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隱想不明白,這一把在很久以前就被他封印起來,並且深藏于蓬萊島之中多年的雕鳳古琴,究竟是如何出現在花神山?
六界之中應是無人知曉它的下落,若是知曉了,也定是據為己有,怎麼可能乖乖送上花神山?再者說,這六界之中又有誰,能夠輕易破除他的封印?
「可是你偏偏就出現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紫隱輕撫著雕鳳古琴,像是在和它交流一樣,低沉的說道。
忽然,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就在紫隱話音一落之後,這雕鳳古琴隱隱的泛著的紅光,突然就大盛了起來,幾乎變成了血紅色,映襯得紫隱的一張臉龐,仿佛像是浸泡在血水之中一樣,有些可怖。
紫隱猝不及防,被這耀眼的紅光一照,下意識的眯起了眼楮。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強忍著眼楮的不適感,手中結印欲壓制住雕鳳古琴。
然而,這雕鳳古琴像是知道紫隱的意圖一樣,下一個瞬間,耀眼的紅光不見了,它又恢復了原樣,完完全全不給紫隱下手的機會。
雕鳳古琴變回了原樣,可是,紫隱卻怎麼放心不了。他緊緊盯著雕鳳古琴,腦海之中靈光一現,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從他的腦海里冒了出來。
既然沒有人知曉它的存在,既然沒有人能解開它的封印,那就只剩下一種情況了,是它,是它自己解開了封印,是它自己來到了花神山。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紫隱的眸光一寒,鋪天蓋地的殺意,直直撲向雕鳳古琴。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那雕鳳古琴又紅光大盛起來,但是,與之前的那一次不同,之前它並沒有毀壞什麼,而這一次,它卻在支撐涼亭的柱子上,搞起了破壞。
紫隱本來打算毀了雕鳳古琴,可是,當他看到柱子上的情景時,他很是錯愕,很是震驚,同時,他也將毀掉雕鳳古琴的想法放棄了,至少是暫時放棄了。
耀眼的紅光漸漸消退而去,雕鳳古琴安安靜靜的在石桌上待著,偶爾隱隱泛著紅光,卻並未再生其他的異象。
紫隱看了一眼雕鳳古琴,便抬腳走向了柱子,他的手細細的摩挲著柱子,摩挲著雕鳳古琴制造出的痕跡,確切來說是字,是一句話,而這一句話的含義,即令他感覺到震驚,又令他感覺到迷茫。
他清澈的藍眸里,倒映出清晰的一句話,雕鳳古琴它在說,它在說︰來救一人。
在這芸芸眾生里,它想要救的人,究竟是誰?而誰又需要它?它別的地方都不去,偏偏來到這花神山,莫非,它要救的人跟他有關系?
紫隱當然不會以為,這雕鳳古琴要救的人,會是他自己。一來他可以感覺得出,這雕鳳古琴似乎並不喜歡他,甚至還有一點點討厭他;二來,倒不是他自負,只是想讓他紫隱重傷難愈,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不過,它既然可以自己來到花神山,那它也應該可以自己去到那個需要它的人身邊才對。然而,它並沒有這麼做,而是大搖大擺的回到花神山來了。
若是他猜的沒錯,這單單憑它自己,是不可能救得了那個人了。顯然,這雕鳳古琴回到花神山之中,若不是尋求他的幫助,便是這花神山之中,有什麼東西是可以幫它救回那個人。
只是,它憑什麼這麼肯定,他就一定會幫它呢?紫隱盯著雕鳳古琴,心里的疑問越來越多了。
……
遠處的屋頂上,那只雪白圓滾的小神獸,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楮,那兩顆眼珠子,正泛著幽幽的光芒,直勾勾的望著紫隱所在的方向,似乎是看了很久。
見紫隱將古琴抱了起來,往忘心殿的方向而去。那只小神獸頓時來了精神,它站了起來,抖了抖圓滾滾的小身子,就「咻!咻!咻!」幾聲,在縱橫交錯的大樹,還有屋頂上跳來跳去,不一會兒,便跳到了剛剛紫隱待過的涼亭。
它小身子蹦一下,跳到了石桌上,目光在柱子上停留了一會兒,仿佛是在沉思一樣。好一會兒,它才從石桌上跳了下來,它扭了扭圓滾滾的小身子,邁著小貓步,往忘心殿的方向而去。一路上,它那一身雪白柔順的毛發,在絲絲縷縷的陽光之下,正泛著淡淡的光芒。
……
魔界牢房
