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天,唔……」楚烈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紫羽凝張牙舞爪的朝自己撲了過來。然後,他的嘴巴就被堵住了,他挑了挑眉,看著明顯已經炸了毛的紫羽凝。
紫羽凝的一張略微蒼白的小臉,因為情緒激動而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紅撲撲的,兩邊的腮幫子鼓鼓的,撅著紅紅的唇瓣,一雙清澈透亮的大眼楮瞪得圓圓的,這副又羞又怒的樣子,讓紫羽凝不自覺的顯出女兒家特有的嬌態來。
紫羽凝緊緊的捂住楚烈的嘴,生怕楚烈說出昨天的事情。要真是那樣,她就可以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得了。
紫羽凝的一雙水眸惡狠狠的瞪著楚烈,一臉的警告意味,她咬牙切齒道︰「不許再提昨天的事情。」
楚烈點了點,眼神瞟了飄紫羽凝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示意她放手。紫羽凝剛想松手,卻又按了回去,同時,另一只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出了幾根銀針。
紫羽凝把銀針在楚烈的面前晃呀晃的,威脅道︰「也不許跟我爹說。」
聞言,楚烈的眼神閃了閃,又看了一眼紫羽凝的樣子,那架勢就好像他要是敢搖一下頭,那銀針絕對會扎到他的身體里嗎。
于是,楚烈果斷的點了點頭。這銀針的毒,可是會要人半條命的。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件事,背地里講給顧寒听就好了。
見到楚烈這麼配合,紫羽凝立刻就松開了楚烈。她見楚烈還杵在房間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擰了擰眉,有些不自然道︰「還有事?」
「小丫頭,夜未央跟紫隱是怎麼回事?」如果楚烈情商夠高的話,就會意識到現在這種敏感時期,他的問的這個問題究竟有多愚蠢,多招人不待見。
紫羽凝一听楚烈的話,那張臉都快沉到湖底了。不是說好,不提昨天的事情了,這個楚烈太不講信用了。
楚烈見紫羽凝臉色一變,低著頭,明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很沒有覺悟的再度開口道︰「小丫頭,你倒是說話呀!」
紫羽凝緩緩抬起了頭,一張笑顏如花的臉,立馬就出現在了楚烈的面前。楚烈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想也不想人嗖的一下就沒有影了。他可沒有忘記,顧寒可是提醒過他,一般這小丫頭這麼笑的時候,準沒有好事情。
轉眼間,房間里就只能剩下紫羽凝一個人了,她一**坐在了地上的棉被之上,伸手撫了撫手腕上的那串安魂鈴。
「叮咚叮咚。」安魂鈴發出了悅耳的聲音。
紫羽凝將安魂鈴從手中取了下來,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後,她的細眉越擰越緊了。
紫羽凝听谷梁說過,只要戴上安魂鈴,就不會做任何的夢,並且安安穩穩的睡到天亮的。可是,昨天紫羽凝發現她居然又開始做夢了。
雖然,不是惡夢,但對她來說,也算不上什麼好夢。因為她居然在夢里見到楚烈,還有小時候的自己。在夢里她居然還說長大之後,要嫁給楚烈。夢里的那個地方,對她來說好像既熟悉又陌生,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一陣熟悉的歌謠。
真是活見鬼了,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夢。難不成是這安魂鈴失效了,不應該呀,鳳上軒給的東西,哪里會差。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看著已經戴回手里的安魂鈴,紫羽凝百思不得其解的撓了撓頭。
吃過飯,紫羽凝就跳上了屋頂,整個人懶洋洋的躺在上面開始曬太陽。一邊曬太陽,一邊閉著眼楮開始想著那個關于楚烈的古怪的夢。
不過,才想了一會兒,她就果斷的不去想那個古怪的夢了。因為,她發現只要她認真的想,她的頭就會開始疼。
正當紫羽凝閉著眼楮,迷迷糊糊的要跟周公約會時。發現臉上有些癢癢的,還有些濕漉漉的。她心里猛的一個激靈,立馬睜開了眼楮。
「美女姐姐,你醒了。」蕭桐雙眼泛著桃花心,小嘴巴作勢又要湊上來。那副成功偷腥的樣子,讓紫羽凝怎麼看怎麼不爽。
見蕭桐嘟著嘴又要湊上來,紫羽凝用膝蓋想也知道,剛剛這個連毛都還沒有長齊的小屁孩,趁著她快睡著的時候,猛吃她的豆腐,真真是個小**。想到這兒,昨天對蕭桐的那點愧疚,統統都消失了。
紫羽凝沒有猶豫,直接坐直了身上,輕輕松松的避過了蕭桐的小狼吻。站起身子,伸手將蕭桐像提小雞一樣,提了起來。
