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的,沮雅初已經在心中開始著急了,這種急切不僅體現在語言中,更體現在行動中,他們以前的計劃全部打斷,只要還有空余時間,他們都會繼續趕路。
至于休息,那肯定是在飛機上了。
其中夾在著許多好笑的事情,當然這些笑料都是由大冰貢獻的,這個不是人,但類似于人的意識體,現在已經和大部分的都混熟了。
眾人對大冰也沒有了多少好奇和畏懼。好奇自然可以理解,但是畏懼卻是因為大冰真的出手了,不要看她是寄居在林笑的身體中,但想要整人還有很多辦法的。
大冰可以控制空氣的元氣,準確說冰是沒有元氣的,就像是冰,本來的形態是水也可能是氣,作為某種極限條件下產生的物體,大冰也擁有同樣的這樣得天獨厚的優勢,她不僅僅是給人冷森森的感覺。同時還能間接地作用在水元氣。
林笑感覺自己體內對大冰最不友好的就要說水仙了,這個原因怕是因為兩者相似吧。
天色正帶著迷蒙的紅色,這是遠方的日落,似乎沒有不同,但處處又感覺不太一樣,耀眼的紅日在天邊落下,燃燒的雲朵在天空在中飄動,地面也像是在燃燒。
大冰小聲道︰「行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吧。」
此時的大冰說話,並沒有以前的張狂,在被林笑仍不住封禁了兩次後,終于大冰也長進了不少,知道在某些場合下,她會收斂很多。
濃密的原始森林,山腳下就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他們站在山頭的青草上,一名黑人老者正跪在地上,身上穿著稀奇古怪的衣服,臉上抹著稀奇的紋路,他叩首對著地面,好像是在訴說著什麼。可是在場的人一個都听不懂。但大家還是很莊重的站著。
胡東告訴眾人,這個老者正在祈禱他們的神靈,希望可以讓他們的道統流傳下去,再者就是為他們這一群人祈福。
當他們趕到這里的時候,這個據點中只剩下老者一個人了,當時的老者已經垂垂欲死,身體多處受創,意識迷糊,馬上就要死過去。
幸虧他們及時到來,終于把老者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隨即老者告訴他們了事情的真相。
不出意外,造成這里毀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些失魂人,這里他們並沒有親自出手,而是幾個手下過來的。
沮雅初等人救了他,也就等于給了他們道統傳遞下去的生命,而老者非要拉著他們等到祈福完畢,才讓他們離開,沮雅初等人執拗不過,只得答應。
望著老者虔誠的背影,林笑心中不知道可說的,他現在心中唯一能夠想象到的事情就是繼續戰斗下去,至于神明的庇佑,他似乎還沒有看到。
但是當某個人在這個時候無比崇信這件事的時候,他的內心又跟著動搖起來,或許神明並沒有真的在針對他們。
半個時辰後,老者終于站了起來,這是一張枯瘦滿是色彩涂抹的臉龐,一雙黑白分明眼楮似乎充滿了智慧和靈性,口中說著他們听不懂的話,還是胡東一句句翻譯過來,眾人才知道一二。大約都是祝福的話語,最後老者用手輕輕在每個人的臉上劃過,好像某種儀式。
在經過沮雅初的時候,老者駐足看了一會兒,開心的笑了起來。
接著在經過林笑的時候,老者望著林笑,跟著像是神經質似得跳開一步,直接忽略過了林笑,繼續往下個人走去。
林笑一陣錯愕,心中滿是疑惑。旁邊的沮雅初小聲道︰「他已經修行出了靈性,他知道你修行的是邪道,不用擔心。」這話听得林笑微微失神,要知道邪道這件事,就是孫奔、雲當這樣的高手,只要他不說出來,他們也無法知道,眼前這個老者竟然知道?
