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關系的,喝口熱茶吧。」
年近七十的春香為眼前兩個自稱沒落貴族,寬大的斗篷幾乎遮住全身的人倒了兩杯熱茶,有些苦惱的看著窗外的大雪,眉頭擠在了一起,這讓原本已經滿是皺紋的臉頓時間像是裂開了縫隙一樣,讓人不禁擔心起來。
「真是太麻煩你了。」
斗篷下傳出一個少年的聲音,抬起頭微笑的看著老人,有些好奇的問道︰「請問一下,您感覺自己的生活怎麼樣呢?」
「誒?」
老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奇怪的模了模下巴,坐在一旁的搖椅上搖晃著身子,沉默了半餉。
「就是關于這個國家或者是社會之類的事啦,即使自己已經不是貴族了,我還是很關心民眾對國家的看法呢。」
「我……除了老伴早都過世了,家中兒。女也都奔向四面八方了,但國家還是總會給補貼呢。」
說到這里,老人微微的勾起了嘴角,閉起眼楮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在這寂靜的房間中顯得格外安詳。
「自從50年前飄雪之國統治全島後,兒孫們再也不會體會我小時候的饑寒了,我啊,真的是很喜歡這個國家。」
「那我真為天皇而感到榮幸。」
做了個飄雪之國貴族標準的敬禮,斗篷下的臉龐這才露了出來,老人微微掃過去一眼,發現竟然那張臉竟然格外的清秀。
又似不在意的別過臉,看著少年旁邊另一位身披斗篷,頭發被整個包裹在連著斗篷的帽子中,從進門後就一直沉默的人。
少年也感覺到了老人的視線,模了模後腦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啊真是抱歉,還沒有自我介紹,我的名字叫做雨深,是沒落的貴族,這位是我小的時候家族定下的未婚妻鈴仙,如今和我一起流浪各地。」
「誒?這是位姑娘啊……」
隨著老人好奇的目光,少女微微抬起了頭,斗篷中露出了淡紫色的頭發,紅色的眼眸帶著些許友善。
「你好。」
「嗚……真是難得啊。」
老人突然笑了起來,眯起眼楮躺在了搖椅上。
「這麼漂亮的姑娘應該很喜歡你吧,不然一般沒落後的貴族即使是未婚妻,也有很多背叛的呢。」
「是啊,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雨深表情顯得很幸福,當然,有一部分是裝的,但有一部分是真的。
至于鈴仙為什麼和他一樣穿著大斗篷,那是因為某雙兔耳是無法收起來的,無奈之下只好作此打扮,不過幸好,飄雪之國很多人因為常年的雨雪天氣都是如此的打扮。
……
自離開那個山洞以後,四人邊向飄雪之國南部的港口前進,邊打听著一些傳聞,體會著人民的生活,時間也靜靜的流過了三個月,輝夜和湘冥已經前往港口先一步預定船票了,畢竟這個時期好一點的船太少,很容易發生事故。
「在下就不打擾了,還有一些急事需要與內人趕往南部港口。」
雨深與老人說了許多看似毫無價值的家常,看了看投過紙窗的光線的方向,向著老人欠了欠身。
「可是雪還沒停呢。」
老人還想挽留一下雨深,這讓雨深更加感嘆這幾個月來發現飄雪之國的人是如此淳樸好客。
「您真是說笑了,這樣的雪可以攔著我們飄雪之國的人民嗎?」。
雨深笑了笑,在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持續了三個月,這讓原本就不擅長微笑的雨深面部肌肉已經可以鍛煉到可以在不高興的情況下也可以作出標準的笑容。
「那,一路小心。」
「加奈。」
揮了揮手,雨深撐開油脂傘靠在了鈴仙身旁,兩人漸漸的消失在雪幕之中……
……
「直接去和她們匯合吧,這是最後一個調查的村子了。」
鈴仙微微紅著臉靠在雨深的懷中,點了點頭,這三個月來,兩個人的關系也是更進了一步,當然,還沒有確定關系。
那邊的紳士!不要YY了!!