「來人,放我出去,把我放出去,來人,人呢,都他娘的死到哪里去了,給老子滾出來,放我出去……」一聲聲的暴怒聲,夾雜著「 當當!」的敲擊聲,源源不斷的從牢房里傳了出來,讓本就陰森幽寒的牢房,變得越發滲人。
「你說,等大殿下出來之後,他會不會直接將我們給 擦了。」守在牢房外的一個魔兵,一臉怕怕的樣子對其他的魔兵用密語傳音術說道,手里還配合的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來。
「你大爺的,你能不能盼一點好,你要詛咒就詛咒你自己好了,別帶我啊!真他娘的晦氣。」其中一個魔兵聞言,抬起手直接狠狠的敲了敲剛剛說話的那個魔兵。
「就是,你個烏鴉嘴,讓你胡說八道。」
「閉嘴,別詛咒我。」
「吃飽了撐的,敢這麼詛咒老子。」
……
其他的魔兵紛紛不干了,一個個指責著最先說話的魔兵,外加拳打腳踢。最後,那個倒霉的可憐的魔兵,是被人給抬著出去的。嘖嘖,那叫一個鼻青臉腫,那叫一個淒慘。
「趕緊來個人,一個個都不听話是吧!等老子出去,看老子不滅了你們。啊……」牢房里斷斷續續的傳出男人暴躁的聲音。
靠,果然是張烏鴉嘴。真是想什麼來什麼,那個魔兵才說不久,那牢房里的男人,果真就有了滅了他們的想法。早知道,剛剛應該在踹那個人幾腳,把踹的只剩一口氣才對。守在牢房的眾魔兵,一個個在心里不約而同的想。
「哈哈哈哈哈……」忽然,一陣狂傲的笑聲,闖進了眾人的耳朵里。一听到這個笑聲,眾魔兵的心里,皆是暗道不好。
就在這一陣狂傲的笑聲響起來的時候,一直在牢房里不斷吼叫的男人,瞬間就沒了動靜。
一道疾風襲來,一個身著紅衣的美男子,款款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里。他手里拿著一把蒲扇,半遮著臉龐,露出一雙惑人心神的眼眸,**一扭一扭的走向牢房的入口。
「二殿下,請留步。」把守在牢房入口的兩個魔兵,咬了咬牙齒,擋住了欲進入牢房的楚顏。
「放肆,還不退下。」楚顏狂傲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拿著蒲扇沖著兩個魔兵,接連在他們兩個人的頭上,惡狠狠的拍去,直拍得兩個魔兵的腦袋「嗡嗡嗡!」的作響。
「二殿下,您就別為難我們了,要是讓魔尊知道我們把您放進牢房里,那我們可是會吃不了兜著走的。」其他的魔兵見狀,連忙上前幫腔。
當然了,他們不是打算就那兩個正被楚顏虐待的魔兵,他們想救的只是他們自己而已。救命啊,要是真讓楚顏進了牢房,把楚烈給放出來,那他們可就死定了,一定會被魔尊一巴掌,直接給拍去地府的。
「呵呵呵呵……」楚顏一听,立馬停止了虐待那兩個已經暈過去的魔兵,而是轉過了身體,眼神輕飄飄的掃向這些魔兵,粉女敕的唇瓣立刻向上揚起來,一聲接一聲的笑聲,剎那之間,響徹牢房內外。
他雖然是在笑著,可是,他身上冒著的陣陣寒意,卻令眾人瞬間就白了臉。
「二、二殿下……」
「饒命啊,二殿下……」
「二殿下,這不關我們的事情……」
「二殿下,嗚嗚,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吧!」
「嗚嗚,二殿下……」
……
眾魔兵連忙跪了下來,不斷的給楚顏磕頭,身體一個勁的顫抖著,一副害怕的要死的模樣。
他們當然會怕的要死了,因為此時的楚顏,已經動怒了。而他們心知肚明,動了怒的楚顏,那可是非常可怕的。
嗚嗚,這算是什麼事情啊?明明他們都沒有錯,明明他們只是奉命行事。可是,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麼倒霉的人,永遠會是他們呢?嗚嗚……
這些魔兵們,在心里一個勁的哀嚎,委屈起了。嗚嗚,這真不是人干的事情,呃,他們確實不是人。
「呦呦呦!現在你們知道害怕了。」楚顏輕輕搖著蒲扇,徐徐的微風,將他的發絲吹起,肆意的在空氣中飄揚起來。
「二殿下,饒了我們……」
「二殿下,饒命……」
……
感覺到楚顏的殺意,這些魔兵們的皆是咯 一聲,「 ! ! !」的聲音此起彼伏,這磕頭的頻率更加快了。他們的額頭已經破了,殷紅的血液不斷流出,很快染紅了地面。
「呵呵呵……」楚顏見他們磕得這麼起勁,不禁又笑了起來,笑得那叫一個滲人,讓人頭皮一陣陣發麻。
「好吧,看在你們磕得這麼盡心盡力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饒了你們吧。」楚顏動作優雅的吹了吹指甲,微微勾唇一笑,懶洋洋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