持。聲音清清淡淡,充滿了蠱惑人心的作用,林笑感覺到好像自己走入了一個奇怪的迷宮,似乎在尋找一個地方。
重重似真似假的感覺讓林笑終于忍不住猛地睜開眼楮,兩道精光化為實質掃視四方。
啪的一聲,仙靈在空中化為齏粉,幾道耀眼光芒飛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