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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雨澤這個形象,所有人都是一陣,雖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女的確是執令總判,但什麼都來不及想,雨澤嘴角就輕輕的彎了起來。
「流。」
剛說出一個字,瞬間,在雨澤背後的無底深淵下涌出三道水柱,向著七人轟然一聲襲來,而豐聰耳神子連忙上前一步,拔出了腰間的長劍,直指水柱。
「九玄地瓖!」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迅速組成了一個盾牌,而水柱擊在紅色的盾牌上時,頓時被吸收了,但是豐聰耳神子也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開始不斷消耗,不由的咬了咬牙,蹲著身旁的黑衣人大喊,「還不動手破陣!?」。
「……」似乎有些不悅的看著豐聰耳神子,黑衣人有些不悅的揮了揮手,接著,從懷里拿出一把看起來十分小巧的匕首,雨澤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即使是變成天人加娘化力量無限上升而導致有些神志不清的他,也感覺到了這個黑衣人的不同尋常,但是讓雨澤有種熟悉的氣息,神秘人的身上,也有著道力環繞。
就在豐聰耳神子已經漸漸不敵這幻陣衍生的攻擊時,黑衣人向後走了一步,做了一個讓人十分不解的舉動——將手中的匕首,輕輕插入岩縫中,這時,所有人才注意到了,這個看起來不怎麼違和的岩縫,卻讓人感覺很奇怪的樣子,而水柱瞬間隨之崩塌,周圍的環境,全部像是被撕裂一樣,展現出了它原本的樣子。
……
遼闊的星空上,七顆最為閃亮的星星不斷的降下一種朦朧的光線籠罩在站在高塔上的雨澤,像是借用了它們的力量一樣,而雨澤所站的高塔的背後,是大岩石組成的一個海岸,這里的海岸與沙灘不同,一上來就是海溝,也就是海底最深的位置,大約可以有一萬米的深度,而雨澤正是借用了這大海與星辰的力量,來與之爭鋒,就算幻陣被破除,他依舊沒有漏出任何驚慌的深色,這也使所有人心頭一沉。
「這是什麼力量,如此龐大。」令人窒息的力量不斷地涌上來,讓周圍的環境都充滿了靈力,而雨澤也好奇看著下方神秘的黑衣人,竟然輕輕松松就找到了陣眼,看起來似乎對自己的這個陣法十分了解的樣子,「敢問這位是哪里的道家高人呢?」
「哦,你怎麼知道我是道家的。」黑衣人不男不女的聲音傳了出來,而雨澤卻笑了起來,「我這陣法就算再不深奧,也是我師傅當年親自傳授給我的,是在道家一些陣法的原基礎上增加的,而如果不是一位精通道術陣法的高人,又怎麼能看破我這陣法的原型,再加以破壞呢?」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雨澤顯得十分有把握的樣子,但是,黑衣人卻沉默了起來,不在言語,豐聰耳神子看著周圍的兵馬已經聚集了起來,而雨澤一個人站在高塔上,卻沒有一個守衛,不由的心里也有些擔心起來。
「雨澤……你的信心到底在哪里。」
……
「神子,只要你一聲令下,如今叛賊的陣法已破,我們便可攻入閣樓,一舉拿下反賊!」在背後,這位武官很可能以後就會代替執令總判的身份,這樣的事情,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但是眼前的景象雖然有些詭異,但是,閣樓上,確實只有雨澤一個人,雖然樣子奇怪了點,但是這股氣息不會錯。
「恩,下令進攻。」神子點了點頭,蘇我馬子已經臉變得很黑了,自己的人進城以後都處于一種離奇的死亡方式,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所以還是借用了眾諸侯的力量。
在一片兵馬的沖鋒聲中,在雨澤的眼前,無數黑壓壓的人群,以及那金戈鐵馬聲,使得他輕輕地閉上了眼楮。
這一刻,他放松了,沒錯,就像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樣,天地為局,眾生為棋,這些兵馬所踐踏出的聲音,以及這無邊無際的兵馬,都在為雨澤坐著。
……
讓月光,去邂逅一場,曠世之前,已無人問津的交響。
……
「北斗七星陣,結陣。」
天上的七星瞬間連在了一起,無數的星光與月光在這強烈的光芒下,都黯然失色,而無數流星灑下,青白色的流星,拖著它常常的炎尾,準確的砸在了雨澤周圍已經聚集的兵馬上,而以此樓為中心,一個巨大的太極八卦陣形成,吸引著天上的流星,這下,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哭喊,所有人在接觸到流星的一剎那,已經像鏡子碎裂一般,從這個世上抹除,激活了隱藏在身體中天人的血脈,這一刻,雨澤又像前世一樣,達到了一個巔峰。
雪中狼,它哮入眼眶,與生俱來,凌駕于江湖的鋒芒。