……
模了模胸口的時空之鏈,雨深不禁感嘆,鈴仙在自己身邊時運氣似乎來了,三個月召喚出了好多好東西,雖然以後要留給雨澤……
……
少年少女移動中……
……
「這……就是你們訂的船?」
雨深的眼角開始抽搐了起來,但還是一臉的淡定。
準確來說,已經被這個場景搞得已經無語到了極致,原本面癱的屬性頓時升級到了MAX。
……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
輝夜顯然沒有自覺,自我感覺良好的將頭發撇向一邊,看了看自己挑選的船只。
恩……有什麼不對勁?如同幽靈船一樣的長相,破破爛爛的船身,孤零零的幾個船帆,船上年老的水手不停的咳嗽……
……
「我真後悔沒有阻止讓你來挑船。」
雨深感覺自己的命運突然又開始悲劇了起來,這船明顯一副要沉了的架勢,為什麼還沒有被拆掉?
「對了湘冥,你也就這麼默默的看著輝夜胡鬧?」
雨深黑著的臉突然恢復了原樣,眯著眼楮看著一旁沉默的巫女。
……
「這里,只有這艘。」
……
雨深看了看周圍,確實,並不怎麼繁華港口似乎……只有這艘船了。
等等,雨澤來的時候坐的那麼威風凜凜的船呢?怎麼不見了。
……
「您問的是那艘泄矢之國的船嗎?不好意思,三天前已經回了泄矢之國了。」
港口的巡邏兵推了推帽檐,指了指那艘「幽靈船」,這個規模其實也不怎麼小啦,這可是當年我們飄雪之國的船只靈魂!
……
恩,規模倒是挺大,我承認這在當年一定很威風,但,請注意,是「當年」,而不是「現在」。
「放心啦這位顧客,這艘船行駛了上百次,從來沒有出過意外。」
但是出了意外一定已經不在這里了吧?對吧?
……
「沒辦法了,只能將就一下,最近的船妾身也問過,最少要等一周才能坐上。」
輝夜也沒有開玩笑的心態了,無奈的聳了聳肩,顯然剛才的天然呆只是裝出來的。
「先等等。」
……
雨深感覺自己的智商捉雞了,自己不是有一個能力正好可以在這個地方派上用場嗎?
沒錯,雨澤與雨深的能力——一定程度窺測未來。
「這要怎麼用……」
撓了撓頭,不管是雨深還是雨澤都沒有用過這個奇葩的能力,雖然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能力前面帶著「一定程度」這個字眼總是讓二人都提不起用它的心思。
雨深還算聰明,按照大部分能力使用的方法,眼楮注視著船只,心里默念。
——
「窺測,未來,船是否安全。」
——
左眼中的黑色瞳孔深處在微微的放出光芒,但是沒有人注意到,就連雨深也沒有任何感覺,只是眼中,突然發生了變化。
……
一個O型和一個X型漸漸在眼中成型,慢慢的,X型圖案變得模糊起來,直到兩分鐘後消失不見,而O型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雨深眨了眨眼,這應該是安全吧?
頓時,眼中的投影全部消失了。
「可以坐。」
「誒你干了什麼?」蓬萊山輝夜突然感覺雨深的靈力出現了一絲波動,疑惑的問道。
「為什麼告訴你?」
雨深撇了撇嘴連輝夜看都沒看,一把拉住了鈴仙,對湘冥揮了揮手,「走啦,登船。」
……
「妾身又哪里惹你了?」
「抱歉,習慣了這麼跟你說話……」
……
輝夜表示亞歷山大,自從知道雨澤會得到雨深的記憶後,對雨深的態度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但是雨深有時候‘一不小心’還是會和她拌嘴。
……
即使知道不會沉,還是很擔心啊……
郁悶的看著遠處的大陸漸漸在視野中縮小,雨深的黑色金邊袍子在海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臉上也出現了些許的疼痛。
「唔還真是冷啊。」
……
話音剛落,雨深忽然感覺到脖子上套上了什麼東西,疑惑的低頭看了看。
……
一條黑色的圍巾。
……
「可別搞壞身體,你借用雨澤的東西更要珍惜不懂嗎?」。
輝夜又將圍巾圍了幾圈,然後默默的站在雨深的旁邊看著無垠的大海。
……
「你織的?」
「那還用說。」
「謝謝。」
誒?
輝夜愣了愣,她還以為雨深會說,「看不出來。」這樣諷刺的話,卻沒曾想雨深這次竟然沒有和她拌嘴。
……
「不用謝,要謝的話謝雨澤吧。」
輝夜沉默了下來,被海風吹得微微眯起眼楮,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轉身離開了船頭。
……
「一定要學日常的很多東西了呢……不然沒辦法照顧主人……」
黑暗中的鈴仙握了握拳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心里有些不舒服起來,決心開始學很多技能。
「料理編制之類的……去找湘冥問問吧。」
……
月亮漸漸攀上了夜幕,海面上不停泛起波紋,倒影著星空與悄然行駛的船只。
「去睡吧……」
伸展了體,雨深悄悄的走入自己的客房,此時船上除了值夜的水手,所有的乘客,全部進入了夢鄉。
……
「嗚……終于回來了。」
輝夜用力的踩了踩腳下的土地,有些感慨的嘆了口氣,自己為了雨澤也是跑了不少的地方,當初雨澤一個人走沒有告訴自己,等他回來以後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呢!