見蕭桐眼眶紅紅,鼻子一吸一吸的,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憐樣。紫羽凝冷笑了一聲,伸出縴縴玉手拍了拍蕭桐那粉女敕女敕的小臉頰,陰森森道︰「真能裝,想哭是吧,我讓你哭個夠。」
說完,她就很瀟灑的將蕭桐往空中一拋,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然後,這一次,紫羽凝希望蕭桐摔得慘兮兮的願望落空了。
只見,蕭桐再半空之中連續翻了幾個跟斗,他小小的身軀便飄到對面的一棵蔥郁的古樹上,並且穩穩的立在了一段極細的枝干上。這還不算什麼,這蕭桐居然還示威性地沖紫羽凝做鬼臉。
楚府的那些見到這樣詭異的場景,除了一些新來的人,被嚇得臉色發白以外,其他的人都是面色如常的,該干嘛就干嘛。他們心底清楚的很,楚家的這兩個大小主子,絕非常人。反正,這種場景又不是頭一次見,習慣就好。
紫羽凝拿出細帕子,看著對面蕭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一邊惡狠狠的擦拭臉上的痕跡,一邊朝蕭桐淡淡的笑著,神情很是詭異。
小屁孩,我雖然斗不過楚烈,可那並不代表我斗不過你。讓你先得意,哼哼!有你哭爹喊娘的時候。敢吃我豆腐,看我不整死你。
紫羽凝擦拭完臉,直接扔了那方絲帕子,看也不看蕭桐。縱身一跳,從屋頂上穩穩的落在了地面上。‘ ’的一聲,紫羽凝又把自己關進了房間里,開始蒙頭大睡。
另一邊雲涒汐所在的房間
「涒汐,你進步很快,很好。」楚烈坐在圓凳上,一邊喝茶,一邊偷偷的瞄著正在擦拭匕首的雲涒汐。
「主子教得好。」雲涒汐淡淡的回了楚烈的話,抬頭看了一眼楚烈,便又低著頭擦拭著那把匕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個楚烈最近說的話越來越多了。
又是‘主子,’叫一下他的名字,真的有那麼困難。楚烈見雲涒汐面對自己的夸獎,只是冷冷的敷衍了一下。注意力便又轉回了那把該死的匕首上,不由心下一沉。一雙眼楮死死的瞪著那把匕首,恨不得把那把該死的匕首當場化成灰。
忽然,他的眼楮危險的眯了起來。雲涒汐感覺到楚烈的目光一直朝這邊而來,細眉不禁皺了皺。抬頭看著楚烈,卻發現楚烈正看著自己手中的匕首,心下有些了然。
「主子。」雲涒汐將那把匕首恭敬的朝楚烈遞了過去,楚烈見雲涒汐這麼疏遠自己,眉頭一皺,卻也沒說什麼。
接過匕首,楚烈細細的打量著這把匕首,看著看著,他的眸光閃了閃,便將匕首還給了雲涒汐,爾後,他不動聲色的問著雲涒汐︰「這把匕首是哪里來的?」
「回主子,這把匕首是奴婢昨天從武器庫中拿了。莫不是什麼寶物,若是如此,那奴婢現在就放回去。」說著雲涒汐便要起身離去。
「不用,坐下吧。我只是覺得這匕首挺特別的,隨口問問而已,你喜歡的話就留著吧。」楚烈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些急切了,不自然的咳嗽了幾聲,便不再說話了。
「是,主子。」
聞言,雲涒汐目光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楚烈。便又開始擦拭那把匕首,不用還就好,這把匕首她是真的很喜歡。既然楚烈都說不用還,那她就不客氣了。楚烈的目光瞟了一眼那把匕首,眼底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楚府書房
「這把匕首是從哪里來的?」此刻的楚烈的帶著比以往更加陰寒,嗜血的氣息,語氣中也隱隱約約的有著壓抑的怒火,目光更是陰鷙到極點。
這讓跪在他不遠處的那個人魂都快嚇沒了,那個人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惜,還是沒有什麼用,因為這楚烈的氣勢實在是太嚇人了。
楚烈可能也意識到了,自己這氣勢眼前這個人是抗不住的。一下子就把自己那身嚇死人不償命的氣勢給收了起來,再度開口冷冰冰的問道︰「在問你一次,這把匕首是哪里來的?」
跪在地上的那個人,感覺到周圍的氣息沒有那麼恐怖之後。不由松了一口氣,他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听到楚烈再次發問,連忙戰戰兢兢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副圖。
過了一會兒,那個人的神情就變得有些古怪了,貌似是被嚇到了,他猛得扔掉了那張圖紙,氣息很是不平穩。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直接說!」楚烈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
「回主子,這把匕首不應該出現在武器庫中。」那個人咬了咬牙,渾身發抖的說著。真是活見鬼了,這把匕首怎麼會出現在武器庫中。
「為什麼?」楚烈的聲音很是平靜,讓人感覺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因為,這把匕首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