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了決斷,最忌諱的事情就是搖擺,若是心智不堅定,反而拖累自身。好在這種問題在沮雅初這里是不會出現的。
林笑回到房間之後,孟瑤等人還在等候,他大略把事情說了一遍,听到沮雅初保證會把冰魄解救,眾人都是一陣興奮,拋開這些事情,接下來的行動,孟瑤他們也只有贊同的份了。倒不是說不注重這些人的意見,只是有時候很多事情還是只要一個領頭人的堅定,後面的人堅持執行就行了。每個人都表達自己的意見,反而會分散自己精力,讓人心動蕩。
接下來的一天極為重要,要做的事情很多,林笑他們聊了一會兒,也休息了。
次日的清晨,林笑他們吃過簡單的早飯,這里的人還很多,很多東西都是從外面買來的熟食,吃過之後,漫山遍野的人都在忙碌。
最為浩大的還是沮雅初這里,不少武者等著沮雅初幫助他們把身上的禁制壓制住。細細數了數,足有五六十人,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沮雅初一個人有這種能力,其他人也無能為力,看來沮雅初要從早上忙到晚上。
林笑和孟瑤等人遠遠看了一眼,接著忙自己的事情。他們也在救治病人,不要看昨天一天都在忙這件事,但很多病人還是非常嚴重。但是靈界中就有將近十個左右的武者還躺在床上,更不要說還有其他的投靠武者了。
為了讓這些人有個舒服的環境,他們都被安排在房間中,尤其是傷勢嚴重的。
林笑他們一行人,有麼孟瑤、齊幽月等,一個人負責一個房間,簡直忙得不可開交。
但是在這里,還有很多人閑置起來,比如周至柔,他知道了這個橛子的妙處,一個晚上都在修行,此時已經到了早上,他依舊沒有吃早飯的意思,還是一個人坐在山頭,那根橛子已經被他消化的七七八八,他本身的修行是毫無偏向性的,但是有了這個橛子後,反而注入了一股火氣,讓他顯活潑了幾分。
周至柔用手輕輕的在眼前劃過,他能夠感到那空氣中存在的火氣,這種對火氣的敏銳度,是他往日所不曾有的。
他想要再進一步,那就必須在有橛子,但橛子已經分了出去,孟瑤、林笑、齊幽月也有大用,對他們自身也有幫助,想到這里,他不禁有一個想法。
他想要單獨進入那個火山岩漿中,可是想到林笑從火焰中沖出來的樣子,又是一陣不寒而栗,他自問可沒有那種承受力,也沒有那個恢復力,他進去恐怕就要煙消雲散。立身起來,周至柔細細感受著,同樣的還有一個人也誒心中躍躍欲試的沖動所驅使,正在山頭徘徊,只不過這個人不知道干些什麼。
姚立業見到周至柔那一臉迷醉,立刻明白周至柔肯定修為有所精進,事實上林笑、周至柔他們回來,帶回來了東西的事情他也知道,要是往日他還要過去看看,可是現在他全無那個心情,只能一個人在這里慨然憂憤。
「周至柔……」很遠的地方,姚立業忍不住輕聲叫道。
周至柔回過頭,遙望了一眼姚立業,微微一笑,「說吧,你想做什麼?」
姚立業道,「我……」自己也說不好出來,他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一份沖天的力量趨勢著他做點什麼。
正在兩個人沉默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從遠處飛躍過來,雲逸臉色淡然,他一直在四周巡視,當看到姚立業和周至柔聚在一起的時候,就忍不住過來看看。
周至柔笑道︰「你也來了。怎麼?沮先生的話不清楚嗎?姚立業無話可說,無事可做,你恐怕不應該吧。」
雲逸笑了笑,當他看清眼前的一切,不再糾結自己和他人的矛盾,那種其實並不存在的矛盾,他的心境開闊了,修行之上,他只看到了自己,前路沒有別人,修行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與他人相較,無智的表現。
姚立業也冷冷地道︰「你難道覺得我們兩個會做出什麼危害靈界的事情?」
雲逸望著二人,笑道︰「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們一句,認輸吧,認輸了一起就豁然開朗了。」說完這句話,雲逸飄然離開,身形在空中閃爍幾下,赫然出現在另外一個山頭。
看在姚立業和周至柔眼中,兩個人都是一陣愕然,不過他們也清楚的感覺到,雲逸似乎更加強大了,那種舉重若輕的感覺,他們以前可從未見過。
忽然,姚立業大笑起來,「說得好听,任誰都像是他一般麼?要我姚立業認輸……認輸……哈哈……」
周至柔暗暗點頭,微不可察地一笑,回頭望著姚立業道,「我剛听人說,沮先生準備先派出一隊人前往另外的基地,哪里沒有失魂人坐鎮,不如我們兩個去吧。」
這件事姚立業自然也知道,大部分人都通知到了,除了一些要被送回靈界的人,很多人都清楚自己該干什麼,不過在沮雅初的計劃中,他們兩個人是跟著大部隊一起行動的,現在周至柔竟然想著月兌離,不去攻擊那些大據點,反而專撿小地方收拾,听上去就不好。