不過大千世界,一切皆有可能,修行之路也不是他們這一種,他也沒有太過糾結,但是老者看他一會兒突然變化的眼神,真的讓人感到害怕。
「那倒是比較……」林笑望著老者的背影遲疑了一會兒。
其實在黑色大陸上,這里的很多修行方式已經消亡,他們在外在內已經被執法者滲透或者破壞,不是已經成為了執法者,就是成為了執法者的附庸,獨立修行體系幾乎很少,大部分都是在這種人跡罕至,沒有什麼人的地方才有一點點存留。但是往往這些地方的人更加虔誠,他們似乎一切都沒有,但是他們有一顆心,這似乎對這些無需太多物質輔助的門派有更大幫助。
時間此時已經到了傍晚,雲逸過來詢問,「沮先生,我們今晚還要繼續趕路嗎?」。
從上次沮雅初決定加快進度開始,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躺著度過夜晚了,不是在修行,就是坐在飛機上休息。而且在這其中,還有人不時的說話打擾人休息。
現在的人都想要休憩一會兒,最後就把雲逸給推了出來人,讓他當個出頭鳥。
沮雅初也在望著老者的背影發呆,其實不到這里,他真的不知道,因為科技文明的緣故,這個星球上居然形成了這麼多的修行方式,而且還有和科技文明重合執法者的誕生,而華夏武門的國士也有著方面的苗頭,不過就是發展的還不太順利而已。而這個老頭這里恐怕是最為原始的修行方式,可現在看到的是,似乎還能這種方式修行的人只剩下老者一個人,或許此前有五六個,但現在他們都已經死了。
「啊……你們……」沮雅初頓了下,往那邊看著,「那就在這里休息一夜吧,不過明天可就不能休息了。」
雲逸心中一驚,在沿途而去的方向還有三個據點,這三個據點完畢後,他們就要度過大洋,趕往世界的另外一邊,要是在這里休息,那後面肯定是沒有機會了。那麼這一次,恐怕就是最後一次了。誰知道去了之後,有幾個人能活下來。實際上越是接近南方極地,很多人的心情就越糟糕,因為這樣輕松而緊湊的日子沒有了,迎接他們的是不確定,還有不確定。
林笑見雲逸沉默,淡笑道︰「怎麼了,沮先生同意了,還不抓緊的在這里好好舒服一下。」
這時候大冰的聲音響起,「這里有什麼好舒服的?不是胡說麼?要我說還得在……」
正在說著林笑輕輕一聲咳嗽,大冰的聲音戛然而止,只留下陣陣「哼哼」聲。雲逸一笑,道︰「是啊,抓緊現在就夠了。」說著回望了一眼眾人,笑著走了過去。
林笑和沮雅初兩個人也沿著山頭走了幾步,其他人都已經走到了半山腰,哪里本來是一片建築,現在就剩下幾個木樁子還站著,但是里面還有不少東西,他們可以拿來使用。有了這些東西,吃喝睡覺都不用愁了,雖然簡易,但是在踏實的陸地上,已經是他們奢望許久的生活了。
「笑兒,這兩日你和姚立業、雲逸他們訓練的如何了?」君誠睿問道。
哪怕是在沒有時間,他們也需要擠出時間來鍛煉自己,有時候林笑和雲逸、姚立業等人就在飛機上的小心的練習陣法,幸虧是經過改造的飛機,否則真禁受不住他們的折騰。林笑對此也頗為後悔,要是早知道自己居然會答應,他早就答應了,哪里還輪得到現在這樣小心翼翼的折騰。
但說起陣法這件事,林笑還是微笑起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如果大道之力只是那種的程度的話,我倒是可以應付,但是我也可以應付的話,失魂人恐怕也不會有太大問題,那這個陣法還有效果嗎?」。說著,林笑眉頭又皺了起來,這個問題早就想說了,但一直太忙,一直在布置、尋找失魂人的據點,沮雅初不是太有時間。
自從那日發生了據點提前被毀掉的事情,沮雅初很多時候都一個人在外,他的速度比起飛機來,或許更快。
沮雅初笑道︰「這個不同擔心,引出大道之力,就是為了讓對對方忌憚,你說當日那個失魂人打不過孟瑤嗎?他只是沒有料到和想到而已,我們也只有這樣才能取勝,要是真拼起來,那可真說不好。」
林笑一怔,敢情沮雅初還真把希望寄托在偷襲和偶然上,忍不住道︰「可即便是這樣,要是那兩個失魂人直接招來星火魔君的化身呢?我們難道還有機會把星火魔君耗走嗎?」。說這話的時候,林笑的語氣重了幾分。他感到最近的沮雅初越來越激進和莽撞了。
不過沮雅初卻沒有任何不滿,沉思了片刻,才說︰「是啊,要是有星火魔君加入,我們的運氣恐怕就不那麼好了。」說著又道︰「要是能夠在他們覺得無力之前,沒有生出想要招來星火魔君的想法,我們倒是還有機會的。」
听著沮雅初的話,林笑細細品咂,忽然一笑,望著沮雅初道︰「沮先生,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手段?能夠確保我們可以偷襲這三個人成功?」
林笑笑著盯著沮雅初,一臉的逼問,他是了解沮雅初的,這個人怎麼會忽然就這麼不著調的,開始吧希望放在偶然上,而且還如此信誓旦旦,他怎麼沒有馬上想到。
肯定是沮雅初有了什麼辦法,否則決然不會是這樣。
沮雅初沒有直面回答,笑道︰「這個到時候就知道了。」說完身形一閃,跟著就離開了。
林笑望著沮雅初的背影,沒有想到沮雅初居然對他都開始保密了,而且這調皮的一躍是什麼意思。這時候大冰忍不住道︰「我感覺到了,他肯定對你有陰謀!」這話像是重錘一般落在林笑心底。林笑連忙問道︰「你怎麼知道?他要做什麼?」
大冰道︰「我不知道,但我感覺到了,剛才他內心有波動,我知道是針對你的。怎麼樣,我告訴你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報答我?」
林笑呵呵一笑,懶得再說,就看著沮雅初的背影。而他的心理活動大冰卻是一清二楚,大冰忍不住叫道︰「你什麼意思?我怎麼是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