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晚餐的過程,宋青春就像是一個十足的小女僕,寸步不離的站在餐桌前,等到蘇之念碗里沒了湯立刻填滿,沒了飯立刻加上。
蘇之念吃到途中的時候,有望過宋青春一眼,女孩一接觸到他的視線,立刻就垂下了頭,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到嘴邊的話最終還是沒說出來,繼續轉了頭,默默無聲的吃著飯,任由她站在一旁看著他吃。
蘇之念吃完晚餐,沒有片刻的停留,直接離開餐廳,拐進了一旁的洗手間。
蘇之念漱完口出來的時候,往餐廳里瞥了一眼,看到宋青春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偌大的餐桌前,正在垂著腦袋吃他剩下的那些殘羹冷炙。
平日里,都是他一個人坐在那餐桌前吃飯,他也不覺得多空。
或許是她太瘦小的緣故,他竟然覺得她有幾分可憐。
蘇之念怔怔的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宋青春吃完飯,將廚房和餐廳收拾的干干淨淨,然後捧著切好的果盤,小心翼翼的走向了客廳。
電視還開著,正在播廣告,蘇之念手中拿了一份文件,卻沒去看,而是側頭望著窗外,像是在想什麼心事,眉心微微蹙著。
宋青春將果盤放在了茶幾上,小聲的提醒了一句︰「蘇先生,水果。」
蘇之念長長的睫毛閃動了兩下,然後慢慢地轉過頭,神情淡然的沖著宋青春輕點了一下頭,將注意力放回了手中拿著的文件上。
室內很安靜,除了電視里很細微的聲音傳出,便只有蘇之念手中偶爾翻閱紙張時發出的聲響。
蘇之念並沒看多久的文件,頭便再次轉向了窗戶。
屋內亮著燈,窗戶宛如一扇鏡子,清楚的映射出屋內的場景。
他看到宋青春靠在一面離他遠遠地牆壁上,低著頭,正在看手機。
她應該是在和人聊天,手指不斷地按著手機屏幕,唇角時不時的勾起一抹笑。
她可能是一個姿勢站的太久,有些累了,換姿勢的時候,頭抬了一下,眼楮恰好掃向了窗戶,蘇之念先她一步,不動聲色的轉了頭,輕輕地翻動了一下手中的文件,然後盯著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看了一會兒,突然間開口,聲音清淡的說︰「泡杯咖啡。」
可能是因為屋內安靜了太久,蘇之念突然間冒出來了四個字,讓宋青春略微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抬起頭,雙眼迷糊的盯著他看了一陣子,才後知後覺的「哦」了一聲,將手機塞入了口袋中,進了餐廳。
宋青春端著咖啡走到蘇之念面前,剛想彎身放在茶幾上,男子卻沖著她伸出了手。
宋青春急忙將咖啡杯遞到了蘇之念手邊。
蘇之念接過咖啡杯的時候,不經意的觸踫到了宋青春的指尖,宋青春手一哆嗦,咖啡灑出了一大半,落到了蘇之念的褲腿上。
「對不起,蘇先生。」宋青春膽戰心驚的望了一眼蘇之念的臉龐,急忙將咖啡杯放在茶幾上,抽了紙巾,沖著他腿上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