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星恍恍惚惚的醒轉過來,想起那兩個赤身**的男人還一陣恐懼。
當她好不容易意識到自己正穿著干淨的內襯衣,躺在一個素雅的房間里時,猛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這是哪里?」韓星第一反應是這個。
「怎麼身上不痛了?」韓星第二反應是這個。
她使勁的拍拍腦袋,回想著是不是哪里搞錯了,瞥見屋里陳設,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一副八駿圖掛在東面牆上,房中一張圓桌旁圍著四個凳子,西面是扇窗,白紙糊著將陽光擋住,靠牆的高幾上放了盆仙人掌。
屋中沒有一個人,她看到桌子上整齊的放著自己的衣服,顯然是有人幫她洗過了。
韓星對自己身上的痛來得快去的快也沒太在意,反正都是明日空在背後搗鬼,她又無能為力。
韓星在意的是︰她現在在哪里?
韓星月兌下睡時穿的內襯衣,換上自己的衣服,走出屋外。
外面陽光正好,幾只麻雀正在樹上打架,呼吸一下清冷的空氣,大腦稍稍清醒了些。
突然一把利劍破空而出,直接指向韓星咽喉。她來不及抽出長笛,腳下用力一蹬,身子借力向後飛去。
那把劍隨至,在陽光下晃了幾晃,發出刺目白光,令韓星眼前繚亂。
她听風辨跡,雙手拍開指向她胸口、眉心兩劍,但劍仍纏住她不放。
韓星知這劍法難纏,絲毫不敢松懈。然而劍勢散發的魄力壓過她的氣勢。
她心神有些慌亂,正不知如何躲開劍的攻擊時,劍尖又指向她的咽喉。
韓星忙食中二指並攏,用力夾住劍面,不讓其前進。可劍用力反轉,削去些她指尖皮肉。
她知道如果自己因痛放松,劍刺咽喉必死無疑。只得忍痛用力夾住,不讓其亂動,劍在距她咽喉一寸處停下了。
韓星冷目看向來犯者,正要質問自己與他何怨何仇,他非要殺死自己。但看清來者面貌時,她呆住了。
只見來者是一束發男子,一襲寶藍色勁裝,使他挺拔的身軀更顯修長,衣發在風中亂舞,猶如翩躚起舞的蝴蝶。
他一雙憂郁似水的眼楮,藏在瑣碎的劉海下,隱住了渾身冰冷的氣息,惹人愛憐。
韓星怔怔的看著那張男子的臉,他已經不能用英俊來形容,就連傾國傾城都有些遜色。
如果說素言的美像水,真實的存在著,那麼眼前男子的美就像水中月,朦朧而又虛幻。
「怎麼可以有這麼美的男子?」韓星羨慕的想著,連眼前的危險都完全忘卻。
男子被韓星直勾勾的盯著,有些惱怒,手上用力,劍就要刺進韓星咽喉,結果了她。
此刻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及時救了她︰「喲,小愛。」
男子手一抖,牽動韓星食、中二指的傷,痛的她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的命還危在旦夕。
「你的劍沒能一招殺了他,看來她的武功不弱。」新來的男子說著,一手搭在了被稱為小愛的肩上,小愛的手又抖了下。
「小愛,你不是因為憐香惜玉,故意放水了吧。」
新來男子的話听著十分刺耳,韓星不舍的將視線移向他。
只見新來者劍眉長眼,雖不如小愛美輪美奐,但也絕對稱得上英俊瀟灑,而且凌厲的眼神配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臉,多少給人一些危險的感覺。
他將韓星上下打量一番,盯的韓星首先移開了視線,看樹上的鳥兒打架。
「你不敢看我,是不是怕喜歡上我?」男子長笑一陣,話中帶著嘲弄。
「真是自戀。」韓星正要反駁,劍尖已貼住了她的皮肉,她沒敢再動,又看向新來的男子。
猛然想起她昏迷前那兩個**的男子,驚訝的瞪大了雙眼,視線在兩個絕美的男子之間游弋。
「你好像想到什麼了?」新來男子不壞好意的笑著對小愛,道︰「殺了這個丑女人會髒了你的手,我可是會嫌棄你的哦!」
小愛很在意男子的話,放下劍來,從袖子中掏出一塊白布,擦了擦上面的血跡,將劍插回了鞘里。
「喂,丑女,我從小愛劍下救了你,你要怎麼感謝我?做牛做馬,還是以身相許啊?」男子輕浮的笑問道。
韓星白了他一眼,又看向小愛,他的臉可順眼多了。
「原來你是看上我家小愛了。」男子自我解嘲的說道︰「我告訴你啊,他對我可痴情了,勾引他可沒勾引我成功的幾率大。」
男子伸手捏住韓星的下巴,將她的眼楮對向自己的臉,道︰「我可是很容易被勾引的。」
如果但看臉男子還是挺順眼的,但是說話怎麼那麼令人討厭,韓星嫌惡的拍開他的手,余光卻瞥見小愛眼中閃著妒火。
