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凝凝,畫好了。」谷梁放下畫筆,大手一揚,墨跡瞬干,朝那邊已經變回真身的紫羽凝走去,獻寶似的想拿給紫羽凝看看他的非凡成果。
「別過來。」
紫羽凝卻忽然驚恐的看著谷梁,後退了幾步,仿佛他是瘟疫一般。谷梁一見紫羽凝這麼不待見自己,本來興致勃勃的一張妖孽臉,瞬間垮了下來,委屈的看著紫羽凝。
「我不是針對你,你先把那副畫收起來。」
紫羽凝見谷梁一臉的受傷,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過激了。可是,她不敢去看那副畫中的人,就算剛才化身成那個女子,她也是連鏡子都不敢照一下。
「小凝凝,這畫里的人是誰呀,為什麼你讓我畫她,卻又看都不看一眼?」谷梁收起了畫,疑惑目光投向紫羽凝,很是不理解。
紫羽凝沒料到谷梁會突然這麼問,+.++微微一滯,臉色驟變,整個人頓時就好像虛月兌一般癱坐在了地上,也不管谷梁,屈起雙腿,雙手環住自己的雙肩,然後像只鴕鳥一樣低下了頭。
谷梁見紫羽凝突然癱坐在地上,心中警鈴大響。他自己磕著踫著,都無所謂,眼前這個姑女乃女乃可不一樣。要是哪里傷著了,說不定小軒軒和小軒軒那個師父會一怒之下把自己做了。
谷梁剛想上前扶一把,卻見紫羽凝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便把腳步停了下來。他目光忽而變的幽深直直的注視著紫羽凝,須臾,便向房門口走去。在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谷梁听到了紫羽凝幾不可聞斷斷續續的回答。
「夢縴雲,一個朋友,可惜,不在了。」
谷梁關門的手一個停頓,注視著紫羽凝蜷縮的背影,半晌才道︰「我在外面等你,待會我們下去吃飯。」
谷梁蹲坐在房門口,不著痕跡的設了個結界,不去理會來來往往的房客眼中的探究之色。不一會,便從里面傳出低低的哭泣之聲,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演變成了嚎啕大哭。
谷梁掏了掏耳朵,彈了彈手指,幸好設了結界,否則,剛剛他們房里雞飛狗跳的鬧了一場,現在又來,肯定又會招來一大堆人。
百無聊賴的谷梁低頭時不經意間瞧見一群螞蟻正在門檻上搬家,一雙眼楮轉了轉,看見樓梯口的盆栽,眼楮一亮,站起了身,朝盆栽走去。
谷梁走到盆栽旁,根本不去理會小二殺人般的目光,伸出修長的手,淡定的摘下一片葉子,便往回走,又蹲了下來。
他的目光盯著那群排列的整整齊齊的螞蟻,伸手就用樹葉去撥弄,不一會兒,見弄亂的隊伍又變的整整齊齊,壞壞一笑,又伸手用樹葉去弄亂,來來回回,樂其不疲。全然不顧他的這種行為,在別人眼里,與傻子無異。
一個時辰後
谷梁早就失去了逗弄螞蟻的興致,倚站在門口旁邊,腦袋一頓一頓的,嘴邊還掛著口水,分明是在打瞌睡。
紫羽凝一開門,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當然不是因為谷梁打瞌睡,也不是因為谷梁的睡相不好,相反可能因為長相太過妖孽的原因,就算流著口水,也絲毫不能減去他的風華之姿,反而隱隱中帶著萌態,帥氣又可愛。
看了一眼眼前目光中泛著森森綠光,恨不得當場化身為狼撲向谷梁的一眾女子,紫羽凝不禁冷汗直流,還好這個谷梁還知道設結界。
「醒一醒,谷梁,醒一醒。」
……
無視那些女子恨不得除她而後快的殺人般的眼神,紫羽凝扯了扯谷梁的衣袖,見他還是不醒,又拍拍他的肩膀,還是不醒,終于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暴脾氣,直接抬腳踹了過去。
「嘶。」谷梁痛呼一聲,睜開眼,沒來得及發脾氣,就看見自己面前多了一群虎視眈眈的女子,臉色唰一下就白了。
「嗖」的一聲,谷梁瞬間就躲到了紫羽凝的身後,探出個腦袋驚恐的看著這些女子。這些女人是怎麼回事,陰魂不散呀。
「小凝凝,救命。」
听著谷梁帶著顫音的聲音,紫羽凝嘴角一抽,無聲的破了結界。袖中的白綾一出直接將不遠處用來做裝飾的雕花瓷瓶卷住,拋向空中,縱身一躍,收回白綾的同時,一個掌風掃過,便將那足有一人高的雕花瓷瓶化成了粉末。
紫羽凝緩緩落地,周身散發著嗜血的氣息,看著驚懼異常的眾人,她冷聲道︰「誰要是再敢打他的主意,這就是下場,滾。」
眾人一見,被紫羽凝的身手跟氣勢震住,她一說滾,下意識的就四散開去,唯恐步了那雕花瓷瓶的後塵。
原先在看熱鬧的小二見店里的雕花瓷瓶被毀,剛想上前,卻被掌櫃一把給拉住了,那掌櫃用手里的賬本狠狠的拍了一下小二的頭低聲道。