即使有無窮的力量在支撐著雨澤,但是流星的個頭其實並不是非常大,士兵們永遠的沖在第一線,他們的信念只是為了守護這個國家,守護自己的家庭,為此付出源源不斷的生命,而雨澤看著他們頂著無數的傷亡沖到了自己的摘星樓面前,忽然暢快的大笑起來。
胸膛上,刀刻流年,洶涌如浪,奇遇到訣別最難忘。
「亡靈們,起。」摘星樓下的土地慢慢的松動,爬出了一具具早都腐爛的尸體,而雨澤在這一刻,才拿出了當初的死靈聖書。
在洶涌的人潮里,這些曾經死去的戰士們絲毫不懼,幽幽的鬼火閃在他們的眼眶中,沒有什麼是可以讓他們感到害怕的,在相撞的一剎那,廝殺又開始出現了,血腥味,再次出現在了這個戰場中,只不過人數相差巨大,蒼涼的秋風吹過,雨澤笑了,他的笑容變得很無奈,在這一刻,沒有一個人在他的身邊,沒一個人在支持著他。
舟離江,招架不住,那撇燭光,它把你影子勾勒太長。
「就讓我來為你們做最後的埋葬吧……」
「天罡,北斗七星劍陣。」一揮手,所有星光變成了青藍色的光劍,這些長劍懸浮在空中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幾乎覆蓋了整個天空,而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恐懼。
夜色涼,錯過沿途海棠綻放,笑傲過苦短的輕狂。
「結……陣。」一揮手,雨澤輕輕閉上了眼楮,而在這一刻,時間似乎被凍結了一般,然後,下起了真正的劍雨。
慘叫聲瞬間響徹戰場,再也不進攻摘星樓了,所有人都想盡快離開這死亡的太極八卦中,踩踏著人的身軀而過,騎兵們不再有序,被馬蹄踐踏死的,在這一刻,人性已經漸漸的消失了,而雨澤眼眸深處的感情也開始一點一滴的磨滅。
努力學得一招半式也就那樣,乘風破浪只為守在你的身旁。
……
終于,在最後一把劍掉落在了地上時,已經沒人敢在去踩踏這個死亡禁地,豐聰耳神子,也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
「怎麼樣?我的攻擊陣法,可讓你們開了眼界?」空靈的女聲從雨澤的口中傳出,豐聰耳神子,輕輕向前走了一步,邁入了陣法中,無力的嘆了口氣,而引得後面一片驚呼聲,「神子你在干什麼!?」
盯著雨澤的雙眸,這股氣勢與雨澤倒是一點也不差,但是這股皇家威嚴,也顯得十分無力,豐聰耳神子慢慢的閉上了眼楮,「我低估了你,這場戰爭,是你……」贏字還沒出口,黑衣人也向前輕輕邁了一步,輕輕在身後捂住了豐聰耳神子的嘴,將自己的黑色長袍揭了下來,而在這一刻,除了豐聰耳神子以外,所有人的眼瞳,都開始了收縮,而雨澤,也在這一刻,微微張開了嘴巴,那空靈的眼眸,漸漸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涯路,退算輸,骸骨都化為塵土。
陣法在沒有力量的支撐下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雨澤也在摘星樓上,無力的跪了下來,嘴角的苦笑,已經無法掩蓋,眼角,也劃落此生第一滴淚水。
「你贏了,豐聰耳神子。」
……
物部布都站在豐聰耳神子的身後,面無表情的看著摘星樓上的雨澤,久久不語。
一絲暗紅色的血液從雨澤的嘴角涌出,伴隨著大量的毒素,極具破壞力的肆虐著身體,這毒性如果給雨澤時間的話,也可以解掉,但現在,他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功力,也放棄了抵抗的念頭。
「沒想到,布都誒,你竟然修煉了太上忘情錄。」那雙銀灰色的眼眸,沒有什麼波動,但是深知道家禁術的雨澤,又怎麼會感受不到那力量的波動?
「太上忘情,忘情卻有情,你怎麼又會懂。」雨澤已經知道了,這毒素正是物部布都不知何時給自己下的,也許,每天的飯菜中都有,而這些毒素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已經無法抵擋住了。
……
走上摘星樓,物部布都沒有對雨澤說話,摘星樓沒有任何的護欄,背後便是無底深淵,雨澤沒有給自己留退路。
「布都。」走上前去,物部布都站在深淵的邊界上,而雨澤輕輕的把她抱在懷里,轉了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這下,我們兩個……再互不相欠。」胸膛上,多了一把銀色的匕首,雨澤輕輕的松開了物部布都,身上功力盡散,墜入身後的深淵中,而至始至終,物部布都沒有動搖的眼神,似乎波動了一下,隨後,恢復了銀灰色。
……
在海水冰冷的刺激下,四肢百骸都失去了力量,胸膛上的尖刀刺入了雨澤的胸口,雖然那里早已沒有了心髒,但是依舊如此疼痛。
在海面上播撒的月光距離雨澤的眼楮越來越遠,漸漸地,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動彈的力氣了,周圍都是黑暗,再無光明,閉上眼楮,他,還是沒能恢復記憶。
……
離鞘劍,白虹貫,滿日出,刺透了孤獨,至情至性才不負。
……
(世終第二部,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