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本溯源的話,還要從第三次聖杯戰爭時,為了彌補不擅長戰斗魔術的缺點,而利用漏洞違規召喚第八職階avenger的愛因茲貝倫說起……」
清脆悅耳的聲音緩緩講述著,從安哥拉曼紐到被污染的聖杯,從此時全部之惡到被惡意扭曲的許願機,雖然這些信息或多或少在場的人都知道一二,但那時還可以當做caster蠱惑人心的妄言,而此刻——caster被愛麗斯菲爾下了「如實」敘述的令咒,也就代表著這些駭人听聞的事都是事實。
「被污染的聖杯威脅程度已經足夠引起抑制力的關注了,我正是被派來處理這個問題的棋子。」
Caster以自己的任務為結語,另外一個意思就是自己無意聖杯,希望借此能獲得更多的幫助。
「竟然是這樣,那麼我,我這麼多年都在……到底為了什麼……ˋ」
第一個被情報壓倒的,竟然是最冷靜的衛宮切嗣。他為了聖杯賭上了一切,扼殺了自己的愛情和親情,卻猛然得知這樣的事實,那一直繃緊的弦終于到極限了。
「沒事的,切嗣,現在還不晚,對嗎?」。
深知自己丈夫是怎樣的人的愛麗斯菲爾走了過去,將切嗣輕輕摟住,盡她所能來寬慰愛人的內心。
「那麼caster,你有什麼計劃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是遠阪時臣,在失去了servant、敗于雁夜之手後,這個男人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優雅的貴族不怕失敗,更不能失態!
同時作為冬木地脈管理者的他,在得知自己腳下的土地孕育著怎樣的怪物之後,自然是要全力去解決的。
「當然,我可就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季子胸有成竹道,「首先,就讓我們來召喚聖杯吧!」
……
片刻的沉默之後——
「納尼!」*n
驚呼出來的人中也包括了間桐雁夜,因為季子之前並沒有和他們說過淨化聖杯的方法,只是說到時候一切交給她便是了。
不過既然說到召喚聖杯,所需的條件之一是六個servant靈魂分量相當的魔力,另外則是小聖杯——也就是愛麗斯菲爾——的心髒,缺一不可。而現在確認回歸聖杯的servant只有n和archer,難道caster是要……
「臉色別那麼嚇人嘛,」季子擺擺手,人畜無害地說道,「我那里有本事一下子干掉其他所有servant。」
「還有魔術師殺手先生也能不要那樣緊張嗎?」。
「唰!」眾人齊齊轉頭看向被點名的切嗣,他正一臉決然地擋在妻子身前,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又攥住了一個手榴彈,大有豁命之勢。
在知道聖杯真相之後,他才不會用愛麗斯菲爾的生命去換那種東西呢。
「安心,衛宮先生,我真要做什麼的話就不必和你廢話了,直接下手你也沒機會啊。」季子將視線轉向遠阪邸的門口,「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另一邊--------------
有些戰斗的結果在開始之前就已經決定了。
奉間桐櫻為主的berserker魔力供給充足,各項數值比雁夜做令主時要上升不少,同時季子又給了他保持清醒道具,再加上不用隱藏身份的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拔出「無毀之湖光」對敵。
反觀lancer,油燈枯竭的肯尼斯和沒有魔術資質的索拉,這兩個人合起來供給到lancer身上的魔力也少得可憐。最順手的武器「破魔的紅薔薇」(ヾ)也被季子拿走,剩下的黃薔薇還要面臨「騎士不死于徒手」的威脅,同時其本人也心灰意冷,存了死志。
鋒刃僅僅相交了書回合,迪盧木多-奧迪那的身體就已經負擔不住了,只能拄著長槍才能使自己保持站姿。
「到此為止了!」節操,或者說風度比較充足的蘭斯洛特不願意乘人之危,發出了止戰宣告。
「哈……哈……還差的遠呢!」槍騎士並沒有領情,又顫顫巍巍地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夠了!」對手自暴自棄的態度激怒了蘭斯洛特,「不要讓你的名號和榮譽蒙羞!」
「……」蘭斯洛特的斥責帶來了一陣沉默,然後迪盧木多突然大笑起來,「啊哈哈哈哈哈!名號和榮譽,我哪里還有那種東西啊!背叛了自己的主君又被主君背叛,再度降臨于世也得不到信任,對于這樣的我來說,還有什麼值得在意的?」
由于季子的緣故,蘭斯洛特對迪盧木多也了解一二,听得他這麼說,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話去開釋,但又不忍心讓他帶著這些怨念退場,于是又問道︰
「那麼你就甘心這個處境嗎?」。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
滿是破綻的一槍刺了過來。
「不甘心就去做些什麼來改變!」
輕松一側身就閃了過去。
「做些什麼?現在有什麼能讓我洗去身上的那些污跡?」