「真的是他們兩個。」韓星並不是不知道男有「斷袖」之癖,可親眼所見還是覺得別扭。
男子見韓星臉泛潮紅的低下了頭,語帶威脅的說道︰「你最好把你看到過的東西忘掉,你膽敢說出去,我千真第一個手刃了你。」
「千真?干嘛不叫萬確呢?」韓星月復誹完,抬頭看向千真道︰「我什麼都沒看見,怎麼說啊?」
「你還挺聰明的嘛,識時務者為俊杰,我就不為難你了。不過——」千真話里帶著醋意道︰「除了我,你還是第一個見到我家小愛**的人呢。」
韓星羞紅了臉,真想把千真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嘴給縫上。
「真——」小愛不滿的出口阻止他。
千真仍是不停,笑道︰「小愛,這有什麼,被女人看到身體是男人的福分。」
小愛瞪了他一眼,別過頭去,沒在說話。
千真再次抬起韓星低下去的頭,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道︰「原以為你是一個冷美人兒,怎麼越看越丑。如果你不打算報上自己的名號的話,以後我可要叫你丑女了。」
「別踫我!」韓星狠狠拍開他的手,冷冷說道︰「我單字一個星。」
「原來是星丫頭啊。」千真說的好像和韓星很熟似的,右手拖著左肘,左手模著自己的下巴,很認真的觀察起韓星來。
韓星被他看的不自在,低下頭問道︰「我昏迷前,是你扶住我了嗎?」。
「是啊。干嘛?」千真不解。
「謝謝。」韓星低聲說道。
「謝有什麼用,給點實在的,以身相許吧。」男子笑道。
「真是自戀。」韓星冷哼一聲。
「那是我千真有自戀的資本。」千真一點謙虛的心都沒有。
他又自我夸贊道︰「我千真今年十七歲,是仁義鏢局的四當家,有家有業又倜儻風流,不知多少青春少女等著我嫁我呢,你現在若不快點同意,以後可沒機會了。」
韓星滿不在乎的說道︰「無所謂。」
千真故作遺憾的說道︰「哎,你真沒長眼楮,今天你拒絕了我,日後等著悔青腸子吧。」
「……」韓星不搭理他的油腔滑調,抬眼又偷偷看起了小愛。
「看什麼看,我家小愛是你能看的嗎?」。千真擋在小愛面前道︰「星丫頭,想知道我家小愛姓甚名誰嗎?不如以身相許求我吧。」
「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瘋了吧。」韓星對于他一再羞辱自己,再也忍不住了。
「我以為你的臉只會面無表情呢,原來也會生氣嘛。」千真得意一笑道︰「星丫頭,我跟你開個玩笑,你這種丑丫頭怎麼配得上我呢?」
「……」
「他姓藍田名愛,是我千真的人,你可不許打他的主意。」千真將手搭在藍田愛的肩上,宣言似的說道︰「他是我的小愛,你可記住了。」
韓星眼楮在他們之間轉了幾轉,低下頭似在思考他話中有幾分可信。
「你那懷疑的眼神是幾個意思?」千真一直喋喋不休,藍田愛一句話都沒說。
「他說的是真的嗎?」。韓星只是想報復千真一下,不理他開口詢問藍田愛。
誰知藍田愛不答,反而轉身給了她一個背影,走了。
韓星尷尬的臉紅,低頭默默不語。
「我告訴過你,勾引我家小愛是不行的。」千真報復似的笑笑,忽然語氣嚴肅的說道︰「玩笑至此結束,我家大哥找你,跟我來。」
韓星一愣,不知千真口中的大哥是誰,疑惑的跟在他的身後。
經過一個練武場,轉過兩個小拱門,進了一個大堂,她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正在堂間喝茶。
韓星可以感覺到一向不正經的千真,對他口中的大哥十分尊敬,心想這個男子應該就是了。
她留心觀察了他一下,留著一把山羊胡須,慈眉善目,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見過俊美過分的藍田愛,自戀痞氣的千真,能看到這樣一個感覺正派的人,韓星偷偷舒了口氣。
「身子好些了嗎?」。那人一見韓星進來,便迎了上去噓寒問暖,讓她覺得暖暖的。
「多謝掛懷,好多了。」韓星拱手說道︰「在下單字一個星,不知閣下是——」
「星姑娘沒有姓嗎?」。那人奇道。
「……」
那人見韓星不答,也不迫問,拱手回禮道︰「老夫復姓藍田,單字一個玉,是仁義鏢局的總鏢頭,那個非常英俊的人是我弟弟藍田愛。」
藍田玉非常自豪的指著藍田愛,道︰「星姑娘可有意做我藍田家的媳婦兒,我家小愛這麼大還沒成親呢?」
「……」韓星知道大漠的人一向豪爽,但是也不能沒有一點常識吧。
哪有第一次見面就提親的,真是一群腦袋怪怪的人。
不過藍田玉既然這麼說,看來他是不知道千真和藍田玉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