但沉默了一會兒的姚立業忽然跟著道︰「似乎離開一段時間比較好。」
兩個人一笑,隨即朝著山門屋舍的地方飛躍。
其實周至柔的想法很簡單,那是小據點,里面也有不少寶貝,他想要試試,能不能拿到一些好東西。而姚立業只是單純的想要離開這里看看。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件事遭到了沮雅初的拒絕。
因為需要再次放下禁制的人太多,沮雅初一次三五個,很是忙碌,等到他休息的時候,這兩個人才把事情說清楚。
「你們還是需要和我們在一起,這次的事情你們就不用參與了。」
沮雅初說完,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周至柔和姚立業都是一陣了迷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道他們留在這里還能做什麼,說起來,他們這種修為的人,其實在這里已經不在少數了,雖然在第一梯隊,但也算不上什麼至關重要的人。要知道沮雅初都讓孫奔和雲當各自帶人出去了,他們還不比孫奔、雲當重要吧。
兩個人正在發呆,沮雅初就給出了答案,輕聲道︰「昨夜的時候,我已經和林笑說清楚了,他願意加入陣法了。」說著抬眼望著二人,輕輕一笑
這一下周至柔和姚立業徹底失神了,林笑居然同意了,這可是冒著死亡的危險啊。引動天地大道,然後以天雷扼殺失魂人。
不過很快,兩個人都反應過來了,剛剛不是發生了一次這種事嗎?不過天罰是自動到來,而不是陣法引起的,而林笑從天罰下活了下來,難道他就這麼自信,覺得天罰不過爾爾,三番兩次的可以躲開?
姚立業的臉上凸顯一陣紅色,欲要張口說話,卻被旁邊的周至柔一把拉住,輕輕搖頭。
望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旁邊一個姚家的宿老臉色微微變換,輕聲道︰「沮先生,此二人還是多有欠缺,多少俊杰喪失心智為心魔。」
沮雅初淡淡一笑,「他們,不會的。」不知為何,腦海中浮現出林笑的影子。
告別沮雅初之後,周、姚二人來到一片僻靜處,周至柔開口道︰「現在看來,我們是走不了了。但是這樣也不算沒有收獲,要知道在陣法中,我們受益也極大。」
雖然在需要戰斗的情況下,他們吸收大道之力變得困難,難有閑暇,但是總比一點收獲都沒有好得多。可姚立業不這麼看,他知道當初林笑多麼抵制這件事,林笑不僅僅是抵制,而且是反感,他還怕這件事,現在他竟然同意了。想到此處,姚立業的臉上就是一陣潸然,不知為何,總感覺要跌倒。
兩個人抱著五味雜陳的心情站在距離眾人頗為遙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而其他的事情還在繼續,其實林笑的心情還是不錯的,他一邊救治病人,一邊思索著事情。
沮雅初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施加壓力,失魂人在地球經營了不少日子,很多武門都遭殃,他們的山門被破壞,門人弟子被擄走,寶物傳承被清洗干淨,而這些東西不可能都放在一處,大大小小的地方都有,他們其實是一邊破壞,一邊建設,而這個建設是為了他們以後控制這里進行的。
現在雲當、孫奔帶著兩個精銳的隊伍出行,他們可不會主動找那些失魂人的地方進行。而且經過了這件事,失魂人自然也有了驚醒,傳來消息,失魂人收縮了不少,他們現在出行,說好听點是摧枯拉朽,不好听就是撿便宜。但無論如何,都會壯大他們的力量,而且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能維持士氣。
其實還有深層次的意思,那就是他們想要把那些依附在失魂人周圍的武者全部嚇壞,讓他們覺得失魂人大勢已去,只有這樣,才能減少無謂的傷亡。
這個想法是孫奔提出來的,他雖然恨極了那些人,但是也不想和這些人做出死命的抗爭,這些人大多都不是堅定之人,營造出一定壓力氛圍,這些人肯定會離散。
到時候這樣也可以減少普通武者的死傷。此時此刻,想來雲當和孫奔恐怕已經有了進展吧。
林笑拿起一根根金針,看著眼前的武者叮囑了幾句,走出房間,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天就這麼悄然走過,不過對他來說,還有跟重要的事情在後面,那就是冰魄,不知道現在沮雅初進行的如何了,冰魄的事情應該開始了,中午的時候孟瑤已經問他好幾次。
朝著沮雅初的方向而去,忽然間林笑感到有人奇怪地盯著他,會望去,赫然看到周至柔和姚立業正在遠處盯著他。
「看來他們知道我的做法了?」林笑心中暗道,他主動提出要加入陣法,即便是發起人沮雅初也是一陣驚訝,更不用說這兩個人了。
可是他知道,他不得不這麼做,不僅僅是因為有了一次成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