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韻生動是也,骨法用筆是也,應物象形是也,隨類賦彩是也,經營位置是也,傳移模寫是也,這就是水墨畫的傳神技巧了。」雨澤一面說著,一面鋪開宣紙,而一旁的物部布都連忙踮起腳尖看著宣紙的全局,畢竟她的個子稍微有些矮,而雨澤又喜歡拿高一點的桌子寫東西,兩天前定制的這個桌子終于算是做好了,雨澤也決定教一些簡單的東西給物部布都,當然,詩什麼的雨澤不太擅長,而且教起來十分繁瑣,而畫的話,至少多加練習還是效果不錯的。
「仔細看。」雨澤將毛筆放在宣紙上的一剎那,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無形的氣場,簡單一點來說,王霸之氣爆了,銳利的寒芒的眼楮閃過,只見他筆走如飛,刷刷刷三下,而可憐的物部布都光顧著看雨澤的臉了,再轉過來時,她差點一句臥槽出來了,不過物部布都家教極好,還是很及時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咽了下口水,「怎麼樣,看清楚了沒有?」
眼前的宣紙,一張栩栩如生的小馬駒映入眼簾,健壯的四肢,飛濺的雨滴,無不透露出一股寒芒初露的感覺,雨澤看著物部布都呆呆的臉,不由的笑了笑,眼中閃爍著一絲不尋常的光芒,這匹馬,可不是他隨手畫畫那麼簡單。
「來,想學嗎?我就從比較簡單的開始教你吧。」
「哦哦哦!好的大人!」物部布都眼楮里似乎都快冒出來小星星了,雨澤托著頭仔細想了想,自己的畫都是比較剛勁的筆法,畫不出來多少柔和的山水,你就算讓雨澤畫個山頭,他都會忍不住向上面多加一只老鷹。
不過最簡單的許多地方,教一教還是沒多大問題的,在他的概念里,從沒想過,物部布都會喜歡這麼狂野的畫法。
……
……
……
「接下來我要講的似乎與政治無關,但是,在你們一生里都會受用無窮的東西,名曰道。」雨澤拿著霍青娥寫好的講義,慢慢的對下面坐滿的政治家們說著,對于他又主動攬下講武堂的課程,雖然霍青娥十分不解,但也樂的這樣,雨澤提的條件也很簡單,每次要講的內容都必須由霍青娥隔天備好,並且雨澤表示這次他不想干時間由他定,雖然霍青娥也爭執過,但是奈何就是無法與雨澤斗嘴,只得接受了這個事實。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
虛而不屈,動而愈出。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天地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它對待萬物就像對待祭品一樣平等。」雨澤講到這里,看了看坐在最後的那個小小的身影,那個正在記錄筆記的少女,銀色的單馬尾小幅度的跳躍著,不知為何,雨澤看到不由的笑了笑,繼續說道︰「聖人也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他對待百姓也像對待祭品一樣,任憑百姓自作自息。天地之間,不正像一個大風箱嗎?靜止的時候,它只是一個空虛的世界,一旦運動起來,就會運轉不息,永遠不會枯竭。政令多反而會行不通,不如保持內心的虛靜。」
仔細的想了想,雨澤又說道︰「當然,事無絕對,任何事情都需要變通,而政治更應如此,以清心寡欲為本,戒驕戒躁,方能成大器也。」
……
……
「詩是什麼?你告訴我。」雨澤背對著物部布都,看著自己房間中的這幅水墨畫,上面兩只仙鶴在山間飛舞,十分的具有靈性。
物部布都仔細的想了想︰「文學體裁的一種,通過有節奏和韻律的語言反映生活。」
「不,你只說對了一半,如果詩僅僅這樣的話,也不會引得多少文人墨客揮灑青春去譜寫它了。」雨澤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在自己身後的白紙上,用毛筆,輕輕寫下一個大大的「詩」字。
「詩所以合意,歌所以詠詩也。詩者,感其況而述其心,發乎情而施乎藝也。」雨澤又繼續說道︰「一首詩,不僅僅是反映生活與社會,更重要的是能表達出自己的思想,志向,通過風,賦,比,興,雅,頌,來將自己的情感推上巔峰,以此為詩。」
雨澤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抬起頭,物部布都只顧著寫筆記,似乎完全沒理解其中的意思,不由的,少年有些生氣,用手中的書籍「蹦」的一聲敲在了她的頭上,「啊好疼……」抬起頭,物部布都帶著淚眼看著雨澤,這反而讓雨澤十分的不舒服,「咳,注意听講,這些東西需要你理解,而不是機械化的把它記下來。」
「啊……布都知道了……」認真的又正坐下來,正準備抬起頭來繼續听講時,她的頭上忽然多了一雙溫暖的大手,「疼麼?」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麼,雨澤似乎看到物部布都眼神里有些復雜的東西閃過,隨後笑了出來。
「不疼了~……」
「恩那就好,我們繼續……」雨澤點了點頭。
……
好感度,UP。
……
「總判大人。」
「恩。」輕輕的點了點頭,雨澤明顯的感覺天氣變得燥熱起來,不知不覺,自己在這里已經呆了好久。
整個朝廷並沒有因為突然多了個執令總判而出現什麼非議,大概是早就料到這種情況的出現了吧,物部一族與蘇我一族的較量也漸漸的變少,不知道是真的怕了,還是從明面轉到地下了,而豐聰耳神子也慢慢的被天皇推出了權利中心,不過她本人似乎也樂得這樣,誰知道,從前那個雷厲風行的她哪里去了。
雨澤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檢查的官員降級,將以前一直默默無聞的一些小官們提拔上來,這些人原以為一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瞬間的喜悅來臨,自然是對雨澤忠心有加,一切重要事務,也都變成雨澤培育出來的心月復管理。
看著面前的房屋,雨澤微微眯起了眼楮,「興國圖書室」。
沒錯,雨澤一直因為政事以及瑣碎事情的耽誤,一直沒等來把那本書之後的地方看過去,而這次,他已經不需要再受到任何的檢查就可以進入了,畢竟現在的朝廷,只要涉及檢查的事項,都是雨澤一手遮天,就連剛才打招呼的那兩個門衛,現在也是雨澤的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