「你找死呀,看那二人非富即貴,身手又好,來頭肯定不小,你現在去是想讓我的客棧關門大吉,你有沒有腦子……」被打的小二,听著掌櫃沒完沒了的念叨,捂著頭不敢做聲了。
小凝凝,真的好暴力呀,谷梁伸手抹掉了額頭的冷汗。谷梁走到紫羽凝身邊,發現她的眼楮有些腫,他愣了愣,瞬間又恢復了二貨樣。
「走,吃飯去,小凝凝我跟你說,這邊的東西可好吃了。」見前面的谷梁說得起勁,紫羽凝沒說話,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
吃過飯的紫羽凝回到房間,發現房間已經收拾好了。她揉了揉眉心,推開窗戶,一股雨後的清新氣息迎面襲來,原來不知道何時已是下過雨了。
湛藍如水的天空之上,正懸著一道七彩的虹,絢爛多姿,雨後的晴陽,也是分外的奪目。
紫羽凝望著彩虹出神,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過了許久紫羽凝才回過神。她從墟鼎中取出從谷梁那里要來的畫,緩慢而珍重打開了那副畫,拿著畫的手微微顫抖著。
想不到,谷梁的畫藝,如此之好。紫羽凝注視著畫上栩栩如生的夢縴雲,待她合上畫時,她的目光已是凌厲不已,白塵。
谷梁住在紫羽凝的隔壁,他一進房間就來回的不停踱步,很是煩惱。小凝凝這些天的經歷,剛剛吃飯的時候,他明里暗里的問著,可偏偏小凝凝油鹽不進。
問到最後,谷梁都懷疑跟他一起吃飯的不是人,而是一塊千年寒冰了。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不要理小軒軒的交代比較好。
「咚咚咚。」房門忽然想起,谷梁走過去,一開房門,紫羽凝正站在門口。
轉眼間已是子時
寂靜無聲,青楓國郊外,一條雜草叢生,荒蕪人煙的隱蔽小道上,與其它地方的昏暗不同,這里在火堆的照耀下和月光的照射之下猶如白晝般明亮。
小道上一輛馬車正停在一棵古樹之下,還有幾匹馬的韁繩也綁在古樹上。不遠處的火堆之上,正放置著陶瓷小鍋,一股刺鼻的藥味正源源不斷的從里面散發出來。
往後一些是一個巨大的籠子,籠子里七七八八的躺著大約二十幾個人,都是男人,身上都是赤條條的,每個人的臉上都通紅一片,目光yin邪卻迷茫,不停的粗喘著,分明是中了媚、毒。其中有些人,忍受不了媚、毒,直接就相互糾纏了在了一起,場面叫一個yin、亂不堪。
不遠處的雲涒汐看著這一幕,神色依舊,目光漠然。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鞭子,又看了躺在地上的被點了穴道的宋承香,冷冷道︰「吊起來。」
「是。」
不一會兒,宋承香便被吊了起來。雲涒汐拿著浸過辣椒水的鞭子,緩緩走向了宋承香。手中的石子,輕彈而出,穿過了宋承香的身體。
「嘶。」宋承香被劇痛喚醒,待她看清雲涒汐時,瞪大了眼楮,渾身顫抖著。
「雲涒汐,你怎麼……怎麼沒有死?」見宋承香結結巴巴,雲涒汐忽而盈盈而笑答非所問道︰「郡主,別來無恙。」
「知道我是郡主,就趕緊放了我,不然,皇帝哥哥不會放過你的。」宋承香說這些話的時候明顯底氣不足,可是,身後的低吟聲,讓她感覺到威脅和不安。
而且,她也是當年陷害雲家的幕後推手之一,更何況她後來還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她真是怕呀。
聞言,雲涒汐笑的越發燦爛起來︰「他何時肯放過我,宋承香,你以前對我可是不薄,要是不好好回報與你,倒是浪費了你的一片苦心。」說話間,雲涒汐已經揚起了手中的鞭子。
「啊,你瘋了?」宋承香痛的尖叫起來。
「我早已經被你們逼瘋了。」言語間,雲涒汐再度將鞭子狠狠抽打在了宋承香身上,一鞭又一鞭,打得宋承香皮開肉綻,打得宋承香連叫喚的力氣也沒有了。
雲涒汐這才罷了手,扔下鞭子,她看著昏迷不醒的宋承香冷笑不已︰「把她放下來,把藥給她服下,別讓她這麼快死,然後扔進籠子里。」
宋承香是被下、身的劇痛驚醒的,一睜開眼,看見自己四周都是男人,一個男人正趴在自己身上,男人還不斷的在自己身上起、伏著,一下子明白過來,立馬掙扎了起來。
「救,唔。」剛想呼救,嘴巴就被人堵住了,她驚恐看著堵住自己嘴巴的人,居然是左丞相。再看看抓著自己的其他男人,這些人分明是當年參與雲府滅門案的人。
宋承香被這些男人攻擊的全身上下又痛又麻,漸漸沉迷其中,意識都開始有些渙散了。
「郡主,好好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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