……
湘冥不適應的皺了皺眉頭,突然從極寒的北海道來到溫暖的地區,頭上已經微微滲出汗水。
鈴仙倒是沒有太大的感覺,看來人類和妖怪的身體素質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好奇的看著周圍人來人往的港口大街,這和自己在飄雪之國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
「泄矢之國的國力和飄雪之國的國力相差的太多,當然不能比。」
雨深和鈴仙像是有心電感應一樣,看了看鈴仙便知道了她心里想的是什麼,咳嗽了兩聲,每一個男孩都想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顯擺,這就連雨深也無法避免呢。
……
「我們直接去找八雲紫?」
輝夜戳了戳湘冥,臉上看不出同意還是反對。
湘冥眼楮眨了眨,面無表情的歪著頭。
「直接去也行……」
「不,先不去。」
「什麼?!」
突然雨深這句話仿佛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他突然發現湘冥和輝夜都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
湘冥的臉上,有困惑,有恐懼,有後悔,有敵意,眼神突然冰冷了下來。
「你想逃……?」
輝夜咬了咬牙,她已經做好了惡戰的準備,早已準備好的底牌足以讓她應付這種突發情況。
「我早就想說,你的天法並不是一定會成功的。」
輝夜有些恨恨的看著雨深,沒有將頭轉向巫女,但有些責怪的話語也讓湘冥有些愧疚。
「誒誒誒大家怎麼了?!!」鈴仙意識到了危險,沒有絲毫猶豫的擋在了雨深面前,身後正準備說些什麼的雨深也看著面前紫色頭發的少女愣了下來。
……
「再擋,你也會死。」
輝夜沒有留絲毫情面,冰冷的話語不見平時的溫柔與小月復黑,眼神也漸漸的出現濃烈的敵意。
「不行!」
雖然,他把自己的自由剝去。
雖然,他將自己的未來固定。
雖然,他可能看起來很冷漠。
……
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他死。
……
鈴仙的紅色眼眸開始出現了不尋常的光芒,狂氣能力已經開始預備。
湘冥嘆了口氣,從懷中拿出御幣,看著鈴仙身後一言不發的雨深,他看著鈴仙,似乎在沉思這什麼。
……
突然,雨深動了,就在輝夜和湘冥戒備萬分的時候,雨深做了個讓人不解的動作——
將鈴仙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
深深的吸了口氣,嘴角不知為什麼,看起來很高興的微微揚起。
「我只是想說,我們去找一趟諏訪子,我得拉點救兵再去……」
……
……
氣氛突然沉了下來,劍拔弩張的眾人都黑起了臉。
「誒誒?!」
某只兔子對于眼前變化莫測的局面已經有些頭暈了。
……
「為什麼不早說。」
「我特麼有時間嗎?」。
雨深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悄悄的將另一只手握住了鈴仙的右手,耳邊輕語了兩個字。
「謝謝。」
「哪里,我都搞錯了……」
雨深搖了搖頭,微笑著模了模鈴仙的頭,鈴仙的臉看起來微微有些發紅。
我要謝的,不是願意救我。
……
而是,你願意相信我。
……
湘冥收起了御幣,心里變化最大的其實就要屬她了,怎麼說呢?
雨深背叛了,她責任最大。
所以剛才簡直就是在天堂摔進地獄又升進天堂的感覺,湘冥頓時累感愛。
……
無語的看著松了口氣的輝夜和湘冥,苦惱的撓了撓頭。
「你們以後認真听別人說話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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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id=2743978,bookname=《東方鏡花謠》]
自古以來,人們就對妖怪心懷畏懼,而站在所有妖怪的頂點,領導所有妖怪的大妖怪,名為滑頭鬼。
滑頭鬼是映于鏡中之花,浮于水里之月,是自然的一切真實和虛幻。
「幻想鄉很有趣,不是麼?」
「是的,憂大人。這里,也許就是您要尋找的」
星與冬與金之年,幻想鄉里,奏響屬于滑頭鬼的歌謠。
《東方鏡花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