踉蹌的回過身,又是好無力道的一槍。
「嗯……」
沒有躲閃,用手直接握住了槍桿將它奪了過來。
「拯救世界——這樣的偉業你覺得夠不夠?」
------------遠阪邸內------------
「喲,有點慢啊,長江。」
看到一前一後走進來的兩個騎士,季子揮手招呼道。
「我是湖之騎士!」為首的條件反射一般回答道,然後又迅速接上一句︰「這並不是細節,我很在意!」
「嘛,領會精神,」不在逗弄蘭斯洛特,季子將頭轉向lancer道︰「如何,光輝之貌?你那最後的信任,得到了什麼回報?」
「就不要再用這個取笑我了。」lancer苦笑著作答。
「也不算取笑,就是想確認一下,你現在的覺悟而已。要干什麼——」
「具體事項蘭斯洛特閣下已經告訴我了,鏟除此世之惡本來就是我等英靈職責,況且能有機會參與到拯救世界的偉業中,敢不赴湯蹈火!」
「不錯的眼神,」季子笑笑,「蓋亞和阿賴耶那里會為你記上一功的,有了世界意志的認可,你也就可以從你自己施加于自己身上的罪孽中解月兌了吧。」
「在下並沒有這樣的要求,只是——」
「哎呀哎呀,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想好好地做一回忠誠的騎士對吧?換個思路想想,你既然身為英靈,那麼你的主君就自然而然是抑制力啦,為它們盡忠也算一種成全你的方法吧?」
「……這樣說的話,」lancer消化了一下季子的概念,「倒也沒錯。」
「好啦好啦,別糾結啦,就這樣吧。」看出lancer心結還沒有徹底打開,但季子也不打算再做心理輔導了,她轉頭對在場所有人說︰
「演員全部就位了,那麼——就讓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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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愛麗斯菲爾公主抱抱到一個畫滿魔紋法陣的長桌上,季子低頭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子道︰
「可能會有點疼,但是只要順利,你一定會沒事的。」
「沒關系的,caster,」愛麗絲菲兒溫柔地笑著,「我在很多年前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就算救不下來也沒關系。」
「愛麗……」*2
一旁護著的saber和切嗣聞言,不由開口,然後發現兩人莫名同步了,有急忙收聲。
「一定會的,」季子強調了一遍,不知道是在說服她還是在說服自己,「你會活下去,看著伊利亞長大,看著她穿上各種衣服的樣子。」
「阿拉拉拉,caster還記得這個啊……」
「沒有母親的孩子,會很寂寞的。」莫名聯想到了自己,季子鬼使神差又加了一句話。
「莫非caster你——」
「沒什麼!開始了!」
法陣開始發出魔力的光輝,而季子也在這個時候褪去了兜帽和面罩,從自己的頭發中分出一根拔下,然後——
「魔力不足的話就由我來補上!出來吧,神龍……我是說聖杯!」
由神明賦予的萬能道具,蘊含著幾乎等于無限魔力的三根呆毛,作為魔力源的話完全足夠填補剩余的三個servant的分量了。
地脈伴隨著季子的動作也開始了顫抖,整個冬木市的靈力現在都在往遠阪邸匯聚,那龐大的魔力最終的結晶,就是聖杯。
雖然氣勢驚天動地,但是也僅僅持續了數分鐘而已,待一切平靜下來之後,眾人看見,在caster身前那張長桌方,半空中漂浮著一個金色的杯子。
而愛麗斯菲爾,仍舊躺在那張桌子上,只是似乎沒了呼吸的樣子。
「聖杯……」
眾人懷著復雜的心情看著那個小杯子,就是為了它,古代的英雄和先代的魔術師不得不互相廝殺。
而正當大家心懷感慨想要抒發一番的時候,一個和諧的聲音卻突然響起——
「那就是聖杯啊,將它給我吧。」
語氣十分平淡,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綺禮!」
時臣驚訝的看著從樹林里現身的人,「你不是應該離開冬木……」
「抱歉,吾師,」綺禮粗魯地打斷時臣的話,「我並沒有和您說話。」
「……」自己徒弟的態度使時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將聖杯給我,間桐雁夜!」
「什麼?」對自己被點名感到非常驚訝,但下一秒雁夜的心神就被憤怒所充滿。
因為言峰綺禮舉起的右手上還拎著一個人——
「凜!」「姐姐!」
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損但並沒有明顯的傷口,這樣昏迷著被綺禮當做人質的,赫然正是白天才來冬木,還和櫻見面的遠阪凜!
「將聖杯給我。」
仍舊是那平淡的語調。
------------注釋------------
ヾ、真的哦,迪盧木多最強的就是紅薔薇,原本的故事就是這樣說的。他死的那天早上格蘭尼爾就有不祥的預感,勸他帶上「最強的武器」——紅薔薇,但是他卻沒有听從,帶著黃薔薇出門了,然後就掛了……如果當天帶的事紅薔薇,可能結局就不一樣了吧。